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玄妙帶著六位弟子來了,她見周云衣衫襤褸,滿身血痕,未免神情頗為難看。
周云臉一紅,上前躬身道:“弟子給師父丟臉了。”
玄妙直接從他身前繞過,盯著玄崇道:“你縱容麾下弟子將我弟子打傷,這筆賬你想怎么算?”
玄崇冷笑道:“你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我是管教無方,但何來縱容一說?即使剛才羽飛不出手,我也必會出手阻攔的?!?p> 玄妙冷笑道:“你若想出手,焉須等到現(xiàn)在?”
玄崇哼的一聲:“那按你的意思,你紫云觀長老,是想處置我落云觀弟子?你未免手伸得太長了吧?!?p> 玄妙道:“我弟子受了傷,我只是在要一個說法。至于手長手短,也不是你一面之詞便定的了的?!?p> 玄崇攥緊的雙拳青筋根根爆起,忽回頭訓(xùn)斥道:“你們這幫不知禮數(shù)的小兔崽子,眼見同門弟子發(fā)生爭斗,居然熟視無睹。彭俊,你們幾人三天不準(zhǔn)吃飯,抄五十遍門規(guī)。秦風(fēng),回去領(lǐng)二十大板,以觀后效。”
彭俊、秦風(fēng)等人忙齊聲喊道:“是,師父?!?p> 玄崇陰惻惻的含笑看著玄妙,道:“不知玄妙長老可滿意了?”
玄妙道:“玄崇,我知道你落云觀一直覬覦嵐霖宗第二觀的位置,但你若有手段,可以光明正大的較量。不要因你,傳出去傷了我們嵐霖宗的顏面。”
玄崇大怒,渾身籠罩著一層濃郁的真氣,那真氣所帶的威壓如同向外沖擊的旋風(fēng),沖的眾弟子連連退步。
玄妙不甘示弱,全身紫氣升騰,光芒亂轉(zhuǎn)。
白羽飛雖用真氣抵御,奈何這二人境界遠(yuǎn)高于他,強大的威壓逼得他也退了兩步,他不能讓兩大長老大動干戈,即使要動,至少自己不能在場,不然傳到玄虛的耳里,難免對他會有意見。喊道:“二位師叔,周云和秦風(fēng)皆年輕氣盛,師兄弟之間打打鬧鬧原也正常。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如咱們各退一步。讓秦風(fēng)給周云道個歉,這事算過了?!?p> 秦風(fēng)一愣,梗著脖子道:“那我寧愿被師父一掌拍死。”
周云嗤鼻道:“你的道歉,我也不稀罕。愿賭服輸,只要你把三品狐王還我,咱們便罷了。”
秦風(fēng)道:“我并沒輸,贏到最后才叫贏?!?p> 素素呸了一聲道:“厚顏無恥?!?p> 秦風(fēng)怒道:“有本事你給我再說一次?!?p> 素素指著他厲聲道:“我再說一次,你也是厚顏無恥,仗著一個破風(fēng)靈散,看把你能的?!?p> 秦風(fēng)憋的滿臉通紅,咬牙道:“好男不跟女斗,我懶得理你。”
素素道:“你最好趕緊閉嘴,再跟我多說一個字,我能罵的你徹底認(rèn)清你就是個烏龜兒子王八蛋?!?p> 此時不少飛云觀和松云觀的弟子也來到了這,都在遠(yuǎn)遠(yuǎn)的駐足觀看,議論不絕。至于玄化、玄真,亦不想摻和他們的事,幫誰都不好看,不幫兩頭得罪,干脆遠(yuǎn)遠(yuǎn)避開,視而不見。
玄崇眼見這么多別觀弟子在場,素素又伶牙俐齒,難以應(yīng)對,喝道:“玄妙,你縱容你弟子在此大放厥詞,是何居心?”
玄妙冷笑道:“怎么說我是縱容?我也是來不及阻止?!?p> 玄崇啞口無言,畢竟這番話,正是他剛才說過的。他悻悻的又瞪了一眼玄妙,道:“明年五觀弟子試煉大會,我就看看你們紫云觀還能否守住這第二觀的名頭。我們走!”
秦風(fēng)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周云,跟著去了。
周云道:“慢著!把三品狐王留下?!?p> 秦風(fēng)正想說我憑什么給你,玄崇火道:“給他!不就個三品靈獸,改天師父帶你們?nèi)カC殺五品的?!?p> 秦風(fēng)這才閉上了嘴巴,將狐王尸體扔給了周云。但周云瞧出他暗中使了力道,并沒伸手去接,直接側(cè)過身去。
果不其然,那狐王尸體到他身前一尺時,突然落地。倘若他用手接,非接個空,出個丑不可。
秦風(fēng)愣了愣,但終于清醒的認(rèn)識到,對付周云,可沒他想的那么簡單。
待他們走了,玄妙沖白羽飛含笑示意,畢竟他剛才讓秦風(fēng)給周云道歉,已然為己方說了話,只是……“羽飛,是師叔沒保護好慶陽,讓他年紀(jì)輕輕就……”
老鼠和狒狒把那個斷臂小弟子攙扶了過來。
白羽飛臉色一變:“這是?”
