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讓你開槍
陳驊的話聽起來有些傲氣,但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奧馬爾打了個激靈,勸阻道:“不行,不能這樣……若涅瓦公約有規(guī)定,戰(zhàn)地記者不能參與雙方的戰(zhàn)斗?!?p> “不是,我就是打個比方……”陳驊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那個……我有一個提議?!标懯嫘ξ臏惲诉^來,從兜里掏出一把五第納爾的鈔票,其中零零散散的夾著一第納爾的小鈔,甚至還有幾張毛票。
“又是這招?”陳驊愕然。
“當(dāng)然?!标懯嫘χe起手里的紙幣,“我們到這里的第一天,陳哥就說過,成把的鈔票對于當(dāng)?shù)厝藖碚f有致命的吸引力?!?p> 陳驊哭笑不得的說道:“好吧,我確實說過這話,不過你打算怎么做?”
“看我的。”陸舒神秘一笑,慢慢沿著墻根站起來,繞到小樓后頭。
小樓后頭有一個天井,天井正中央有一個用混凝土柱子圍繞起來的垃圾池。
陸舒踢了幾腳,把柱子旁邊一個破了大洞的沙發(fā)踢到后頭,又蹲下試了試,發(fā)現(xiàn)那根巨大的混凝土柱子可以擋住自己整個人之后,陸舒滿意的走了出來。
舉著那把鈔票站在小樓后面,陸舒醞釀了一下,就大吼了起來。
“我的錢掉了!”
陸舒吼完就把錢往地上一撒,整個人飛快的躲到了混凝土柱子后頭。
一秒……兩秒……三秒……
當(dāng)陸舒數(shù)到第十五秒鐘的時候,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士兵,各自背著一把斯泰爾AUG步槍跑了出來。
其中一個士兵剛剛來到院里,就不管不顧的往地上一趴,開始撿錢。
另一個的警惕性稍微強(qiáng)一些,但是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問題以后,也開始撿起了錢。
當(dāng)兩個人撿的差不多的時候,陸舒從混凝土樁后面伸出一只手,一邊搖晃著一邊對他們喊道:“先生們,可以把錢還給我嗎?我愿意給你們一半作為報酬?!?p> 聽到有人說話,那兩個士兵慌亂的將鈔票塞進(jìn)兜里,把背上的步槍摘下,其中一個人的手指頭還扣動了扳機(jī)。
碰的一槍,子彈射在對面的墻體上,反射回來的跳彈擊中了一扇窗戶,把玻璃打的稀碎,飛濺的玻璃渣從樓上落下。
這一槍嚇的陸舒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整個人在水泥樁后抖了一抖。
槍聲回蕩在天井里,震得陸舒耳膜發(fā)疼。兩個士兵則是被自己的槍聲嚇了一跳,胡亂喊叫了起來。
陸舒發(fā)現(xiàn)他聽不懂這倆人在喊什么。
這時陳驊高舉雙手從附近走出,cao著一口阿剌柏語向兩人喊道:“東方社記者!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其中一個士兵緊張的迅速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陳驊,扣動扳機(jī),一連串的子彈就從槍口射出。
旁邊目睹了這一幕的帕夫柳琴科目呲欲裂,大喊道:“不!不要射擊,我們不是作戰(zhàn)人員!”
