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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046 打開方式不對

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波士頓的陸羽 1032 2020-11-05 17:05:55

  此時的陸舒陷入了一種妙不可言的境地,孟黎柯剛才說過的那些話語在他腦海里重播了起來,無比清晰無比緩慢,慢到每一個字每一段語氣都能讓陸舒聽的真真切切。

  “……還有就是你得學(xué)著登錄傭兵網(wǎng)絡(luò)了,我之前給你演示過一遍,希望你還記得,我要掛了,以后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再給我打電話,記住剛才的對話,就作為切口!”

  陸舒默默聽完最后一段話,剛剛睜開雙眼想要站起,就頭腦發(fā)昏雙腿一軟,直接從馬桶上摔下,重重跪倒在地面。

  斬殺武裝分子時陸舒的狀態(tài)是肉體脫力,此時則是精神上的空虛。

  雙重虛弱的狀態(tài)襲來,將陸舒直接打翻在地,一股疲憊的感覺壓的他起不了身。

  過了幾分鐘,獨衛(wèi)的門被敲響,外頭傳來了帕夫柳琴科擔(dān)憂的聲音:“舒馬赫?舒馬赫!”

  見陸舒久久沒有回應(yīng),帕夫柳琴科直接開門進來,然后他就看到了跪倒在地上的陸舒。

  “老兄……這是怎么了……這是什么邪門的宗教儀式嗎?”

  陸舒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被兩個人起來,然后抱到病床上慢慢放下。

  “他怎么了?”

  “不知道,過會你給他看一下吧,博士先生?!?p>  “那你有治安部隊的聯(lián)系方式嗎?”

  “你要干什么?”

  “我得找人把這個殺手控制起來啊?!?p>  換成以往佐藤問話,帕夫柳琴科是絕對不會給他好臉看的,所以目前這種看似正常的對話模式,其實已經(jīng)足夠體現(xiàn)帕夫柳琴科的耐心了。

  沒辦法,對佐藤這種見到了殺手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能下手去搜零件扒衣服的狠人,帕夫柳琴科明顯客氣了許多。

  看來那枚毒針真把他嚇得夠嗆。

  平常佐藤也會夢囈一些在烏科藍戰(zhàn)場上的往事,但那只是說說,今天倒是真的讓帕夫柳琴科開了開眼界。

  陸舒的極度清醒狀態(tài)更像是疲憊前的回光返照,這種狀態(tài)沒有持續(xù)多久,他就陷入了新一輪的沉睡。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任何一項能力的獲得都伴隨著相應(yīng)的代價。

  有付出才有收獲,沒人能夠逃脫自然法則的制約。

  一夜無夢。

  因為那個殺手,后半夜佐藤和帕夫柳琴科都沒敢睡覺,反正陸舒的睡眠狀態(tài)很好,那索性病房里的燈就這么亮著。

  要不是帕夫柳琴科在廁所里無意間撞破了疑似維克多派出的殺手,此時的三人可能已經(jīng)橫尸加爾丹了。

  佐藤下午給陸舒施展了心理暗示,筋疲力竭之下睡了過去,現(xiàn)在倒還能撐住,但帕夫柳琴科就不行了。

  既不敢睡覺,也沒有心思寫稿子,帕夫柳琴科就這么硬撐到早上,等奧馬爾來了才敢睡覺。

  接連兩天,陸舒都在沉睡。

  不知道這幾天陳驊他們都在干什么,反正除了有空來陸舒這屋照顧照顧,其他時間都不見人影。

  說是照顧,實際上也就是來休息,畢竟沉睡中的陸舒有啥可照顧的。

  除了最開始兩天加爾丹醫(yī)院需要應(yīng)付爆發(fā)式出現(xiàn)的傷患,往后的幾天倒是難得的清閑了起來。

  不怕事情多,就怕對比。和平常的工作量比起來,當然是現(xiàn)在要大一些,不過與最開始那兩天比起來,現(xiàn)在赫然顯得清閑許多。

  小護士帕麗夏并不是陸舒這屋的專護,她平常也要照顧附近兩間病房的傷兵,白天忙的腳不沾地,到了晚上才能抽出時間來給陸舒做一些康復(fù)治療,保證陸舒的恢復(fù)。

  但帕麗夏沒有任何怨言,在她看來“依斯莫納”的康復(fù)比其他所有的事加起來都重要。

  那些傷兵里有不服的,先去消滅六個武裝分子再來這里廢話。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武器的革新,用于戰(zhàn)爭的技術(shù)越來越先進,消滅敵人卻越來越難。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時節(jié)藥物比較珍貴,醫(yī)院完全可以讓陸舒更快康復(fù),兩天之內(nèi)就讓他生龍活虎的爬起來。

  兩天了,陸舒還沒有爬起來。

  如果不是佐藤那看起來頗有說服力的診斷,其他人就要開始懷疑他還能不能醒來了。

  這天早上是奧馬爾值班。

  陸舒醒來的時候,正看到奧馬爾在愉快的嗦著一碗鷹嘴豆湯。

  “你醒啦,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剛剛睡醒還在懵圈的陸舒聞言動了動胳膊,卻發(fā)現(xiàn)身上的酸痛感已經(jīng)全部消除了,腦袋也很清醒。

  “我好了?”陸舒掀開被子跳下了床,驚喜的發(fā)現(xiàn)無論是那種直擊靈魂的疲憊感還是身上的酸痛,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覺得我行了。

  陸舒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的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但當他聞到奧馬爾的早飯時,還是餓了。

  陸舒從近在遲尺的小桌子上抓起一份卷餅,三兩口就解決了一個。

  “還有剩的嗎?”

