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狗咬狗
揮刀砍人的那位,精神狀態(tài)本就瀕臨崩潰,外加在黑暗之中,也摸不清自己該用多大的力氣。
于是乎,在情緒和理智的雙重支配之下,這位仁兄直接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氣。
“嗤拉……”
陸舒站在另一個角落,單手扶住眼前的夜視儀,看著那名瘦小的黑幫分子,被自己手持砍刀的同伴當(dāng)場從肩頭直接砍進了胸口,幾團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雜著溫?zé)岬孽r血從傷口噴濺而出,代表鮮血的熱源信號很快就潑濺了一大片,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隨后,更令他感到不適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名瘦小的黑幫分子受了如此的傷勢,卻沒有當(dāng)場倒斃,反而是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歇斯底里的狂叫了起來。
“啊……”
一陣飽含痛苦與凄慘的叫聲,瞬間將這座斗狗場填滿。
余下的黑幫分子聽出這是同伴的叫聲,不用看也知道同伴定是受了極重的傷,如今在這個斗狗場里,能夠讓同伴受傷的人,恐怕只有……
敵人!
幾名手持刀棍的黑幫分子想都沒想的一擁而上,數(shù)人夾擊之下,直接將那名手持砍刀的大漢亂刃分尸。
但在分尸此人的過程中,那幾名黑幫分子又產(chǎn)生了新一輪的摩擦……
一個持棍的黑幫分子剛剛將持刀大漢的牙齒打碎,胸口就挨了兩刀,在他反擊的時候,又有一柄長砍刀從身后穿過了他的腎臟,帶起了新一輪的腥風(fēng)血雨。
咦……
我剛剛明明將那人滿口白牙盡數(shù)打碎了過去,但為何他又會出現(xiàn)在我后頭……還……
他努力想要在黑暗中看清一切,眼前卻越來越模糊,瞳孔也越散越大,到最后,竟是死不瞑目。
那些黑幫分子們,就這樣帶著濃濃的不解和痛苦,一個個倒在了斗狗場內(nèi)。
直到最后一名在養(yǎng)蠱般的煉獄之戰(zhàn)中幸存下來的黑幫分子,帶著滿身的刀棍創(chuàng)傷緩緩倒下,這場戰(zhàn)斗,才真正宣告結(jié)束。
無論是遠處觀戰(zhàn)的41號,還是提著刀在近處準(zhǔn)備下手的陸舒,都感覺自己的三觀在這一刻受到了顛覆。
這群黑幫分子,竟然僅僅只是因為陸舒關(guān)了他們的燈,就在自相殘殺之中,全部斃命了。
但凡這群人當(dāng)中有一個人喊聲“打錯了”,或者“不是我”,再或者在最開始的驚慌過后,能夠依靠聲音將自己人團結(jié)起來,組織成陣型。
如此一來,即使不能給陸舒找點麻煩,至少自己也不會死傷慘重,更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別人都沒動手,他們就自己把自己人殺干凈了。
41號滿臉復(fù)雜的放下了眼前的夜視儀。
不得不說,在他當(dāng)殺手的這一二十年里頭,41號實在是見過很多死人,有被地雷炸死的,子彈打死的,刀斧刺死的,吊死的,頭孢配酒猝死的……
但是死得像今天這樣不明不白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41號疑惑的盯著手持兇器在一旁觀戰(zhàn)的陸舒。
他是無意的?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那這小子僅是關(guān)了個燈,借著心理壓力和周圍環(huán)境,就直接報銷了對面七八口打手,可當(dāng)真是當(dāng)代殺手界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了,但若是無意的……
他怎會這樣淡定?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陸舒已經(jīng)被嚇傻了。
奶奶的,這群千島國的猴子黑幫,殺起他們自己來,竟然是這樣的狠辣。
你們狠,我輸了。
連自己都殺,你們牛逼。
牛逼。
陸舒收起身上的刀槍,轉(zhuǎn)身走向看戲的41號,顫聲道:“我們走吧,這群猴子太他媽狠了?!?p> “嗯,走吧……走之前先拿點錢,斗狗場這種地方,肯定是有現(xiàn)金的,他們門口還有斗死的狗,尸體沒爬蒼蠅,幾小時前應(yīng)該還在營業(yè)?!?p> 41號原本就是打算在這種小黑幫里隨便弄死幾人,以報當(dāng)年血仇,如今在黑暗之中看到了這樣一副狗咬狗的大場面,自然是心滿意足。
果不其然,陸舒很快就在斗狗場的某個角落中找到了一臺收款機,直接用刀尖插進機器縫隙,用力一別,收款機鎖頭便被直接破開,映入眼簾的,全是一沓沓千島國盧比。
黑暗之中,陸舒自然無法通過夜視儀看清紋理來分辨這些鈔票的面額,于是他便解下用以蒙面的外套,將這些鈔票全部包了起來。
這外套……用處還挺多。
回頭望了一眼這片柯南都斷不出來的兇殺現(xiàn)場,陸舒又提著小刀在每具死尸的脖子上都剜了一下,這才滿意而去。
好了,現(xiàn)在破案難度又增加了。
兩人裹著現(xiàn)金,從來時的那扇小門原路返回,剛一出門,就看到孟黎柯開著一輛豐田Avanza在門口等著,至于之前開的那輛三輪摩托,早已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
“上來!”副駕上的弗留斯招手道。
“臥槽,你們怎么搞到這車的!”
陸舒先是直接將滿滿一包鈔票扔進車窗,隨后拉開車門爬了進去,待他爬進去之后,41號也跟著鉆了進來。
41號扣動按鈕,想要把車窗升起來,但原本是車窗的那個位置,卻直接升起了一個大窟窿。
“好吧,我現(xiàn)在知道你們怎么搞到車的了,你不用說了?!币姶饲樾危懯嬗盅a充了一句。
“還是得說一下的。”,弗留斯帶著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指著插在方向盤旁邊的車鑰匙道,“就在你們剛才吸引了這個幫派注意力的時候,這肥宅把車開到斗狗場后門,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適合代步的車,然后……
然后他就看中了這輛豐田Avanza,他跟我說,砸碎駕駛室玻璃的話,會讓他開車的體驗很糟糕,所以他選擇把中間那一排的車窗玻璃砸碎。
但就在他想要用電線給汽車打火的時候,你猜怎么著?車鑰匙就插在車上,這車的車門壓根就沒鎖……”
“我知道他沒鎖,但我就是想砸碎個玻璃玩玩。”孟黎柯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