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送給穆瑾的禮物,秦瀾不由心中一動,轉身出了洞府,找上了巫之。
巫之正愁眉苦臉的在試連之送來的丹藥,見到秦瀾,連喜不自勝的拍了拍衣服迎了上去。
“啊呀,你怎么突然來了呀?”巫之笑瞇瞇的問道。
“我想要鮫人,師父你送我一條吧!”秦瀾緊緊盯著巫之。
巫之一聽,臉色的神色也淡了,他連連退后了幾步,一邊擺著手拒絕道:“啊呀,小瀾啊,師父這里有些忙,要不你先回去?”
秦瀾看著巫之身后桌子上擺著的丹藥,也沒有多言,點了點頭,看著巫之利索的關了門,不由心中感嘆:“真是人精??!”
神識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刺的秦瀾險些站不穩(wěn)。
她不由抱怨道:“你這靈力也忒霸道了些,只是露個面都要在我的識海鬧騰?!?p> 識海里的秦瀾開始自責了,“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帶給你的刺激會這么大?!?p> 秦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事,倒是你,魂體的傷還沒好全,怎么就出來了?”
識海里一陣沉默,秦瀾也沒有搭理。
直到她第五次翻巫之的墻失敗的時候,識海又突然出了聲音。
“墻中間有一塊活磚,里邊藏了一道符?!?p> 秦瀾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直接跳了起來,她沒好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慨道:“你下次能不能稍微出點聲再說話,不然我真的要被你嚇死了!”
見識海里的秦瀾又不說話,秦瀾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問道:“你想讓我做什么,直接說吧?!?p> “你是不是要送穆瑾靈寵?”
“對呀!”
識海里的人糾結許久,才說了句:“能不能不要送他靈寵?”
秦瀾真情實感的疑惑了,“這是為啥?”
“他畢竟是妖族中人,看到自己部下伏低做小,豈不是折辱他的意思?”
聽著識海里女子的解釋,秦瀾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進過妖族境內(nèi)?”
說罷秦瀾搖了搖頭沒給識海里的人反應時間繼續(xù)說道:“妖族慕強,且心性極為理性,妖族境內(nèi)有不下百十個攤子就是販賣靈寵的,都是當?shù)锏馁u自己家孩子,價格比外邊還便宜不少呢!”
聽聞此事,識海里的人有些驚訝,“怎么會?”
秦瀾嗤笑道:“妖族,是真的沒有親情理念的,為了修煉資源能親手打死自己孩子的都有,更別說只是賣了!”
察覺到秦瀾情緒的異常,識海里的人默默開口,“你有朋友喪命在親人手里了嗎?”
“是啊”秦瀾苦笑了一句,“是我最好的朋友”
“對不起,提起這些事讓你不高興了吧?”識海里的秦瀾有些抱歉。
秦瀾不解的歪了歪頭,奇怪的反問道:“我為什么要不高興?你不知道嗎?我只是一個有欲望,沒有情緒的木人??!”
識海里的人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秦瀾卻忍不住回想起了鮫笙死的那天。
那是秦瀾捉弄完穆瑾后的第三天,彼時她正躺在船上,笑瞇瞇的看著鮫笙坐在不遠處談著琵琶。
美人垂眸含笑,實在是一副美艷至極的場景。
卻偏偏被外邊的吵鬧聲給毀去三分意境。
察覺到她不滿的情緒,鮫笙溫柔的實現(xiàn)看向她,她安撫的沖著鮫笙笑了笑。
鮫笙屬鮫人一族,泣淚成珠,其珠可入藥,救將亡人,擅用音攻以制造幻境,殺傷力巨大。
可鮫笙卻又算不得是厲害的鮫人,他生來就聽不到聲音,因此音攻大大打了折扣,遇到秦瀾之前,一直靠賣珍珠度日。
彼時秦瀾正在畫美人骨,看到鮫笙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眼了,她眼巴巴的守在鮫笙的攤前,看著鮫笙賣完最后一顆珍珠后跳了出來。
她搖著扇子,對著鮫笙就是一個輕佻的笑,“小美人,你的美人骨賣不賣啊?”
鮫笙看著她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秦瀾看著不發(fā)一言只是看著她就顯得靈動無比的美人,心下更是激動。
她拔出自己的佩劍,指向了鮫笙。
許是此時才察覺到她的殺意,鮫笙張了張嘴,在秦瀾還未反應過來時,她便已經(jīng)陷入了幻境。
察覺到自己陷入幻境并不難,因為她看到不遠處端著一碗飯對著她招手的念真了。
這世間最可怕的事,莫過于已死之人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這可怕不是人可怕,而是即使你知道這是幻境你依然愿意走上前擁抱那個早已不在人世的人。
秦瀾抽出手中的劍,看著漸漸消散的念真,這么想到。
看著這么快就被送出幻境的秦瀾,鮫笙眼里帶了些許警惕,他悄悄挪了一下腳,試圖逃跑。
卻看見秦瀾的嘴開開合合,出于好奇,他努力辨認起了嘴形。
“你唱的好難聽呀!”
鮫笙捏緊了拳頭,眼里帶了些許不悅。
“你真的是鮫人嗎?不是半妖嗎?”
鮫笙氣的眼尾發(fā)紅,身體也輕輕顫抖了起來。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才吼道那么難聽?”
