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這鬧的是哪一出?
拋開在太國那個小機場里遭遇的突發(fā)事件,陸舒的其他幾次飛行也還算順利。
在里家坡下飛機后,二人并未出離機場,便有人給孟黎柯送來了一箱東西。
陸舒隨后一路轉機,在法老國下飛機后,手機剛剛打開,就接到了佐藤的電話。
佐藤簡單詢問了陸舒的位置,得知他剛到法老國,便興奮的說道:“陸君,你在機場里的快餐店等我一下,我隨后就到,有一位大人物想要見你,如果有他幫忙,我們會輕松許多?!?p> 陸舒不明白這個隨后到底是怎么個隨后。
過三五分鐘叫隨后,過個一兩天也叫隨后,東瀛和法老國相隔甚遠,現(xiàn)在又剛過法老國的旅游旺季,佐藤要是能在路上耽擱一個星期,陸舒是絲毫都不奇怪。
不過陸舒很快就不用再思索了,因為佐藤已經出現(xiàn)快餐店外了。
同行的還有六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清一色的東方面孔,除了站在佐藤身側的那人以外,其他五人似乎是自成一派,和佐藤身旁那人簡單打了個招呼,便提著行李進店里吃飯了。
“陸君!”佐藤跟著身旁男子一同推門進入餐廳,方一見面便給陸舒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直到他身后那名男子一直在尷尬的咳嗽,佐藤才想起來介紹該男子。
“陸君,這位是東瀛在法老國的防衛(wèi)駐在官小林先生,他是來拜訪你的,我也是搭了他的便車才來的?!?p> 這話沒把陸舒怎樣,倒是把旁邊坐在位上喝水的孟黎柯嚇了一跳。
“東瀛人就沒一個好玩意,全都是畜生。”沒等陸舒說話,孟黎柯冷不丁的用漢斯語蹦出來一句話。
這不是標準漢斯語,而是帶有濃濃巴法利亞風格的南方漢斯語。哪怕是之前住在倫汀的時候,陸舒也只是聽那些在啤酒館里打牌起哄的老漢斯們經常說這種方言,現(xiàn)在的漢斯年輕人,基本都會一口流利的標準語。
直到現(xiàn)在陸舒還能回想起那群老漢斯酒醉過后時不時踩著桌子大吼一聲:“老子不是漢斯人,老子是他媽的巴法利亞人!”
每當聽到這話的時候,陸舒就知道有人要挨漢娜的耳光了。常言道,漢斯男人是真男人,漢斯女人比男人還男人。
沒想到今天孟黎柯又重新把這種方言拾了起來,陸舒雖然感覺有些驚訝,但并沒有表露在臉上。
“很好,他聽不懂這種方言,接下來我有些話會跟你交代,你記好了?!泵侠杩乱崎_打量小林面龐的目光,繼續(xù)用兩人都能聽懂的方言提醒道,“小心這個東瀛人,很多東瀛人的防衛(wèi)駐在官就是公開的間諜頭子,而且報化名的時候,十有八九都姓小林?!?p> 陸舒恍然大悟,合著這是語言加密系統(tǒng)升級了。
防衛(wèi)駐在官,即是通常所謂的駐外武官。
考慮到面前這位東瀛人的工作特殊性,身為西歐三大語種的標準漢斯語已經不足以承擔保密的功能了。
但是這樣帶來的另一個后果就是……
“抱歉,請問這位先生在說什么?同為東方民族,請您說自己的母語?!毙×钟玫氖菛|瀛式嚶語,語氣很客氣,說出來的話卻暗隱鋒芒。
“用標準漢斯語翻譯給我聽。”孟黎柯提醒道。
陸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孟黎柯,還是如實用標準漢斯語翻譯了一遍。
“誰跟你們同為東方民族?老子祖上三輩都是他媽的奧第利人?!甭犃T陸舒的翻譯后,孟黎柯當即說道。
陸舒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小林與佐藤。
且不提三人都是站著的,只有孟黎柯是坐著的,光是這句惡俗至極的話,陸舒也沒辦法翻譯。
“真的要……”
“翻譯,給我一字不落的翻譯,話里邊能加多少fxxk就給我加多少?!泵侠杩潞攘丝谒?,一臉不屑的看著小林。
陸舒只得硬著頭皮翻譯了這句話。
剛剛翻譯結束,孟黎柯便從他隨身帶著的小包里掏出一本奧第利護照,擺在桌子上。
“你到底有多少這玩意?”
“我自己也數(shù)不清……還好,這次出來我只帶了三本?!保侠杩路畔滤f道,“只要出入境的時候不全部拿出來就行了,多多少少給人家留點面子。”
聽罷陸舒的翻譯,又看了下那本沒有問題的護照,小林并未生氣,向孟黎柯淺淺的鞠了一躬。
“很抱歉,彼得先生,對于給您造成的困擾,鄙人深表歉意,希望您能夠諒解?!?p> 孟黎柯與小林的初次見面充滿了火藥味兒,情報世家的公子哥無形之中同大國培育出的外交官進行了一輪交鋒。
好在風波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簡單寒暄以后,四人分別落座。
和佐藤以及小林談了一些關于行程方面的事,陸舒這才得知在自己急匆匆要趕往圖尼絲的同時,佐藤也從那邊正好在伊京趕上了飛機,一刻不停的向西出發(fā)。
因為身具戰(zhàn)地記者的身份,佐藤在東方國京城同那五名東方國外交官員一起向西飛行,一路上沿途國家皆是大開綠燈,這才堪堪在法老國與陸舒會和。
“五天之后,有兩名東方社的記者會被移交到位于迪麗波里的正府軍地盤上,接下來他們會沿迪麗波里入境圖尼絲,東方國會派來專人接他們回家?!?p> 佐藤的目光不斷向其左側瞟去,陸舒沿著他的目光向右看,那五個和小林一起過來的西裝男正在有說有笑的吃東西,與這邊眉關緊鎖的小林和佐藤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們是東方國的外交官員?”陸舒問道。
“是的?!保籼賴@了口氣,“別國派遣軍隊都辦不到的事,東方國只派出五個穿西裝的就能辦到,那兩個東方社記者一周后就能回國與家人團聚,而我們只能……”
佐藤話音未落,身旁的小林重重咳嗽了一聲。
“還是我來跟這位先生說吧?!?,小林身上有一股非常強勢的勁頭,帶著東瀛人特有的那種氣質,“陸先生,恕我直言,我聽說,你是一名雇傭兵?”
小林并未如同普通東瀛人那樣用“君”來做尊稱,而是用了嚶文里的“先生”。
陸舒有些懵逼了。
從佐藤突然出現(xiàn)在法老國,到這個名為小林的防衛(wèi)駐在官突然到場,到現(xiàn)在的談話,一切事情隱隱向著未知的方向發(fā)展著。
雙方之間,肯定有誰誤會了些什么。
陸舒茫然的看向佐藤,他真的很想逮著佐藤問問,這鬧的到底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