為時已晚,子彈已經(jīng)朝陳驊射去,
但是幾秒鐘之后,被子彈射擊而飛濺起的塵土漸漸散去,帕夫柳琴科看到陳驊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身上連一塊皮都沒有蹭破。
懵逼過后,反應(yīng)過來的陳驊怒不可遏的跑到那個士兵面前,使勁掄圓了胳膊,一個大嘴巴就朝士兵的臉上抽去。
士兵被陳驊一個巴掌放翻,手里還緊握著沒有子彈的步槍,手指頭死死搭住扳機(jī)不肯放開。
陳驊把那個士兵騎在地上暴打,另一個士兵見狀則是把步槍一扔,整個人舉起雙手,癱在了地上。
“聽不懂話嗎?我讓你狗日的開槍……我讓你開槍打老子……”憤怒的陳驊一個巴掌接一個的甩在士兵臉上,把他打的哀嚎連連。
陸舒見狀,跑到那個投降的士兵身前,把自己的那一把小鈔票從他兜里拽了出來,又跑到挨揍的士兵旁邊,如法炮制。
“陳君,別打了……別打了……”佐藤拉住陳驊的胳膊,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別再打了,你快把他打死了……”
陳驊的胸口不停起伏著,甩了甩發(fā)麻的手掌,看著那個躺在地上捂臉哀嚎的士兵,越想越氣,又使勁朝他身上踹了一腳,“我讓你開槍打我……”
“好了好了,我們先別打了?!迸练蛄倏婆艿酵督凳勘拿媲?,把他的手放下,和氣的跟他說著什么。
也許是帕夫柳琴科的阿剌柏語水平太差,士兵并沒有聽懂。一連換了幾種語言,士兵都只是茫然的搖頭。
陸舒走上前去,用漢斯語試著交流了一下,士兵依然聽不懂。
“笑死我了,他怎么可能聽得懂漢斯語呢?”佐藤撥開陸舒,跑到投降士兵面前,用東瀛語說了一句話。
這讓陸舒直接懵逼了起來。
大哥,他連漢斯語都聽不懂,那東瀛語肯定更聽不懂了啊。佐藤的這波操作,陸舒真的看不懂。
奧馬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撥開陸舒和佐藤,走到投降士兵面前,說道:“不要鬧了,讓我來試一下?!?p> 只見奧馬爾說了沒兩句話,士兵就驚喜的連連點頭。奧馬爾又問了幾句話,士兵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聽起來像是高盧語,你用高盧語跟他說的話?”陸舒好奇的問道。
奧馬爾笑道:“沒錯,這里曾經(jīng)是高盧人的殖民地,所以我就想高盧語說不定有用?!?p> 陸舒了然的說道:“怪不得他投降的動作那么利索?!?p> 在奧馬爾問話的時候,帕夫柳琴科走過去把被打的士兵拽了起來,陳驊則拉開自己的袍子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
陳驊重新檢查了一下身上,發(fā)現(xiàn)身上什么問題都沒有以后,在幾人背后感慨道:“我收回剛才的話,就是那句他們欺負(fù)平民有一套的話,我現(xiàn)在只想說,他們就是一群廢物?!?p> “當(dāng)然了,這么近的距離,我就是拿著制式步槍也能打中……咳咳?!彼坪跏且庾R到自己說的話不太合適,奧馬爾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剛剛從他這里問到了一些有趣的?!?p> “什么?”陳驊問話的同時,手上一刻不停的拍著灰。
“他們不是軍人,是圖尼絲的警察,打雜的那種。”奧馬爾把士兵胸口的牌子摘下來,給陳驊看了兩眼過后,又粘了回去?!八f可以帶我們?nèi)ヒ娝睦洗螅@里的指揮官?!?p> “那還等什么,我們出發(fā)吧?!标愹憣⒉綐屖捌?,朝那個挨打的士兵懷里一塞,一推他的后背,士兵就踉踉蹌蹌的朝小樓里走去。
押著兩個士兵往里走去,穿過幾間民房就看到一群穿著相同制服的黑衣警察坐在地上,所有人都抱著槍,興致盎然的聊著天。
看到兩個士兵被人押著進(jìn)來,一群人迅速爬起,端起槍指著記者們。
“嗨嗨嗨,不要緊張,不要緊張,鹿社記者,鹿社記者。”奧馬爾一邊擺著手,一邊把自己的記者證和戰(zhàn)區(qū)通行證捏在手里,向里面的人展示著。
“你們要做什么?”一個領(lǐng)頭的士兵按下其他人手里的步槍,自己手里的步槍卻始終夾在腋下沒有放開。
“戰(zhàn)區(qū)采訪,兄弟,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武器?!眾W馬爾張開雙臂,表示自己并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