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孫谷正坐在一家咖啡館,沒錯,就是那個方晴咖啡師工作的地方,孫谷完全不知道這位咖啡師小姐向三位疑似“獵狗”的人說過什么,甚至是見過面。事實上,孫谷的實力雖然無法被察覺,但他自己也像是被單獨放在一個盒子里一樣,外面的修行者看不到他,但他也無法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其他修行者。要不是今天為了躲開那個麻煩的記者用了一點障眼法,孫谷也不會察覺到李沫沫三人。刺殺潛行在孫谷剛剛修行的時候做過不少,所有用起來還蠻順手的。
至于方晴則未曾自館內(nèi)表現(xiàn)出任何超出常人的地方,所以孫谷完全不知道,這家店里有一個反骨仔,當(dāng)然孫谷也不屬于他們那個圈子。
我孫谷solo出道從未成團。
所幸咖啡館不需要年滿十八歲,點了杯黑咖啡,苦澀的味道傳遍味蕾,充斥著整個口腔然后滑入咽喉,落入腹中;但放下后,咖啡獨有的香氣又仿佛告訴孫谷剛剛的苦味只是幻覺,再喝一口你就能品嘗到我獨有的芬芳。
孫谷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點上這么一杯,他總覺得自己的生活跟這杯咖啡差不太多,外人看來,他擁有的實在太多理應(yīng)幸福,超人的力量、好看的容貌、就連絕大多數(shù)人煩惱的金錢也可以拿的出來,只要他多殺幾個;但作為喝下那口咖啡的人,孫谷自己卻連親人都留不下更遑論其他的什么,一個聞著咖啡的香氣,一個嘗著咖啡的苦澀,兩者吵得不可開交都覺得對方有病,甚至一度懷疑自己也有病。
孫谷搖了搖頭,將咖啡一飲而盡,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青春期的原因,最近總是變得多愁善感,放到以前周柒月如此無聊的一個問題又如何會讓自己憤然離席呢,在這場交談中,看似強大的孫谷才是輸家。
離開了咖啡館,這時的方晴剛剛跟李沫沫三人談完,想著即將到手的精魄腳步都不自覺的快了幾分,這個國家因為政策管控的原因,雖然不限制在野修行者的人身自由,但是許多來錢的方式也相應(yīng)的被禁止了,修行物品的價鉻雖然穩(wěn)定,但是近半數(shù)的在野修行者還是需要拿出吃奶的勁才能買得起的,今天的這筆交易讓方晴省下了一大筆錢,感覺晚上都有閑錢去蹦迪了,開它個卡座,不用在蹭別人的了。
兩人擦肩而過,方晴完全想不到自己情報的正主就在這里,孫谷也不會知道這個道聽途說的反骨仔敢拿自己的消息去交易,不然絕對反手搞死她,換做平時自然不會,不過誰讓他心情不好呢。
孫谷從小學(xué)開始修行殺人,這兩者大多時間是并行的,修了多久的行就殺了多久的人,陽城警察局之所以到最近才上報第一個疑似修行者殺人案,也是因為有孫谷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殺的四周手腳不干凈的修行者膽寒的義警的原因。但唯有一個時間段例外,就是孫谷老老實實學(xué)習(xí)考試的時間。曾經(jīng)的小升初、中考,以及現(xiàn)在即將到來的高考這段時間可謂是那些修行者短暫的春天。
但是今天起,孫谷覺得可能要對不起那些可憐的人兒了,他要不守規(guī)矩了,他心情不好,看看誰會撞在他的槍口上。
隱晦的殺意一閃而逝,方晴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回頭驚魂未定的看著身后,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只好快步溜回店里,老板還在等著呢,要是再晚點她今天可就白干了。路上,孫谷開啟了障眼法,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監(jiān)控一律看不見他,要知道就連平日里發(fā)工資的時候也是帶著玩樂的心態(tài)踩著路燈去的。
