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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印之主

仙印之主

桃李仙 著

  • 仙俠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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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0-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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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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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悟道

仙印之主 桃李仙 3383 2020-10-10 09:00:59

  柳絮般的雪花,下了一整日。

  京都愈發(fā)寒冷了。

  皇宮深處,身著短襦長裙的宮婢們,正頂著漫天飛雪,清掃著廊蕪玉階。

  行止間甚為小心,生恐弄出了聲響,落下一頓好打。

  這皇宮里,可是住著一位吃人不吐骨頭的天齊帝。打殺宮人于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

  人命在他眼里,恐怕還不如一根草芥。

  連助他登上帝位的前任首輔,說滅族便滅了族。

  那可是他的授業(yè)恩師,亦是他的老泰山。

  最可憐的還是那位一腔深情錯付的廢后,明明是天齊帝自己百般求娶來的,也是因著廢后的關(guān)系,他得到了老泰山的全力支持,于眾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功問鼎寶座。

  可天齊帝又哪里是好相與的,即便廢后一心一意為他打算,母族也毫無二心,天齊帝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壓制,疑心老泰山要奪他的權(quán)。

  這種疑心,在廢后撞破他和閹人刑郁的丑事時,徹底爆發(fā)了。

  惱羞成怒之下的天齊帝,將廢后活活掐死于榻前,還扣了一頂心懷不軌,意圖軾君謀朝篡位的帽子在廢后頭上,一舉將廢后母族給拉下了馬。

  忘恩負(fù)義,寡廉鮮恥的天齊帝,至此便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寵信閹人,荒淫無度,尤其喜歡琢磨些新奇的酷刑,以折磨宮人為樂。

  堂堂國之君主,形同酷吏,更為荒唐的,是天齊帝對刑郁毫不避諱的恩寵,二人不僅同食同寢,同進(jìn)同出,就連鳳印,都成了刑郁的掌中之物。

  儼然一對帝后。

  令朝野震驚,百官側(cè)目。

  都道陳國禮崩樂壞,氣數(shù)已盡,卻不成想,那閹人突有一日暴斃而亡。

  天齊帝悲痛欲絕,險些隨他而去。舉國上下無不殷殷期盼著國喪早日到來,暴君快些咽氣,誰知,那禍害恁的命大,他傷心了兩日便很快又生龍活虎起來。

  這一活,便好似轉(zhuǎn)了性一般,開始勵精圖治,將全幅精力都撲在了政事上,短短數(shù)年時間,便將風(fēng)雨飄搖的陳國治理得蒸蒸日上。

  周邊列國不敢來犯。

  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天齊帝,反而更叫人膽寒,凡天齊帝出行,必是落針可聞,無一人敢隨意發(fā)聲,即便天齊帝近些年來從未無故責(zé)罰過任何人,也無一人對他生出過親近之心。

  日常被懷疑是否腦子不正常,怎么還不駕崩的天齊帝,此時正紋絲不動的在寢宮內(nèi)閉目打坐。

  對眼下這種局面,汲妙是很滿意的。

  別人越懼她,她越省心。

  紫檀龍紋臥榻上,汲妙將化仙訣內(nèi)篇運行了兩個大周天,感覺內(nèi)力又有所增長,心中無喜無悲。

  她來到這個凡界已經(jīng)有二十五年光景,不悟出道韻,她便回不了修真界,回不了修真界,她內(nèi)力再深厚,也終究只是一介凡人。

  那她這些年嘔心瀝血,機(jī)關(guān)算盡得來的皇位,還有什么意義?