  陸舒意猶未盡的咽下那份卷餅,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著奧馬爾的早飯。

  “沒了!”奧馬爾慌了起來,伸開五指將自己的飯碟罩住,對著搶他早飯的陸舒說道,“不多了,我已經(jīng)不多了!”

  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陸舒遺憾的咂摸咂摸嘴,一個餅不夠吃的啊。

  懶洋洋的朝衣柜晃去,陸舒打算換套衣服下樓。

  在這個時間點上,穿著一身病號服,當著一幫老弱病殘的面,生龍活虎的跑去食堂大快朵頤,恐怕挺招人恨的吧。

  至少得把那件治安部隊送來的大衣披上。

  但當他打開衣柜的時候,卻看到里面根本沒有什么大衣,也沒有折疊床,只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嘴里頭還塞著一條揉成團的內(nèi)褲。

  被綁起來的人發(fā)出了低沉的嗚嗚聲,使勁扭動腰部,腦袋用力撞著衣柜門。

  陸舒看著那個被綁起來的人,沉默了兩秒,然后猛的將衣柜合上。

  一滴冷汗從陸舒腦門緩緩淌下……

  肯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在衣柜前愣了幾秒鐘,陸舒再次打開了衣柜,被綁起來的那位依舊還在,而且叫的更歡了。

  這下陸舒徹底不淡定了,嗷嘮一聲怪叫,合上衣柜就朝外頭跑去。

  陸舒還沒往外跑幾步,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陳驊,將陳驊撞了個趔趄。

  “嘿嘿嘿,給我冷靜點,發(fā)生什么事了?”陳驊眼疾手快,撈住驚魂未定的陸舒問道。

  “柜子……”陸舒冷汗淋淋的指著衣柜,就在他指過去的時候,衣柜應(yīng)景的搖晃了一下,“柜子動了?!?p>  陳驊看到那個柜子,又看了看驚慌的陸舒,露出了然的表情。

  拍了拍陸舒的肩膀,陳驊微笑著走到柜子前,慢慢打開柜門。

  就這樣,陸舒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有陳驊在,陸舒明顯鎮(zhèn)靜了一些。

  “怎么是他?”陸舒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人他認識。

  這不就是前兩天那個殺手么。

  “你們還沒把他送走?”陸舒迷惑的問道。

  “加爾丹……”陳驊緩了口氣,“你不知道???南方城市西巴特遭受襲擊了,規(guī)模比加爾丹的這個更厲害,加爾丹治安部隊開拔去南方作戰(zhàn)了。只留下一個名為瓦爾德的軍官,帶著一個連的兵力駐扎在醫(yī)院,政府大樓在西側(cè),那里也有一個連?!?p>  陸舒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窗外的點點光芒,這才算是有了點印象。

  在遇襲初期,加爾丹的平民都收拾了細軟跑路,現(xiàn)在還敢留在城里的人,無一不是有點膽色的狠人。

  這些人,治安部隊自然是不會去管的,對治安部隊來說只要平民識相,井水不犯河水,任這些人怎么玩他們都不管。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剛剛遭遇兵禍的加爾丹平民接下來的生活狀態(tài)已經(jīng)不言而喻。搶劫、打砸、暴力沖突事件隨處可見。但治安部隊全都不管,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人們常說,圖尼絲是沒落的北方貴族,這話一點沒錯。

  “諾,這個人就丟在這了,帕夫柳琴科說要找間病房把他鎖起來,但佐藤堅決不同意,就要把人鎖住衣柜里。”陳驊說著又看了那個殺手一眼,然后把衣柜鎖起。

  衣柜再次被鎖上,被剝奪了所有自殺工具的殺手頓時絕望的低吼起來,腦袋使勁撞著柜門,衣柜被他撞的咣當作響。

  奧馬爾放下手里的紅湯,插嘴道:“我也是那么想的,不過鑒于現(xiàn)在病房緊張,我們又沒有對付殺手的經(jīng)驗,只好讓佐藤來處理他。”

  陸舒緩了一下,也從剛開始的驚嚇里回過神來。不過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問題,這個殺手該怎么處置。

  無論怎么說,這堂堂一個大活人,不好辦。

  站在原地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多想無益,陸舒就不再想了。該操心的時候他自然會操心,不該他多想的事,想了也沒用。

  “對了,感覺如何?”陳驊笑著問道。

  雖然不是真正的戰(zhàn)友,但在兵荒馬亂的地方,奮戰(zhàn)在前線的戰(zhàn)地記者們就是彼此的戰(zhàn)友。

  可以說不是戰(zhàn)友勝似戰(zhàn)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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