周云把剛才的事給他解釋了一遍,最后,歉然道:“是我保護不力,宗主若要怪罪,我愿承擔(dān)。”
白羽飛一手把慶陽攬住,“這事不怪你們,是我?guī)麃淼?,要怪也是怪我。我這就回去找?guī)煾割I(lǐng)罰。玄妙師叔,我?guī)然亓恕!鄙硇螏讉€閃爍,已消失在視野里。
杜止汐老大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她剛才已提醒大師兄要留意著年幼的慶陽,可他就是不著急,這下師父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道:“玄妙長老,我也回去看看慶陽?!睕]再看周云,目不斜視的去了。
周云唉聲嘆氣,一天了竟也沒機會和杜止汐說上一句話。卻見張亭鶴蹲下取出了三品狐王的魔晶,遞給周云笑道:“這下,你可該請客了?!?p> 周云求之不得,早想再和張亭鶴喝次酒了,笑道:“那今晚我做東,大師兄可務(wù)必賞臉。”
素素早留意到了周云在杜止汐走后的那滿腹愁容,卻不知為何張亭鶴一說喝酒,他立即喜笑顏開,沒好氣道:“大師兄就幫你取了個魔晶,我可是幫你痛罵了一頓秦風(fēng),你就不說謝我?”
周云陪笑道:“這個自然。今晚這酒菜你看著點?!?p> 素素壞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p> 周云笑道:“就怕你客氣?!?p> 玄妙見天色已黑,而飛狐隨著飛云觀和松云觀的加入,也獵殺的差不多了,便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吧?!?p> 回到煉藥房,周云把一品和二品的魔晶給了趙瀾,讓他去找其他需要魔晶的煉藥師賣了,最后賣了二百萬魂晶幣,然后他便去找素素,二人一起去預(yù)訂了酒席,晚上,張亭鶴等五人全部到場,但氣氛還是在靠周云、素素、老鼠、狒狒烘托,于瀟瀟和王雪茹仍是借故先走,張亭鶴裝暈陪著他們,毫無異常。
只是今晚張亭鶴喊弟子送周云等人時,原本已有兩個弟子攙住了周云,卻又來兩個弟子,說正好要去松云觀拿點藥,順路,于是那二人就把周云讓給了這倆人。周云暗暗心驚:這是要動手了么?
這倆人攙著他從紫云觀進(jìn)入松云觀后,直接帶他去了南邊,周云記得這邊是兵器堂。沒過多久,便是吱啦一聲,顯是帶他進(jìn)了一間屋子,接著咚的一下,那二人隨手將他扔在了地上。
只聽他倆說道:“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么?”
“沒事,我早提前準(zhǔn)備好了,一會去找劉藥師拿枚丹藥,神不知鬼不覺?!?p> “你說這小子乾坤袋藏哪去了?以前老見他掛在外面?!?p> “搜!上次這小子寧愿光著屁股也要搶乾坤袋,一定有好東西。搞不好里面會有什么絕世功法,神兵利器,不然這廢物是怎么又能修煉的,還進(jìn)展如此神速?”
接著周云便感覺身上有四個爪子,撓的他直癢癢,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二人大驚失色,“他醒了!”
周云見裝不下去,便睜開了眼睛,只見這二人長相甚為普通,毫不引人注意,但肯定的是,素不相識。他坐起身子,目光一掃,是一間雜貨屋,放的都是掃帚鐵锨之類的工具。他冷笑道:“你們倆是紫云觀弟子吧?大半夜的將我?guī)У竭@來,是何居心?”
“沒什么居心。你剛才醉得厲害,正好我們尿急,來這方便一下?!?p> 周云呵呵一笑:“編的還挺囫圇。如果不出所料,你們倆是毒王的人吧?”
二人同時臉色大變,“你不要血口噴人?。 ?p> 周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挾持我意欲何為?”
那個膽子小的急道:“周師弟,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你藏得有沒有什么寶貝。我們可決不是毒王的人。我們向你道歉,你放了我們吧。”
周云瞪了瞪眼,他還真不習(xí)慣有人求他,一時竟沒了主意。
膽大的那人罵道:“你這個慫包,我就不該帶你來。你以為就算我們不是毒王的人,傳出去嵐霖宗就不會趕我們下山?別做夢了!事已至此,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p> “你想怎樣?”
“殺了周云,搶了他的乾坤袋,我們連夜下山?!?p> 周云哭笑不得道:“你們倆當(dāng)著我的面,如此旁若無人的商量,真把我當(dāng)死人了?你們倆的長相我記住了,我給你們兩條路,一是我跑出去,稟報長老,召集紫云觀弟子挨個指認(rèn);二,你們?nèi)フ议L老自首,爭取寬大處理?!?p> 膽大的那人怒道:“做夢去吧!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茨阕磉@熊樣,我一掌就送你歸西?!敝苯右徽婆南蛑茉频哪X門。
周云立時還了一掌,那弟子果然修為較低,估計是紫云觀不入流的旁系弟子,竟被一掌震出了窗外,木制的窗戶被他砸個稀巴爛。
膽小的那弟子瞠目結(jié)舌,轉(zhuǎn)眼周云聞到了一股騷味,他腳底竟流出一陣惡臭的黃液,顯是嚇尿了。
周云笑罵道:“就你這膽子還出來做賊?別給紫云觀丟臉了?!?p> 膽小那弟子舉起雙手道:“我自首,我是被他逼得。周云師弟,不,周云師兄,你饒了我吧。”
周云笑道:“饒了你?那你押住他隨我去見長老,我可以替你求個情?!?p> 這弟子作揖道:“謝謝周云師弟?!眳s轉(zhuǎn)眼表情極為猙獰,直接摸出來一柄尖銳的小刀,直捅周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