  能帶著記憶入凡悟道,已經(jīng)是僥天之幸,她不相信她會悟不出道韻。

  汲妙本不是凡界的人,她來自修真界,父母都有筑基修為,祖父還是家族中唯一的結(jié)丹真人,可惜她生來沒有靈根,父母大概也無法接受,五歲那年測試出結(jié)果之后,便不顧她的意愿和死活,將她強(qiáng)行塞進(jìn)了一具冰冷的玉棺中。

  父母怕她心懷怨恨,不明就里,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關(guān)于入凡悟道的話。

  也是在那時,汲妙方知,原來沒有靈根的修真界凡人,還可以通過玉棺中的元靈盤,將元神送入凡界去悟道,一旦悟出道韻,元神便可飛升回修真界,在修真界的肉身也會受道韻洗禮,生成特殊靈根,踏入仙途。

  只是這種悟道之法,成功率低得令人發(fā)指,風(fēng)險也極大。

  入凡悟道者,因其本身就是凡人,元神大都脆弱不堪,便是有元靈盤護(hù)持,也很難承受住跨界的壓力,會在跨界之時瞬間湮滅,化為虛無。

  元神一旦出了問題,留在玉棺中的肉身,也會逐漸枯萎,等于是一入玉棺便再也不會醒來,連輪回轉(zhuǎn)世的機(jī)會都不再有。

  即便元神承受住了跨界之力,尋得一個契合的凡界肉身,也會因為元神受損,丟失所有記憶,只當(dāng)自己真是個從鬼門關(guān)撿回一條命的凡人,在凡界中度過短暫的一生。

  這種人除非有幸悟出道韻,元神飛升回修真界那日,記憶也會隨之恢復(fù),否則至死都不會想起,自己是來自修真界。

  像汲妙這般能帶著記憶入凡悟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說是得天獨厚都不為過。

  故而,汲妙一自凡界醒來,便片刻不敢耽誤,四處學(xué)藝,只要認(rèn)為是對靈根有用的,她都會去學(xué),十分刻苦,每日里廢寢忘食,就怕埋沒了自己這天大的優(yōu)勢。

  悟出道韻生成的特殊靈根,可是和平日里的接觸之物息息相關(guān)的。

  越是精通什么,靈根的形狀便越有可能是什么。

  汲妙學(xué)了許多東西,但思來想去,總覺得差強(qiáng)人意,最后她將目標(biāo)放在了傳國玉璽上。

  若是能得個玉璽靈根,沾上些許龍氣,對她將來定然有莫大的好處。

  經(jīng)她多年謀劃,二十歲那年,終于如愿,成了天齊帝。傳國玉璽也被她日日夜夜帶在身上,片刻不離身。

  但五年都過去了,她仍舊沒有絲毫飛升的跡象。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悟出道韻飛升?

  她想要踏上仙途,竟這般艱難嗎?

  汲妙一時有些郁氣,默然發(fā)怔了片刻,苦苦思索著自己這個天齊帝是不是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悟不出道韻。

  正思量間,眼角余光瞥見桌上的幾碟點心,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些時日沒去過密室了,也不知那人餓死沒有,便起身披衣,端了碟點心和一壺茶水,往密室走去。

  她的寢宮,素來不喜宮人進(jìn)入,密室原本就有,經(jīng)她一番改動,這天底下,也只有她一人方能進(jìn)出,是以,她從不擔(dān)心那人會逃跑。

  只拿了玄鐵鏈鎖住他,不叫他離開密室。

  推開與后墻幾乎融為了一體的一道隱諱石門,沿著臺階往下走了一段路,昏暗的光線中,隱隱能看到一個瘦弱的人影,正垂著頭靠墻而坐。

  聽到她的腳步聲,那人緩緩抬起頭,身上纏著的鐵鏈錚錚作響。

  凌亂的長發(fā)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卻遮不住他一雙含著滔天恨意的眸子。

  “竊、國、賊!”

  他一字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了汲妙。

  一個階下囚而已,汲妙是不會和他多費唇舌的,這密室里的氣味也著實難聞,她不想多呆,便將一碟子點心和茶水遠(yuǎn)遠(yuǎn)的拋了過去。

  轉(zhuǎn)身欲走。

  那人頓時有些急了,“站住!孤要沐浴!孤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梳洗了!”

  這么快就一個多月了?

