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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波士頓的陸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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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0-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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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采訪

  藍(lán)星,夕瑙河畔的一個小農(nóng)舍前。

  陸舒敲了敲農(nóng)舍的大門,然后就緊握著從孟黎柯那里借來的相機(jī),靜靜等待著。

  沒過多久,一個干瘦的小老頭打開了門,用一雙有神的藍(lán)色眼睛看著陸舒。

  不等小老頭開口,陸舒就熟練的掏出采訪證件,雙手遞給了他。

  “《真相社》的記者?”老頭仔細(xì)的看了看證件,輕輕捻著一行名字,“實習(xí)記者,陸·舒馬赫?!?p>  老人緊皺眉頭,盯著那張薄薄的紙片,好像要把證件的材料都分析出來。

  半晌以后,證件才回到陸舒手中,老人長嘆一聲,對他說道:“抱歉……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找過我了,雖然會令你失望,但我真的不得不拒絕你?!?p>  “對于你們這些孩子,那可能只是一段令人好奇的歷史,但對于親身經(jīng)歷的人來說,那是我們永遠(yuǎn)都不愿提及的噩夢?!崩先藫u了搖頭,就要將大門合上,“回去吧,孩子,你隨便怎么寫都好,把我描述成一個惡魔也好,一個天使也好,雖然后者不太靠譜?!?p>  “等等,克魯格先生,克魯格先生?!标懯鎸⑹终粕爝M(jìn)門縫里,試圖阻攔大門的關(guān)閉。

  “你喊我什么?”剛才的老人雖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語氣好歹還算和藹,現(xiàn)在,他的話里充滿了肅殺之氣。

  “克魯格先生?!标懯婵s回手掌嚴(yán)肅的望向半掩的門扉,和……門后那張滿是怒容的臉,“我們也許無法阻止戰(zhàn)爭,但我們可以把戰(zhàn)爭的真相告訴全世界……”

  克魯格的目光如同兩把利劍,直指陸舒的靈魂,直到看到陸舒渾身發(fā)毛,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永遠(yuǎn),永遠(yuǎn)也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p>  隨后克魯格就狠狠關(guān)上了農(nóng)舍的大門,并利索的插上了門閂,門板帶起的風(fēng)將陸舒的金發(fā)吹的亂飛。

  望著緊閉的大門,陸舒無奈的撇了撇嘴。

  這是他本周采訪的第六個老兵了。

  本來以為這群老兵都挺好說話的,沒想到接連碰了一鼻子灰。

  漢斯國的歷史,就是一部戰(zhàn)爭史,也是一部擴(kuò)張史。

  漢斯國的工業(yè)革|命爆發(fā)的很晚,晚到他們開始探索世界的時候,好地方都已經(jīng)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當(dāng)時的皇帝陛下召見了老丞相,老丞相語重心長地對年輕的皇帝說:“年輕人,你掉的是這個金王冠呢?還是這個銀……”

  咳咳,錯了,老丞相說的是:“我看現(xiàn)在的這個國情,我們沒有這個底子,想要變強(qiáng),很難,除非搞擴(kuò)張?!?p>  皇帝陛下當(dāng)夜就坐火車去了邊境,召集一群將軍商量戰(zhàn)事,傳說后來嫌火車跑的太慢,下了車扛著火車跑。

  事實證明搞擴(kuò)張沒有好果子吃,后來他輸?shù)暮軓氐?,割了地賠了錢,那一夜,陛下喝了很多。

  更不幸的是,每次漢斯國的國君腦袋一抽,再次開啟擴(kuò)張之路的時候,又會引起周邊所有國家的圍攻,然后被反復(fù)爆錘。

  嘖,真慘。

  陸舒也挺慘,他們家是塞兒薇婭的第三代移民,就在陸舒三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戰(zhàn)爭爆發(fā)了。

  北方諸國的軍艦云集多靈灣,就像煮餃子一樣。

  塞兒薇婭的軍人們拼死抵抗,也沒能擋住北方諸國的兵鋒。

  當(dāng)陸舒被國際救援隊從廢墟里拉出來的時候,他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是漢斯國的一個福利院收養(yǎng)了他,但這個福利院也夠黑的,用他的家鄉(xiāng)話說,院長就是個XX養(yǎng)的。

  陸舒將相機(jī)掛在脖子上,坐在門口抽起了煙。

  農(nóng)舍周圍是大片的田野,遠(yuǎn)處的一個谷倉上,停著幾只喜鵲。

  “戰(zhàn)爭孤兒采訪老兵,多好的題材?!标懯嫔钗豢?,然后徐徐吐出一大口煙霧,“再不開張,就得被開除了啊?!?p>  沒得辦法,都說新聞人要報道真相,不能做標(biāo)題黨,陸舒也想,但如果一個人窮的都活不下去了,又這不讓干那不讓干。

  兄弟,鬧呢?

