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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012 一毛錢

  陸舒走在路上,看著眼前的這份表格。

  立必亞,高盧國空軍機場采訪,時限三日,允許攜帶設(shè)備,允許外圍攝錄,稿費待定。

  立必亞,約翰牛人道主義醫(yī)療船采訪,時限七日,允許攜帶設(shè)備,允許全程攝錄,稿費待定。

  立必亞,前線采訪,采訪對象不定,時長不定,禁止攜帶攝錄設(shè)備,禁止攝錄,禁止攜帶藥品,稿費待定。

  籬笆嫩,民兵采訪,時限……

  陸舒將表格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然后他又看向了那個第三條的采訪任務(wù)。

  禁止攜帶攝錄設(shè)備,禁止攝錄,禁止攜帶藥品。

  好家伙,一口氣三個禁止。

  采訪對象不定,時長不定,一口氣兩個不定,那還采訪個屁啊。

  陸舒想了想,決定接下第二個任務(wù)。雖然看起來錢可能少了一些,但是看起來貌似是最安全的。人道主義醫(yī)療船應(yīng)該是停靠在北方聯(lián)盟重兵把守的后方,無論是允許攝錄的范圍還是時長,看起來都頗為寬松。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怎么在七天以內(nèi)趕到人道主義醫(yī)療船上了。

  “自己辦通行證?”陸舒眉頭一皺,看向了條目下的詳細條件。

  選第一條的話,雖然時間緊張,不過可以從施泰音機場乘坐大運直達,沿途有戰(zhàn)機護航。

  選第三條的話,可以搭高盧戰(zhàn)艦西北風(fēng)號的便車,到立必亞北岸。

  選第二條,啥都需要自己搞!

  簽證都需要自己搞。

  偏偏他的環(huán)境是最安全的,條件也是最好的。

  如果新聞報道出來之前,拍個傷患和大夫的溫馨相擁,那就有熱度,熱度一高了,還有可能得獎。

  拍前線的話,有什么可拍的?

  都說機場勞民傷財,前線血腥殘酷。那群政客可不會在乎你拍這張照片能不能讓民眾知道真相,他們只在乎自己的支持率。

  之前就有不少反應(yīng)戰(zhàn)爭殘酷的照片,因為引起民眾的不適被刪除。

  仔細閱讀了第二條的詳細介紹,陸舒嚴重懷疑第二條任務(wù)是被人內(nèi)定了,但他又沒有證據(jù)。

  不過這個世界上任何內(nèi)定都攔不住一種人——學(xué)霸。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guī)。

  只要總部的領(lǐng)導(dǎo)不改變規(guī)矩,他就有辦法完成任務(wù)。

  哪怕游也游上船。

  ……

  陸舒摸著下巴想著事,就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這種連鎖的便利店就相當(dāng)于是小超市,從日化用品到新鮮蔬菜一應(yīng)俱全。

  拿起一個包裝好了的培根三明治,陸舒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摸到了一枚兩歐的硬幣。

  硬幣上金黃色的歐爾羅巴大陸,還有那個阿剌柏數(shù)字,是那么的可愛。

  陸舒看向了三明治的價格——兩點一歐。

 ?。???

  這該死的資本家啊,你就那么缺那一毛錢?

  超市老板缺不缺那一毛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缺這一毛錢。

  在活動經(jīng)費打到卡上之前,陸舒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逼。

  黃連苦,無錢更苦。登天難,求人更難。陸舒此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宋祖吃瓜之日,秦瓊賣馬之時。

  在店里晃悠了半天,發(fā)現(xiàn)食材竟然也貴的發(fā)指,至少對于陸窮逼來說,很貴。

  陸舒四處亂逛卻啥也不買的行為,引起了店員的高度警惕,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陸舒站在原地默默瞪了回去。

  還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

  店員被瞪得心里打鼓,趕緊低下頭做自己的事。

  默默放下一顆西紅柿,陸舒拿起一袋切好了的吐司。

  1.19歐,真棒。

  再買幾個生雞蛋,回家煎著吃。

  陸舒一邊拋著幾枚找回來的小硬幣,一邊拎著東西回到了住處。

  不借錢不行了,不借錢可沒辦法辦簽證,不辦簽證就沒辦法去醫(yī)療船采訪,不采訪,活動經(jīng)費就不會打過來。

  等拿到活動經(jīng)費,朕百倍奉還爾等。

  回到六樓的時候,孟黎柯正在保養(yǎng)老婆。

  塑料小人在桌子上排成一排,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捏著一根軟毛刷,整個過程莊嚴而肅穆,陸舒第一次感覺到,男人認真起來可以這么帥。

  我們一般怎么稱呼這種人?兩個字:匠人。

  陸舒默默帶上房間的門,取出幾片吐司給自己做晚飯去了。

  直到夜深人靜,孟黎柯才將最后一個小人放進亞克力柜子,長舒一口氣。

  然后他這才注意到回來的陸舒。

  “對了”隨便找了點東西墊吧墊吧,孟黎柯就打開了話匣子,“你沒錢了吧?”

  開局暴擊。

  “是的?!标懯婀麛喑姓J。

  “要借嗎?”

  “要借?!?p>  “借多少?”

  “一百歐?!标懯嫘邼牡拖骂^,撥拉著盤子里的煎雞蛋。

  實在不好意思借太多了,前天弄壞這貨一個相機,已經(jīng)欠了不少了。

  “不行?!泵侠杩卵氏铝送滤荆蛇蟀蛇笞?。

  什么意思?陸舒心中升起了一股不適感。你把我大老遠請到這里來,現(xiàn)在連一百塊都不愿意給我?

  孟黎柯嚴肅的說道:“大家都是兄弟,低于一萬,免談。”

  “那就一萬吧。”

  “行?!泵侠杩吕鞯娜〕鲆豁匙仙n票,數(shù)出二十張來,放在陸舒面前,“你想不想現(xiàn)在就把錢還了?”

  看著肥宅那和善的笑容,陸舒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惡寒。

  “算了,不借了……”

  “別呀?!泵侠杩麓蠹?,“我不要別的,你那把格洛克給我行不行?”

  “你要格洛克?”陸舒松了一口氣。

  孟黎柯說道:“是的,你走的那會我在網(wǎng)上查了查,你知道這種套筒里雕了鷹徽的格洛克多少錢?至少一萬五!”

  孟黎柯一只手張開,做出一個五的手勢,極其激動。

  “這東西這么值錢么……”陸舒愕然,“他原價好像沒多少錢吧?”

  “是沒多少,但是這種槍的意義不一樣,這年頭每個鷹黨的老兵一生只有一把雕了鷹徽的手槍,如果換了新槍,舊槍就要銷毀,所以這槍很難得?!币惶岬竭@把槍,孟黎柯兩眼放光。

  然后孟黎柯好像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說道:“你剛剛以為我要干什么?”

  陸舒尷尬一笑,低下頭望著盤子,說道:“我以為你要搶我雞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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