  汲妙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常年習(xí)武,她的目力比普通人要強(qiáng)上許多,一看就知他有沒有撒謊。

  默默估算了一下時間,好象確實是該放他出去沐浴一番了,免得真有了什么異味,傳到她的寢宮,讓旁人察覺到了什么,那就不太好了。

  她也不喜歡自己的寢宮里有怪味。

  “等著,孤去安排。”

  也許是今次汲妙太好說話了,那人一下忘了汲妙的厲害,竟哼了一聲,出言譏諷道:“竊國賊也好意思自稱孤,真當(dāng)自己是天齊帝了?”

  “竊國賊?”對方一再挑釁,汲妙也不是泥捏的,不怒反笑起來。

  只是她的笑容,半點溫度都沒有,寒湛湛的十分瘆人:“你當(dāng)孤不知道嗎?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天齊帝!不過是一個沒有傳承之物的、死太監(jiān)而已。真正的天齊帝,只怕早就被你除去了吧?!?p>  汲妙故意加重了死太監(jiān)三個字,果然刺激得那人勃然變色。

  慌亂、羞憤、怨恨一一爬上他的臉,讓他面容扭曲,再也按捺不住,雙手猛然一揚(yáng)。

  原本捆住他的鐵鏈,竟一下化為了無數(shù)的鐵屑,紛紛揚(yáng)揚(yáng),向汲妙兜頭射去。

  太監(jiān)、太監(jiān),不過是一個死太監(jiān)而已!

  難道他想當(dāng)太監(jiān)嗎,他能帶著修真界的記憶入凡悟道,是多么得天獨厚的一件事。

  他也曾有過一番意氣風(fēng)發(fā)的熱血時光,以為自己受天道眷顧,日后必定能悟出道韻飛升,成就無上大道,哪還將區(qū)區(qū)凡人放在眼里。

  行事不免囂張跋扈了些,不想?yún)s給自己招來大禍,得罪了小人,切去了他的魚水之根,叫他生不如死。

  天子嬌子一朝跌入泥潭。

  落井下石者,不知凡幾。

  所有人都嘲笑他再也不能翻身,一輩子只配活在泥里任人踐踏。

  種種侮辱欺凌簡直不堪回首。

  所幸他也非常人,很快又振作起來。

  肉身的殘缺,與他的元神又有什么相干,他真正的肉身可是在修真界好好躺著。

  他知道在凡界斷了子孫根,除了入宮當(dāng)太監(jiān),不會再有別的出路,而凡界中象征著最高權(quán)力的傳國玉璽也正是在皇宮內(nèi)。

  如此,得到傳國玉璽,為自己悟道飛升博一個好靈根,便成了他在此界活著的唯一目標(biāo)。

  于是他費盡心機(jī)結(jié)交了一位榮歸的老太監(jiān),并通過他的舉薦入了宮,一步步爬到了御前太監(jiān)的位置。

  他忍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恥辱艱辛,討得了那個暴虐無常的天齊帝歡心,與他同吃同住,甚至同榻而眠。

  很快就將天齊帝如何處理政務(wù),如何御下,如何與百官周旋,學(xué)了個十成十。

  等他認(rèn)為自己完全可以取代天齊帝的那一日,他毫不猶豫割下了天齊帝的頭顱,與天齊帝互換了身份。

  誰曾想,他才冒充天齊帝坐上龍倚,玉璽都沒摸到手,就被這該死的不知哪里冒出來的賤人,輕輕松松奪去了。

  還將他軟禁了整整五年!

  這五年,他是怎么挨過來的,這個賤人存心要折磨他,好幾日才想起來送他一頓吃食,一個多月才放他洗一次澡,更叫他難以忍受的,是他吃喝拉撒全在一個屋子里!

  難道他是野貓野狗嗎,他的五谷輪回之物,只配埋在身旁那一堆柴火灰里嗎。

  這天大的冤屈和恥辱,他至死不忘!

  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不殺了她,死都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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