  要恰飯的啦。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又似乎是天無絕人之路,陸舒背后的門慢慢打開了一條縫。

  “如果你還想要采訪的話,就進(jìn)來吧?!笨唆敻竦滔乱痪湓?,就背著手回了屋里。

  陸舒如聽仙音,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張了開來,趕緊把手里的煙頭撂到一邊,連滾帶爬的跑進(jìn)了屋里。

  “克魯格先生,很高興您能夠接受我的采訪?!标懯鏀[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來掩飾內(nèi)心的狂喜。

  老人又一次聽到陸舒叫他克魯格,卻沒有再發(fā)怒,十分淡定的說道:“好吧……幾十年了,我是擺脫不掉這個名字了,我今天就把那些事情……都告訴你!”

  陸舒開始認(rèn)真的拿出小本子準(zhǔn)備記著些什么。

  “你不用記太多,我說話一向簡潔。”克魯格在餐桌旁坐下,示意陸舒坐在他對面,“我要說的事,你千萬別害怕。”

  陸舒正色道:“您放心,我是個記者,見過很多事,我不會怕。”

  克魯格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殺了很多人,但他們當(dāng)中的一大半,不,是他們所有人,都不該死?!?p>  “該死的人,是我克魯格?!崩先说痛寡酆?,放在餐桌上的雙手不斷的合起,再展開,“我當(dāng)時是鷹黨的一名成員,狂熱而忠誠?!?p>  “我老了,我本來想把這些往事帶進(jìn)墳?zāi)估?,但你今天找上了我,我覺得這可能是命運的安排吧?!?p>  “我們在帝國,當(dāng)時還叫帝國,現(xiàn)在叫聯(lián)邦?!崩先私忉尩溃皯?zhàn)士們在前方拼命,我們就在帝國的國都伯臨,抓捕外國反抗組織?!?p>  克魯格的表情不復(fù)剛才的淡定,表情逐漸沉重了起來:“最讓我忘不了的是一個女人,她哀嚎著,她祈求我把她的孩子帶出這個城市,她自認(rèn)為沒有生還的希望,她只想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p>  “那個……能問一下嗎,你們是怎么找到抵抗組織的?!标懯嫒滩蛔柕?。

  “怎么找到的?”克魯格沒有在意陸舒打斷自己的話,自顧自的喃喃自語了起來,“怎么找到的……怎么找到的……”

  然后克魯格突然就停了下來,扭頭凝視著陸舒,說道:“你覺得我們是怎么找到的?是他們露出了馬腳?還是被我們湊巧撞見?”

  陸舒頓時分寸大亂。

  老爺子,你搞錯了啊,我才是記者。

  “呃……應(yīng)該是他們露出了馬腳?畢竟要戰(zhàn)斗就要露面,潛艇要攻擊的時候,還得浮上水面呢?!标懯婷?yīng)答道。

  “是的,是的,他們露出了馬腳?!笨唆敻顸c點頭,“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一個叛徒加入了抵抗組織?!?p>  陸舒不明所以的看著克魯格,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克魯格沉默了一會,說道:“那個叛徒,就是女人的弟弟?!?p>  陸舒說不出來話,事實上這時候也沒什么可說的,表示自己的驚訝?還是遺憾?

  克魯格仿佛沒有注意到陸舒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當(dāng)時我還算良心未泯,我把她的孩子送去了鄰國,那個小伙子……一頭金發(fā),就像你一樣。”

  “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直到帝國戰(zhàn)敗以后,我作為罪人,在東部服了十年的苦役?!?p>  “我在那一刻才親身體驗到他們的痛苦與絕望。”克魯格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開始了懺悔。

  “那是什么?”陸舒很想專心致志的聽故事,畢竟這關(guān)系到接下來還能不能在真相社干下去,但是很快他就被遠(yuǎn)處谷倉上的一抹白光吸引了視線,隔著窗戶朝那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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