多年的義警生涯讓孫谷對于地下的修行者和精怪妖物在陽城和周圍縣市的活動軌跡早已非常熟悉,兩者是貓和老鼠的關(guān)系,對于那些手腳不干凈的家伙,無論他們怎么換花樣孫谷總能找到他們。
從兜里套出一條黑繩,將頭發(fā)系上,原本襯著孫谷有些陰郁的頭發(fā)立馬使得他變得宛如詩歌中十步殺一人的俠客模樣,當(dāng)然,要是將身上的校服換成別的也許更好些~
孫谷走到一個看似半廢的倉庫庫房,大門半掩著,只留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旁邊站著兩個帶著黑墨鏡的保安,不時的有人出入當(dāng)然手上拿著通行證,孫谷跟著一個人走了進去,保安毫無反應(yīng)。
無數(shù)籌碼碰撞的聲音傳來,進來后孫谷調(diào)整了自己的狀態(tài),人們開始看到他但是要是觀察監(jiān)控則會發(fā)現(xiàn)孫谷所在的地方還是空無一物,校服在進屋的時候被孫谷放在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袋子里寄存了起來,當(dāng)然,身上則換上了袋子里原本的一件西裝上衣,短了點但也無妨。
多走了兩步后孫谷停了下來,四周都是緊盯著莊家的骰盅,場面上,除了放著不少籌碼的大小兩塊地方,還有壓具體點數(shù)的,眼見下注的差不多了,莊家提醒還沒下注的趕緊后等了兩秒就開了。
贏的人樂,輸?shù)娜藝@息,最大多數(shù)的賭局都是這么個樣子,但孫谷卻注意到特殊的地方,不是賭客,而是兩個場子里的人,兩人縮在墻角,用手比劃著,一陣之后,其中一個看神情似乎是同意了,至于孫谷為什么看的這么清楚,是因為常人現(xiàn)在又看不見他了,提著裝著校服的袋子,孫谷跟著達成了某種交易的兩個人離開了賭場,這兩人走的路倒是隱蔽,孫谷估摸著應(yīng)該是給那些玩牌的有錢人遇到緊急情況的逃脫口,為防引人注意周圍都沒什么人,反而方便了兩個人偷雞摸狗。孫谷跟在后面,走了一段,隧道向下延伸,估摸著應(yīng)是條隧道,到了頭,前面的兩人撩開作為掩護的灌木,又轉(zhuǎn)了個彎,最后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山縫中,就見里面押著二十幾個神色木納的活人。
“貨在著了,點點?!?p> “這是你的酬勞?!逼渲幸蝗它c了點后從懷里掏出幾張支票,孫谷細看了一眼,這個額度都不會引起注意,顯然也是老手了,收錢的人拿到錢后就轉(zhuǎn)身返回,孫谷沒有打草驚蛇只是用手指彈了一下,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黑氣,對方毫無反應(yīng)。
孫谷跟著那個領(lǐng)著人離開的家伙后面,這種事孫谷也不是第一次碰見了,普通人里總會有些遭到引誘成為那些邪修的附庸,或是為了金錢、或是為了獲得一樣的力量,什么都好,正主都在后頭,孫谷就這么跟在后頭,走在一條隱秘的山道里。
回過頭來,那個被孫谷留下一道黑氣的人剛走到灌木入口,就見他的呼吸逐漸急促,瞪大了眼睛,只見入口處走出來一個留著背頭的男人,人高馬大,一道傷疤從左眼角劃至右邊臉頰,手里提著一把泛著血光的長刀,刀身從狼口里伸出。
“刀,刀爺!”帶著驚嚇,他還想解釋什么。
“我一早就說過,我開賭場,但是黃、毒、人口營生我從來不做,小五,你跟我這么久難道不知道我的底線嗎?!”眼里冒著寒光,陳刀沉聲道。
“我,刀爺,我,??!”一閃而逝的刀光,小五應(yīng)聲倒地,支票被噴涌形成的血泊染花,陳刀低下身子合上了小五的眼睛,看著遠方的山林冷聲道:“敢撬我的墻腳!”地面龜裂,陳刀借著力道激射而去,這是黑氣發(fā)作,叫做小五的人瞬間尸骨無存,只剩下然后隨風(fēng)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