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我忘了
好家伙,現(xiàn)在都不走流程了嗎?
見狀陸舒立即喊道:“我到了,你還沒醒?傳奇客服?”
“臥槽!”電話那頭傳來孟黎柯的吼聲,“你大爺?shù)?,你電話老是關(guān)機,這半個多月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他媽失蹤了!”
陸舒聽到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不禁老臉一紅。
從圖尼絲出發(fā)來里家坡,全程跨越了數(shù)十個國家,搞證件也好,去碼頭坐船也好,全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
陸舒一路上曾想過給孟黎柯打個電話,但他想過這可能是孟黎柯的一個考驗,是一次磨礪,也是事關(guān)他能否在這個行業(yè)里立足下去的考驗。
原因很簡單,他清楚自己的證件沒用了,那么要趕來里家坡就不得不繞很多彎子,如果孟黎柯真像他口中說的那樣,是個十年老特務,那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他只需要捎帶著提及一句話,就能讓陸舒省下大把大把在黑暗中摸索的時間。
但他沒有。
陸舒還有很多疑問亟待解答,清潔工到底是什么,灰衣人又是什么,維克多是什么人,自己又在不在大衛(wèi)國的暗殺名單上,加爾丹襲城戰(zhàn)里奧馬爾提及的鋼鐵圣母是何人,當然還有最要命的一件事。
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定成了暗殺目標。
這件事就如同高懸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讓他久久不得安寢。
“好了,說正經(jīng)的,我該怎樣去找你?”陸舒捏著電話,心中也是一陣抑制不住的激動。
馬上就要見到那個肥宅,他心中竟然還有一絲絲期盼。
“夫子大酒店,你可以坐地鐵……哦,你在機場還是碼頭?”孟黎柯的聲音清醒了一些,電話那頭傳來踢踏拖鞋的聲音,然后是嘩嘩水聲。
“機場?!标懯胬侠蠈崒嵉幕卮鸬?。
出了昨晚住處就能眺望機場,清晨的道路上人流如織。
雖然是早上,可機場外的人流量是一點不小。
看到許多乘坐紅眼航班的人在遠處來往,陸舒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這套衣服還是在馬耳他找人“買”的,在吉布提的那會因為剛剛經(jīng)歷過搜查,怕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干脆放棄換裝,直接上了飛機。
現(xiàn)在這衣服早就臭了。
在過海關(guān)的時候,有兩樣東西讓陸舒印象深刻,一是機場的安檢嚴格度,二是他們嘴里的那口東不東西不西的嚶語。
當海關(guān)安檢在陸舒身上摸了個遍最終確認他沒有藏啥違禁品以后,強忍那股酸味在他的護照上蓋了個戳:“歡迎回到里家坡?!?p> 陸舒發(fā)誓,雖然人種幾乎一樣,但這玩意跟陳驊說過的嚶語不同,這種嚶語從里到外都彌漫著一股子怪味。
那些不同膚色的安檢員在交談的時候偶爾會從嘴里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單詞,你聽不懂,甚至也猜不到他們的含義。
有幾個詞發(fā)音類似于翰語,有幾個詞類似于阿三說的話。
整個就是一雜糅起來的語言。
少有幾個說翰語的,陸舒就直接聽不懂了。
天知道說的是哪里的方言。
“機場的話,那就幫我去旁邊機場路四十五號的古法叉燒店帶個大份叉燒,直接要蜜汁叉燒就行,不要加其他東西?!?p> 聽到這個帶飯請求,陸舒心中那絲期盼瞬間煙消云散,對于這個肥宅的種種糟糕回憶重新涌上心頭。
“哦,那我在碼頭?!?p> “碼頭那就更好了!”孟黎柯一拍手掌開懷大笑,“碼頭就幫我去大鵝魚粉店帶份魚頭粉,要多放花生多放酸菜,里面加一份魚丸。”
陸舒沉默了,看來這個肥宅的臉皮自從上次與自己分別,又厚了不少。
媽的,橫豎都躲不開帶飯的命。
陸舒撥開錢夾,看到里面僅剩的那張富蘭克林問道:“我還有張富蘭克林,叉燒多少錢?”
“不多,十五塊錢而已。”
“十五,你殺了我好了!”陸舒眉頭擰成一團,眉宇間殺氣畢露。
孟黎柯還想說什么,電話卻已經(jīng)掛斷。
當陸舒提著叉燒走到夫子酒店門口的時候,并沒有說自己是來找人的,而是說來送外賣。
被身穿制服的女士客氣請到一旁沙發(fā)上等著,陸舒并沒有坐下,而是就站在那里手提一袋叉燒靜靜等待。
陸舒給樓上打過電話以后,孟黎柯自己跑下樓拿了外賣。
對于自己放心的人帶來的東西,孟黎柯自然安心食用。
天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這個老特務的命。
跟著孟黎柯上了樓,找到他居住的那間屋,發(fā)現(xiàn)屋里自帶有滾筒洗衣機,陸舒直接褪去身上發(fā)餿的衣服扔進去,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換上一身浴袍。
這個肥宅的東西,你不用白不用啊。
搶過一根竹簽,給自己扎了塊叉燒肉,孟黎柯開始詢問起陸舒一路上的見聞。
“怎么來的這么慢?”孟黎柯開心的吃著那塊蜜汁豬肉,甜到發(fā)膩的湯汁從嘴角流下。
“你不知道我一路上遇見多少事。”陸舒在房間自帶的辦公桌前打開一盒煙,簡單講了講路上的經(jīng)歷,一邊描述一邊觀察著孟黎柯的臉色。
果不其然,這個肥宅半框眼鏡下的一雙小眼睛慢慢瞪大,嘴里也發(fā)出驚訝的聲音。
“牛逼!”
聽到這兩個字,陸舒打著煙吐了口煙氣。
“你就沒有什么其他想說的?”陸舒陰笑看著孟黎柯。
“什么?”可憐的肥宅只顧對付眼前的叉燒,渾然不覺發(fā)生了什么。
“這難道不是一個考驗?”陸舒彈了下煙灰,他突然發(fā)現(xiàn)酒店提供的煙灰缸也挺不錯。
面前還有一個木制果盤,里面擺了不少常見果品,香蕉蘋果橘子一類。盤子最底下竟然還有個大番茄。
夫子大酒店是典型的東方古風酒店,里頭的那些陳設讓他想起了古代文人的房間。
“什么考驗?”孟黎柯咽下叉燒,面色嚴肅。
“別裝傻,老兄?!标懯嫘χf道,“你號稱是十年老特工,總不至于不知道該怎么給自己辦一個假身份,我在圖尼絲的時候,你明明可以給我指明一個方向,但你沒有。你難道不是想看我有沒有那個本事能一個人來到里家坡?你難道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資格跟你合作?”
“哦,這個嘛……”孟黎柯猶豫起來,“嗨,當時事太多,我,我忘了……”
陸舒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
是啊,這狗東西好忘事。
“我,操,你,大,爺。”陸舒拉下臉,站起身一字一頓的說道,抓起果盤里的番茄扔向孟黎柯。
孟黎柯嗷嘮一聲護住腦袋,懷抱那袋叉燒竄到床上,番茄砸到他原來的位置濺出一攤果汁。
“別跑!”陸舒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身手比之前更為靈活,翻過桌子追上孟黎柯,揪住他的脖領(lǐng)子,將胖子按到床頭。
“好漢饒我性命!”孟黎柯梗著脖子辯解道,“你猜的沒錯,你猜的沒錯,我是想考驗你來著,這是考驗,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