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吹起,窗外的蟬在叫聲讓人難以入睡。
一陣腳步聲傳來,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聞,母親林簾推門而入。陳月起身坐了起來,林簾輕吻著她的額頭開口說道:“你爸爸給你介紹的那人怎樣?!标愒侣牭皆掃@又躺到了床上,把眼睛閉上,佯裝睡覺。
林簾見她心里不愿又開口說道:“你張伯伯的兒子雖然人有點花心,結婚后就不一樣了,何況你爺爺和他爺爺,你爸爸和你張伯伯都是兩家都是世交知根知底”
陳月生氣的說道:“可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林簾又湊近坐在她的身旁:“現在你也畢業(yè)了,你張伯伯家境殷實,你不是想做電商嗎?讓你張伯伯的兒子幫著一起弄”
陳月此刻有點心煩意亂“我剛才畢業(yè),我還不想那么早結婚”林簾見她送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不管怎樣你都要跟人接觸,上次人家給你寫的信你到現在還沒人家,為了你這事,我大老遠沖老家趕了來過,明天帶我出去轉轉”
陳月不愿答應,林簾良久見答應,就推門離去。
此時陳月的心里五味雜陳,她從抽屜里找到一張泛黃的相片。那是他們初中三年級的畢業(yè)的合照,他在人群中是多么不起眼,卻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她害怕有一天會找不到他,想想自己也已經有幾個月沒見到他,他會不會埋怨自己。蟬聲不斷打斷她的思緒,他討厭夏天。
睡前陳月還在心里默念“希望劉旭能夠早日出院”
這天劉旭在醫(yī)院樓下活動筋骨,看到到老陳豆火急火燎的趕來劉旭連忙問“出什么事了?慌慌張張”
老陳豆喝了一口水說道:“上次跟說的錢英和高強的事”
“嗯?有結果了?”
“不是”
“那你慌里慌張的是干嘛”
“這次是錢文的事”
“嗯?錢文被查處了?”劉旭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
“錢文也升分部副董了”
劉旭聽到這話暴跳如雷“什么?錢文升副董?”
“嗯,你不知道你住院期間錢文干得有多賣力,賬做得漂亮,還談下了周圍兩個省的龍頭服裝公司,任職文書是昨天下發(fā)的,我給你復印了一份來了”
“今總部考慮,副董劉旭住院期間無人主持分部工作特升總經理錢文先生為副董代替副董劉旭先生主持領導工作”
再某個會所里面錢文,牛望,陳洋洋三個人推杯換盞。錢文舉起杯說道:“來,咱哥三喝一個,只要咱三強強聯合,要票子有票子要馬子有馬子”說完伸出手在陳琳的屁股狠狠的捏了一把。
牛望說道:“這次沒弄死他丫的算他命好,下次他再給哥幾個找不痛快,我找些狠人弄死他?!?p> 陳洋洋說道:“你們做什么我不管,我只是個生意人。北方六省,平分天下,別把筷子伸到我碗里來,不然別管我不講江湖情義”隨后搖晃著紅酒杯一飲而盡。
錢文大笑道:“這個你放心,只要我掌權一日,就一日不會越界”
劉旭此刻讓人找到了,那天三個敬酒鬧事的年輕人,拿出兩張照片問他們認不認識照片中的兩個人。
大熊指著其中照片一個人說道:“這人我認識外號叫飛鏢,因為盜竊被抓進去過兩次。經常在一些施工單位撿一些破銅爛鐵,維持生計,聽說被抓進去那兩回是因為‘撿’到價值較高的廢舊物品?!?p> 又指著另一個人說道:“這人是他表弟,外號叫煙桿”
劉旭說道:“上次我就是被這兩人襲擊在醫(yī)院住了八個月。”
大熊右邊那小伙子說道:“旭哥,這肯定是受人指使”
劉旭盯著他們語氣緩慢加重的說道:“我覺得也是。”
大熊被盯得有些發(fā)毛說道:“旭哥,江湖人最重的就是義氣,吃您的飯可不敢砸你的鍋。這可跟我們沒有關系啊,我們提前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們哥三說什么也要互您周全”
劉旭白了他們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上次是牛望指使你們鬧事,這次會不會也是他?”
