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浩舉棋不定的自言自語完,抓著云欽的手道:“妹妹,你小蘇哥哥今天在學校可能有點慘,你還是快去安慰安慰他吧?!?p> 看在他是他兄弟的份上,就把妹妹借給他一個小時吧。
是的,這幾個月,葛云浩成功把蘇世新,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團的一員。
“欸?安慰他?學校發(fā)生什么了?”
云欽一臉的問號,暗自猜測,難道是進學校第一天就惹到了別人?
蘇世新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云欽覺得還是很容易讓別人看著不爽的。想當初,她都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破這塊‘堅冰’,跟人家成為了朋友。
皺了皺眉,云欽也不等葛云浩的回答了,當即從凳子上跳下來,蹭蹭蹭的就往外跑。
剛剛還說著要把云欽,借給蘇世新一會的葛云浩,頓時心生后悔。明明他可以寫完了作業(yè),然后再讓云欽跟著去的呀!
后悔的葛云浩抽了自己一嘴巴,憤憤的埋頭,刷刷刷的飛快的做起了作業(yè)。
——
蘇家。
跟大廳的葛云英夫婦打了招呼,一路小跑進蘇家的云欽,直接跑到了蘇家大門口。
院子里,蘇望正在廚房外面的洗衣池邊洗衣服,看大小,顯然是蘇世新的。
“蘇爺爺,我來找小蘇哥哥玩了!”云欽出聲。
“喲,云欽來了,你小蘇哥哥在自己房里,去找他吧。爺爺先洗完這些衣服?!碧K望扭頭笑道。
“好。那我進去了?!痹茪J點頭,熟門熟路的來到二樓蘇世新的房間門前。
房門關著,云欽敲了敲門,喊道:“小蘇哥哥,是我?!?p> 房里頓時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你怎么來了?進來吧?!碧K世新一手拉開門,一手背在身后,給云欽讓開進門的位置。
云欽走進房間,跟蘇世新擦肩而過的瞬間,一道混合著沐浴露清香的極淡藥香,掠過鼻翼。
熟悉的‘藥酒’香,讓云欽皺了皺眉,拉著重新關上了房門的蘇世新上下打量。
“你受傷了?”
蘇世新后退一步,避開云欽的視線,扯了扯嘴角,道:“沒有。你先坐,我去給你洗個蘋果吃?!?p> 這么明顯的躲避,云欽一下子看出了端倪,趁著蘇世新轉身的瞬間,一下扯住了蘇世新的手臂,手上一用力,終于看清蘇世新?lián)踝〉挠沂帧?p> 已經(jīng)做過簡單處理的手掌上,裹了幾層紗布,看不見里面是否涂了藥劑,但那股很淡的化學藥劑的味道,告訴云欽,里面上過藥了。
能用到紗布包裹傷口,而不是用創(chuàng)可貼,顯然蘇世新手掌上的傷口并不小。
“這是怎么回事?摔到了?”云欽仰頭問。
見瞞不過去,蘇世新尷尬的笑笑,收回手臂,點了點頭,“嗯。不小心摔的。沒關系,很快就會好的?!?p> “是不是別人推的?”
她認識蘇世新都幾個月了,蘇世新的身體平衡能力好得很,就是在山上爬樹什么的,都沒見摔過,去個學校都能摔了。
加上剛剛在家時葛云浩說的‘倒霉’,云欽一點也不相信是蘇世新自己不小心摔的。
要是真是別人推的,她可以幫他罵那個人兩句,然后教蘇世新幾招防身術。這樣就能輕松躲開‘明槍暗箭’了!
奈何蘇世新顯然不想跟云欽說這些事,再次搖了搖頭,表示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見蘇世新看起來真的很抗拒這件事的樣子,云欽也沒堅持對蘇世新打破砂鍋問到底。安慰了蘇世新兩句,又待了會,才離開蘇家。
反正她還有葛云浩這個哥哥呢,蘇世新既然不想說,那她問葛云浩也是一樣的。
云欽走后,晾完衣服的蘇望去了蘇世新的房間。
蘇望看著伏案寫作業(yè)的蘇世新良久,嘆了口氣,走上前摸了摸蘇世新的腦袋。
“小新啊,今天在學校發(fā)生什么了?”
粗糙的大掌揉在腦袋上,讓惶恐了一天的蘇世新,仿佛終于找到了一個指路的燈塔,有了方向。忍不住紅了眼眶。
“爺爺,筆斷了,衣服也弄臟了,還摔倒了。是不是,搬到這里也沒用?”
從蘇世新低沉的嗓音中,蘇望一點也不難聽出,蘇世新心中的難過。
“胡說!怎么沒用!你看,我們搬到這來后,除了第一天,不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嗎?!今天的事情,可能是因為第一天,過幾天等你熟悉了就沒事了。”蘇望呵斥的寬慰。
“真的是這樣嗎?我已經(jīng)離開爸爸媽媽了,我不想再離開這?!碧K世新紅著眼,希冀的看向蘇望。
蘇望心中一疼,對這個才七歲大就早熟,被迫明白,承受了很多的孫子,充滿了憐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些年他參軍,殺戮太大,報應在了這個孫子身上。
才出生的孩子,像是霉運罩體一樣。從小開始,微乎其微,小概率發(fā)生的各種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
吃飯的時候喝湯容易被嗆到,燙到,明明挑掉了魚刺的魚肉,也能突然出現(xiàn)魚刺給卡住。
走路的時候,凡是有樓梯的地方,時不時都能踩空,摔的鼻青臉腫。
只要經(jīng)了他手的東西,壞掉用不了的是常態(tài)。等等等等,這類事情,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
上學后,蘇世新擦個橡皮,明明很輕很輕,都能直接壞了一本本子。還有筆也是,明明很小力的寫,隨時都能給你斷掉。
學校的同學,也因為接觸蘇世新,出現(xiàn)各種衰狀,漸漸遠離,孤立,甚至欺負蘇世新。蘇世新自然不甘被隨意欺辱,隨手就反擊了回去。
蘇世新的爸爸媽媽,為此三天兩頭被請到學校。
一開始的時候,蘇世新的爸爸媽媽,還能很有耐心的對待這個孩子。后來,被折磨的俞漸精神崩潰。對蘇世新也沒了多好的態(tài)度,甚至有了厭棄的想法。
后來,蘇爸爸不知道從哪請來一個‘道士’,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事,給了大家一個蘇世新衰神轉世的結論。
并說,蘇世新只有離血親越遠,養(yǎng)在困苦之地,才能壓制蘇世新的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