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這不是戰(zhàn)斗
說罷,莫里斯就掏出手機,向不知身在何處的上級主管報告了情況。
“不,你不懂……”
拉瑞按住了莫里斯的手腕,喝令身后的士兵將機槍盡皆架設在車頂上,所有連排級重武器全部解鎖待擊,又捂著麥克風向著莫里斯解釋道:
“我們剛剛殺了十幾個疑似是灰衣人的警察,你懂嗎?我們在他們的國土里犯了十幾條命案,我們不可能輕易走出去的。
就算他們的政府愿意放過我們,這群拿著槍的猴子也不會放過我們的,當今之際,只有把這群人解決,我們才有機會安全脫身!”
“好吧,我不攔著你了。”,莫里斯略加思忖,也微微點了點頭道,“畢竟這里不是那幾位大流氓的地盤,我們鬧的再狠也不會招來重武器攻擊。
除非那些猴子的空軍飛行員們,愿意在臺風天氣里頂著隨時墜毀的風險在我們頭頂投彈,否則我們就沒有任何危險!”
拉瑞聽到身旁老友的解釋,滿意的點了點頭。
“伙計,你終于開竅了?!?p> “哈哈哈,痛快?!?p> 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不會引來任何麻煩的莫里斯,也有些放飛自我的意思了。
“有意思,有意思,我們可以隨意槍殺這些千島國的軍人而不用承擔任何代價,不用懼怕有米格戰(zhàn)機或者大黃蜂在我們頭頂投彈……痛快!讓我們大鬧一場,然后再離開這個國家吧!”
“大鬧一場!反正我們這兩天已經(jīng)殺了幾十個灰衣人,我不介意再順手解決一群千島國猴子。”
“就當是臨走時的玩樂吧?!?p> 在隊伍前方準備檢查證件的那幾名千島國陸軍士兵,猶自懷抱著沒有開保險的槍指向最前方那輛皮卡的司機,就發(fā)現(xiàn)幾挺M60機槍被迅速架設在了后方皮卡的頂棚上。
還沒等幾人驚呼出聲,最靠近他們的那挺機槍便突然開火,密集彈雨將兩名靠前的陸軍士兵當場攔腰截斷。
余下那些士兵自然也沒有逃過死命的厄運,在數(shù)挺M60的輪番掃射之下,千島國士兵們身上的零件在快速減少,斷肢殘臂紛飛亂舞,時不時還有帶著血污的碎骨敲擊到最前方那輛皮卡的車體上,鐺鐺作響。
待所有人都?;鹬?,這處為了攔截清潔工連隊而設立起來的臨時哨卡,已經(jīng)被機槍火力給砸了個稀爛。
“前進!”
車隊繼續(xù)向前,只留下滿地的斷肢殘骸。
哨卡后方五百余米的一條小路上,幾名在路邊民房里喝著茶水刷著TikTok的千島國陸軍連隊指揮官,聽到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槍聲,頓時心中一驚,迅速放下茶杯撩起門簾,轉身出了自己的臨時指揮部。
隨手招來一名圍著指揮部值崗的通訊兵,連長喝令道:“立即聯(lián)系我們撒出去的所有哨卡,讓他們通報情況,到底是哪一個哨卡那么沒有規(guī)矩?沒有我的命令也敢開槍?”
直到現(xiàn)在,這名指揮官依舊認為前方只是出了一點小情況,而那些連綿不絕的槍聲,是自己手下哪個不知名的小兵走火所致。
數(shù)十年的長久和平,以及平日魚肉鄉(xiāng)里的習慣,已經(jīng)讓這些駐扎在千島國腹地的普通軍人開始變的死板、僵硬、頹廢、懈怠。
和圖尼絲南部那群需要保衛(wèi)祖國邊疆,面對著茫茫黃沙,時刻警惕著武裝分子的大胡子們不同,這些久居千島國腹地的普通軍人,除去欺壓附近漁民、農戶和游客的本事,已經(jīng)沒了別的技能。
這樣的一支千島國軍隊,面對著嗜血的雇傭兵,注定是要吃大虧的。
“傭兵禁區(qū)”這種詞,可不是隨便哪個國家都有資格叫的。
幾名千島國指揮官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現(xiàn)下的狀況,便看到遠處有數(shù)道雪亮的遠光燈柱劃過夜空,十幾輛皮卡車如同猛虎下山,直接沿著公路沖進了這支連隊的臨時駐地。
這支陸軍連隊的連長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狀況,更沒能來得及組織起反擊火力,就被遠處掃來的曳光彈逼得不得不趴到地上,隨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后那棟頗為顯眼的指揮部被兩發(fā)單兵火箭彈接連命中,在煙塵與火光中轟然倒塌。
一個個臨時搭建起的探照裝置被打碎。
那些雇傭兵們所乘皮卡的大燈,以及他們槍口噴出的火焰,還有機槍彈鏈中所混編的曳光彈在夜空中劃過的光點,在這名千島國連長眼中,交織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不,不……不!我的兵,我的戰(zhàn)友!”連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那些士兵們一個個接連倒下,卻無力改變這一切,更是心生絕望。
這些千島國士兵當中,雖然有不少是上了年紀的老痞子,但大多數(shù)還是些稚氣未脫的年輕人。
有些人甚至還不到十六歲,就被家中養(yǎng)不起太多孩子的父母給趕了出去,扔到軍隊里掙些死工資補貼家用,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p> 而如今這些士兵,大多連背后的步槍都來不及摘下,就已經(jīng)被那群來歷不明的武裝分子們像宰雞殺狗般打死。
那些殘破的尸骨碎片當中,甚至還有半顆焦黑的頭顱,也落到了這名連長面前,頭顱僅存的一只血色獨眼中,灌滿了迷茫與恐懼。
……
這場實力懸殊極大的戰(zhàn)斗,不知在何時落下了帷幕,清潔工的車隊緩緩駛過這支千島國陸軍連隊的駐地,臺風帶起了密而重的雨點,漸漸打濕躺滿尸體的地面,很快便匯聚起了一條紅色河流。
在千島國士兵的尸堆里,慢慢爬出了四五個渾身浴血的人,其中一人,正是那個大難不死的連長。
連長走到了公路跟前,雙膝跪地,低頭抱起一顆碎成三大塊的頭顱,用顫抖著的雙手將尸骨收入懷中,兩行混雜著泥水與鮮血的濁淚,從他眼角緩緩滑落。
夢囈般的呢喃響起。
“你們是誰啊……”
“為什么要入侵我的國家……”
“殺死我的戰(zhàn)友……”
“屠戮我的兄弟……”
“還要踐踏我們的尊嚴!”
千島國的陸軍連長用力嘶吼著,只可惜,在這遠離市區(qū)的曠野中,無人能夠聽到他們的吶喊。
這不是戰(zhàn)斗,這是百戰(zhàn)之軍對懈怠之師單方面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