鮫笙一拳揮向秦瀾,他氣的眼尾連帶脖頸處都化出了鱗片,他張開嘴嘶吼的時候,能看出他嘴里鋒利的牙齒。
秦瀾毫不在意的躲開鮫笙的攻擊,狀似可惜的說道:“這模樣真丑,你的美人骨我不要了?!?p> 看著眼里仍然殘留殺意,手上卻再無動作的秦瀾,鮫笙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靜靜盯著秦瀾,身上依然保持戒備,他在等秦瀾的下一步動作。
卻見秦瀾興沖沖地取出一把琵琶,對著鮫笙興沖沖地說:“我教你談琵琶啊~”
鮫笙沒有理她,開始收拾起桌子準備回家。
秦瀾笑了笑,隨意撥動起弦,不出意外的看見鮫笙停住了步伐。
鮫笙回過頭驚疑不定的看向秦瀾手中的琵琶,最后在秦瀾含笑的眼神里坐到了秦瀾面前,此后,鮫笙再沒有賣過鮫珠。
他只是開著一艘永遠不會靠岸的船,在船上彈著琵琶,日以繼夜。
只有秦瀾能上船來,換一種說法就是,只有秦瀾可以破解鮫笙的幻境。
可是,此刻卻有另一撥人進來了,秦瀾拿起茶杯,看向窗外,徐徐升起的熱氣遮擋住秦瀾飽含殺意的眼神,而鮫笙還在不知情的彈著琵琶。
“鮫笙,快交出秦瀾,我饒你一命!”
“鮫笙,快交出秦瀾,我饒你一命!”
“鮫笙,快交出秦瀾,我饒你一命!”
............
來了,秦瀾低頭嘲諷一笑,總是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挑戰(zhàn)鮫笙的幻境。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她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在漸漸消失,她抬眸看向鮫笙,滿眼失望。
而鮫笙卻沒看向她,察覺到她的靈力徹底消失后,鮫笙才施施然站了起來,他笑著說:“對不住,我實在是想下船看看我的娘親。”
秦瀾搖搖頭,笑了笑,“如你所愿”
鮫笙踏出船門,跳上岸,沒有回頭看一眼,以至于他沒看到秦瀾眼淚冰冷的殺意。
等到穆瑾收到指令,登上船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船的鮮血和魚鱗,而秦瀾正坐在血跡中心,一臉平靜的削著一根骨頭。
穆瑾有些畏懼,沒有再前進一步。
他自小也是聽了不少傳聞看過不少史冊的,知道有人嗜殺,卻沒見過一臉平靜的殺人處置后事的。
而且,殺的,還是自己養(yǎng)大的魚。
在外人眼中,秦瀾就是鮫笙的母親,她教鮫笙彈奏琵琶,教她如何制造幻境,為鮫笙提供飲食,甚至以自己的鮮血喂養(yǎng)鮫笙。
秦瀾垂眸,越想越樂,可惜就是自己這么費心帶大的魚,卻一心想要飛回想吃了他的母親身邊。
所以秦瀾面無表情的跟在鮫笙身后,看著鮫笙孺慕的坐在母親身邊,然后一點一點沒了身體。
秦瀾伸出手試圖搶回鮫笙的骨,卻引起鮫笙母親的追殺,于是秦瀾將她引到船上,一點一點耗盡了她的靈力。
看著船上的痕跡,她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這么貴的船,就這么毀了!可惜了自己的押金。
穆瑾打量著秦瀾,看著秦瀾試探的開口,“秦前輩?您還好嗎?”
秦瀾削著骨頭的手沒停,眼神漠然的看向穆瑾。
穆瑾頂著自己的畏懼繼續(xù)開口,“秦前輩,明天就是鮫笙的輪回禮,不知您是否愿意讓出鮫笙之骨,送他入輪回?”
秦瀾不帶情緒的移開眼神,沒有理穆瑾。
穆瑾有些著急,“秦前輩,您一定要如此狠心嗎?”
后追上來的師兄拉住了穆瑾,低聲怒叱:“穆瑾,不要多管閑事!”
見穆瑾不聽,仍要開口,師兄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秦瀾,低聲喊道:“她手里的不是鮫笙的骨!鮫笙早就被他母親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穆瑾有些震驚的看向師兄,隨后又看向秦瀾,然后問道:“那她手中?”
“是我自己的?!鼻貫懖辉谝獾幕貞艘痪?,然后在穆瑾和師兄震驚的視線中,將剛剛削好的骨頭移入自己的手腕中。
她捏了捏手腕,確定已經(jīng)活動自如,才笑著說:“怎么了?沒見過木人嗎?”
穆瑾有些怔愣,木頭人記載于禁書,指修習秘術,將自己體內(nèi)骨肉煉化為木,再佐以百人血涂抹,便可擁有真正的不死之身,是為木人。
穆瑾一怔,掏出本命劍怒喊道:“何方魔修,報上名來!”
秦瀾眨了眨眼,穆瑾身后的師兄也眨了眨眼,兩個人面面相覷。
秦瀾指著自己問道:“我沒聽錯的話,他說我是魔修?”
看到秦瀾危險的眼神,師兄下意識的退了兩步,順著秦瀾的眼神看過去,師兄的頭都大了。
他連忙上前拉住穆瑾,勸道:“師弟,先放下劍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
穆瑾拿著佩劍,一臉嚴肅,“修習禁術,本就該被處置!”
秦瀾聽聞此話嗤了一聲,卻沒再理。
七哥愛打人
大家別被嚇到哈!鮫笙的設定我是采用了魚吃魚的設定!女主也不是魔修! 說實話其實越寫越脫離我的自定故事大綱了,可能這就是天馬行空的不好吧哈哈哈哈哈,我爭取把故事線拉回正軌!大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