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扮演
陸舒走到皮卡旁,皮卡大燈還亮著,但顯然已經(jīng)電量不多了。
將亞伯拉罕放在后座,陸舒從地上拾起一把手槍,檢查了下備彈再別到腰間,提起擊殺清潔工的那把刀子,走進弗留斯,想要給他割開扎帶。
弗留斯還是像剛才那樣,雙手懷抱一根豎在地上的鋼管,一動不動。
思索再三,陸舒決定在領(lǐng)頭的清潔工身上摸索一番,果不其然,在尸體上還能找到幾根多余的扎帶。
左手給弗留斯割開扎帶,弗留斯仰面倒下,陸舒也向后退去,拔出手槍指著弗留斯的腦袋,靜靜觀察幾秒確認(rèn)他不是在裝睡以后,陸舒才敢慢慢靠近弗留斯給他重新綁上扎帶。
跟佐藤學(xué)的,先檢查俘虜是不是在裝睡,再檢查他身上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小玩意。
不過后一步應(yīng)該可以省略,畢竟清潔工在綁架弗留斯的時候,恐怕已經(jīng)給他做過了檢查。
至于為什么沒有檢查亞伯拉罕和陸舒,還是一個未解的問題。
重新把弗留斯捆好扔進車斗,陸舒發(fā)現(xiàn)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夜色已深,漫天繁星,而他卻不知道路該怎么走。
而且車也不會開……
本來就是個窮人,哪有機會學(xué)開車,以前做過門童的那幾家飯店也不是什么太高檔的場所,自然沒有機會給人停車。
而且就算有這樣的機會,也輪不到他,開玩笑,給別人磕著碰著了,也不是他能陪得起的。
不過好在車鑰匙一直沒拔。
本來這一天就沒吃過什么東西,還凈趕上強體力勞動了。
坐進駕駛室,陸舒面對著眼前的方向盤和腳下那三塊踏板,打開手機開始搜索怎樣開車。
“首先,你要讓女孩子知道這個梗,而且要講的比較文雅,不能過于露骨……”陸舒點進第一個搜索結(jié)果,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行字。
往下翻了幾頁,這個文章全篇沒有提到過關(guān)于車的東西。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陸舒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搜索結(jié)果都是廣告。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科普文,學(xué)著里面的介紹試著踩了踩離合與剎車,陸舒帶上車門,慢慢發(fā)動皮卡向后倒車。
倒車的過程很順利,沒有出什么幺蛾子就出了廠房,在公路上試了試車輛,陸舒開始向前疾馳。
對照油量表,油箱的余油還有兩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舒看到公路兩側(cè)漸漸出現(xiàn)人煙,發(fā)現(xiàn)一家舊旅館后,陸舒將車開進院里,在正門前停下。
不知道過會面對這個旅館里的人,自己該怎么解釋亞伯拉罕和弗留斯的來歷。
裝成在吉布提辦案的國際警察?
“謝特?!毕胫聝鹤咧?,沒有把握好剎車的速度,陸舒差點一頭撞上旅館正門,刺耳的剎車聲驚動了昏昏欲睡的前臺,前臺驚醒站起,向這邊跑來。
“這是在干什么?天吶……”站在臺階上的女前臺看到陸舒抱著一個矮個黑人從駕駛室鉆出來,車斗里還有一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光腚大漢,突然就不淡定了。
吉布提位處交通要道,會嚶語的人跟加爾丹比起來也是多了很多。
這家旅館的前臺是個年輕的黑人女孩,不過身上的工作服與高跟鞋倒是讓她看起來很職業(yè)化,不像嘉貝斯那些旅館,就直接當(dāng)?shù)厝舜﹤€袍子,有些還是休閑裝。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有看見,不要殺我……”前臺蹲下抱頭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這反應(yīng)倒是讓陸舒準(zhǔn)備的一套說辭都直接作廢了。
“懷里的這個是線人,車斗里的那個是重犯,我在跨國辦案,記住,你什么都沒看見,如果有信息泄露出去,他們的同伙就會殺上門來,到時候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思來想去,為了避免麻煩,陸舒決定還是給自己準(zhǔn)備一套說辭。
弗留斯肯定是要捆扎起來的,亞伯拉罕卻不必,因此兩人的身份一個是犯人一個是線人,用以增強合理性。
特別消耗心力的瞬間催眠術(shù)暫時是用不了了,但是一些輔助性技能還能發(fā)動,索性也就用上。
“我知道,我懂,我都懂?!逼桨踩兆舆^多了的前臺哪懂得這些,陸舒先入為主的說辭給女前臺造成了極大的心里沖擊。
“我來給你看一下我的配槍,你看一下?!标懯娣畔聛啿?,伸手在腰間掏出那把手槍,“這是我的配槍,看到了嗎?”
女前臺小心抬起頭,看到那把槍又猛的低下頭,顫抖著說道:“看到了,我懂了,我明白……”
“那我再給你看一下我的證件?!标懯嬗盅鹧b伸手去掏證件,實則掏出一個錢夾,已經(jīng)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女前臺哪還有膽子再看,現(xiàn)在的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我相信……”
陸舒聞言卻眉頭一皺,打開錢夾,用不滿的語氣說道:“可你還沒有看過,抬起頭來?!?p> 當(dāng)前臺抬頭的那一刻,陸舒恰好合上錢夾。
女前臺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起腦袋,正好對上陸舒合上錢夾的動作。
“站起來吧,其實你不用那么害怕的?!标懯嫖⑿Φ?,“現(xiàn)在你確認(rèn)我的身份了,對嗎?”
“是的先生,是的。”前臺小姐略略心安,小雞啄米般點頭,眼神止不住的瞥向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亞伯拉罕。
沒辦法,這種程度的傷勢,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就在陸舒對著前臺演戲的時候,一輛警車?yán)褟穆灭^門前緩緩開過,陸舒急忙轉(zhuǎn)身向外跑去,揮舞手臂對著外頭的警車大喊。
“嘿,停下,嘿!”陸舒把音量控制的很好,既能讓前臺聽的清楚,又不至于讓警車?yán)锏娜寺犚姟?p> “FXXking hell!”用漢斯語沖遠(yuǎn)去的警車罵了句,陸舒重新回到旅館,望向前臺。
其實和普通巡邏車不同,拉著警笛的警車一般都是有事要干,所以大概率是看不到后頭的陸舒,更不會停下。
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哪里又出了事。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給我一間房間,然后幫我把線人背上去可以嗎?”陸舒指向亞伯拉罕,“放心,不會讓你們白做,我出小費,五歐可以嗎?”
其實五歐的小費對于抱人上樓的代價確實有些低了,從幫派分子那里搶來的錢花出去也不心疼,但陸舒現(xiàn)在要扮演的是一個國際警察,自然不能大手大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