這時大熊一拍腦門說道:“上次飛鏢找我借錢來著說是妹妹患了血友病,我可以去監(jiān)獄問一問”
劉旭說道:“順便打聽一下他家住址,就說有個好的醫(yī)院有愛心治病計劃”
兩天后,打聽到他家住址。劉旭約上趙倩和大熊一起買了去往西南地區(qū)的火車票路程近三十個小時,下火車之后再坐八個小時的大巴車到縣里,再從縣里到村上要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的路程讓趙倩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沒有防護欄的盤山公路,在山體峭壁讓鑿旁開的雙車單車道。
達到村里已是中午時分,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劉旭在路旁看到一個剛忙完農活扛著鋤頭的村民問路,熱心村民執(zhí)意要領他們去。
印入眼簾是一棟用泥土建的房子,在那熱心村民喊了一聲:“老石,你家鏢子的的朋友來了。
只見一個滿頭白發(fā)身材佝僂的老人從里走出,把三人迎了進去。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地上泥地長滿青苔,鏢子的父親拿出了自家炒的花生,給每人倒了一杯糖水。
“你們找鏢子?”忙完后飛鏢的父親石敬國望著三人說道。
“我們是鏢子的好朋友,鏢子說妹妹得了重病讓我們幫忙看看……讓我們帶到北方的大城市看看”劉旭沒有完全如實相告把一些不合時宜的都隱去了。
這樣你們在這住一天,我去把婆娘叫回來把家里收拾收拾,我等下再去縣去把他妹妹帶回來。
收拾完后,鏢子的母親就又忙著務農去了。
閑來沒事三人就坐在門口聊天,趙倩瞇起眼睛說道:“劉旭,我發(fā)現你挺能扯謊”劉旭攤攤手無奈道:“我這叫善意的謊言”
趙倩對她翻了個白眼:“是啊,我估計你有時候撒的謊自己都不記得”
聽趙倩這么說劉旭心有戚戚然:“你這是話里有話啊”
話趕話說到這趙倩微笑的看著他著說:“那天你重傷,對我訴說衷腸。手一個勁的亂摸,重傷也不忘占人便宜。”
聽到這熊忍俊不禁“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劉旭臉上汗如雨下,他知道有這么回事,但是真不記得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唯有保持沉默。
大熊見氣氛稍顯尷尬,就問出一個自己心中疑問:“旭哥,別人打你,你還幫人家這是為什么”
“壞人和壞人的家人不能混為一談。是,在很久以前人們就知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漢謨拉比發(fā)典》曾把這兩句話收錄進去作為法律。單不說是飛鏢的妹妹,換做是你,我的妹妹你該怎么辦?法律無情人有情,作為江湖人你應該比我更懂,法律不過是對人的素質和道德的最低要求”說完便拍了拍大熊的肩膀轉身到屋子里給自己倒了杯茶。
夜幕降臨,石敬國也帶著鏢子的妹妹石輕語回來了。吃完飯后鏢子的母親就給眾人安排床鋪趙倩和石輕語在一間房睡,劉旭和大熊睡在彪子房間。
坐在堂前明天就要帶著石輕語回到北方那座大城治病,這種病極其難治,是由遺傳導致身體的凝血功能障礙,最好情況也只是定期注射凝血因子VIII或者IX。這些劉旭也隱瞞下來沒告訴他們,只是告訴他們只要做改造就行了,這鐘方法也只是科學家們探索之中,并沒有真正應用在臨床治療上,這讓劉旭倍感失落。
這時趙倩也走了出來,坐在劉旭邊上說道“這個小女孩子身上讓我看到了生命,像一朵花兒,在風雨中綻放”她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掉落了。這個女孩刺痛了趙倩那顆軟弱的內心。劉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想不出有任何需要可以安慰她,只能寄希望于科研。他只能給他一個擁抱,自己也需要一個溫飽,二人緊緊相擁在這個黑夜里。有時候的成年人比一個兒童更脆弱。
第二天一早,幾人就帶著石輕語坐車離開。臨別前,鏢子的父母滿臉笑容卻留下了眼淚。
他們回到了北方這座大城,劉旭把石輕語的醫(yī)院和學校安排好后就被劉旭帶到李潔那,告訴她石輕語情況,讓她定期帶石輕語到醫(yī)院進行檢查和治療并囑咐不要對外說她是鏢子的妹妹,就說是我妹妹。劉旭也同樣囑咐趙倩和大熊三兄弟。
劉旭最近的事多得讓他喘不過氣來,自從錢文升副董之后就大肆提拔自己人,管理層中有三分之二劉旭都不認識,而且作風專橫跋扈。
這天劉旭剛處理完公司的事,下午石燁就拿著一疊文件直接甩在這里辦公桌上就走了,劉旭記得他就是那個在老廠分歲酒后醉酒打主管的三人之一。劉旭簽字有一個習慣,事必躬親。比如,升職文件劉旭就會到現場考量這個人的行為方式及風評;購置文件他就會考量是東西是否是公司生產的必需品及供貨商的最低報價。這些事讓劉旭心煩意亂,索性劉旭一份文件都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