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變色龍
陸舒話畢,便靜靜等待著老警察的回答。
他此刻在心中不停的祈禱,祈禱這名老警察可千萬不要是個膽小鬼,膽小到因為有個將軍的衛(wèi)兵把自己送了過來,就什么交易都不敢做。
雖說東南洲的警察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廉潔奉公的好鳥,但萬一遇上了個因為性格懦弱畏懼軍人而懼怕收錢的,那還真不好辦事。
至于使用瞬間催眠……剛剛是不想,現(xiàn)在則是不能了。
陸舒原本的狀態(tài)就已經(jīng)是極差,現(xiàn)在再用個極其耗費心力的催眠,那人還活不活了。
萬一催眠了老警察之后,自己當場體力不支倒下了,那在倒下的這段時間里……會發(fā)生什么事兒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醒著好歹還能知道自己被怎樣了,要是睡著,這群要命的黑警把他器官偷了,都不是沒有可能。
但老警察聽到陸舒的話,卻是愣了一下,隨后便納悶道:“你的手表?值多少錢?”
意外之喜,這真是意外之喜。
陸舒聽到老警察用嚶語反問了一句,頓時松了一口氣,到了現(xiàn)在這個關口,他最怕的不是接下來即將面對的抽血或者拍照,而是自己連一個電話都打不出去。
而這個老警察既然沒有當場拒絕,那么一切都還有可操作的余地。
“兩萬歐,就是四十張你剛剛拿走的那種面額的紙幣……”陸舒的臉龐貼著羈押室冰冷的欄桿,虛弱的說道。
老警察聽到陸舒如此說道,先是面色一尬,緊接著便把那只做工精致的手表從包里抽了出來。
“哼,兩萬歐,我會不知道兩萬歐是多少錢嗎?不過這玩意看起來壞了,而且……”,老警察把手表朝自己的左腕上扣去,簡單試了一下便笑道,“你這些本來就是臟物……贓物,都是要充公的。”
“草。”,陸舒急道,“你……”
“別掙扎了,進去躺著吧你,過會會有人來給你拍照片的,如果你識相的話,看在你國籍的份上,我不會為難你,但是如果你再視圖賄賂警員,我可就要對你進行教育了?!?p> 老警察洋洋得意的說道:“你要認清楚一件事,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在押人員,而且還得罪了一名高級軍官,我本來可以把你審個半死再去跟將軍邀功,但是我卻選擇了對待普通看押犯的方式,像我們這種不畏強權而秉公執(zhí)法的香米國好警察,現(xiàn)在可是不多見了呢……”
“那你怎么就知道那人一定是將軍的衛(wèi)兵呢?”陸舒見自己的賄賂不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還滋生了老警察的貪欲,于是便打算改換策略。
既然錢辦不到的事,那就用語言來辦吧。
在加爾丹,在馬耳他,用語言和辯術來替自己擺脫困境,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老警察聽到陸舒口中的暴論,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想要提起陸舒并把他推走的那只手,也僵了一僵。
“我當時并沒有看見什么將軍,也沒有看見什么裝甲師,我只是跟兩個闊少在酒會上打了個賭,他們其中一個是里家坡公民,一個是東瀛人……
而我呢,我差一些,我是拿了里家坡護照的漢斯人,他們打賭,只要他們敢找人假扮第三裝甲師的人把我抓進局子里,他們就贏了我的手表,我的手表可是價值……”
“怪不得!”,老警察聞言,頓時慌了神,急忙松開了陸舒的手,又把那支名貴手表從手上摘了下來,“我就說他們怎么可能只有三個人,坐的還是該死的民用車!將軍的手下必然是很多的,乃新將軍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會只有這幾個衛(wèi)兵。
至于剛剛的那幾個人,鬼才知道他們是什么貨色!他們的槍里頭八成都沒有子彈,嘿,我的腦筋上哪兒去了呀?像他們那種該死的騙子,如果想要再來欺騙本警官,我可得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那現(xiàn)在可以把我的東西還回來了嗎?”陸舒用下巴指了指那包東西。
“哦,當然!你看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少爺,受了苦,這件事我不能放過不管,是時候讓那些敢假冒我們皇家陸軍的有錢人吃吃苦頭了,不過下次麻煩你們不要玩這樣的游戲……嘿,你們這些有錢人,總喜歡這么玩……”
陸舒卻不管老警察如何去想的,而是拿回了那兩部手機,打算走進羈押室深處去撥兩個電話。
陸舒心知現(xiàn)在難以脫身,因此第一個電話,他要撥給孟黎柯,要告知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而第二個電話,他則是要打給一個能幫到自己的人。
“喂,喂,雷霆?對,是我……”聽到陸舒在用一口流利的,他聽不懂的外語說著話,堵住了羈押室通往警察站大門的老警察,不由的感到一陣后怕。
不過隨后,那個擦完嘴的小警察便抱了一部相機過來,看著羈押室里頭在打電話的陸舒,同老警察問道:“先生,我們還給他拍照嗎?”
“拍照,拍個屁照!”,老警察用一口太語罵道,“他根本不是簡簡單單的里家坡人,他還是漢斯人,你看他的手表……”
老警察把朗格手表拿了出來,撫摸著上頭的裂痕,看著上頭精致的做工說道:“看吶,多么精準的漢斯工藝,像這種手表,那都是有錢人玩的,我們得罪不起假冒的衛(wèi)兵,難道就得罪得起這群有錢人嗎?
這種名貴的手表壞了,我都會心疼很長時間,也不愿意花大價錢去修,但是人家呢,人家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小警察看著那枚手表,深思了一會兒,隨后便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這個手表……我記得上個月我們好像接到過類似的案情通報,有人說自己在咱們香米國的首都暹羅市,曾經(jīng)遺失過這樣一塊手表,看外形差不多,難道是……”
“嘶……”,老警察聞言頓時吸了一口涼氣,看向陸舒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危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