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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子辛辛苦苦做好了晚飯。
與小婢一起將酒菜端到了桌上。
強顏歡笑去請書房里的“大老爺們”出來吃。
她卻不能同桌,與小婢一起,待在廚房里吃。
李仁修看著以前的名動京師的鳳仙子,成了如今的這個俗婦模樣,心里不由的嘆息一聲。
釋興瞧得出來,蕭修竹與李仁修還有秘密的事要談,自己在場不方便。很快的吃過了晚飯,天還沒黑,就起身告辭離去。
——反正自己的事,已經辦成了。
蕭修竹、李仁修送他到了門外。
送走了釋興,兩人回去繼續(xù)吃。
這才低聲的說起機密的事。
李仁修把自己去炎國借糧的經過一一的說了出來。
一石糧食沒借到,還倒送了四個大美女。
那四個大美女,在京師都極有名氣。
-尤其是那個西域美女!
異域風情,更是令人傾慕!
蕭修竹聽了,不由心里嘆息。
-太可惜了!
說到[掣電連發(fā)神銃],李仁修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鄭重!
蕭修竹聽著,心頭震蕩,露出了驚恐之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炎國真有那樣的火器?”
李仁修很郁悶!
-為什么聽到我說起掣電連發(fā)神銃,都不相信我,都要問句這樣的話?
點點頭,信誓旦旦,“千真萬確!炎國不但有,而且至少有三百支!——他們只給我展現了三百支!實際上,可能更多!”
蕭修竹倒吸一口冷氣,不禁的沉默起來!
良久,他才心驚膽顫的說道:“六爺,那樣的火器,真的可以說是神器了!不僅對我吳國是致命威脅,對江湖武林也是滅頂之災??!”
此時雖然已經發(fā)展出了火器。
但是,威力強如吳國的飛云銃,由于精確度渣渣,裝填速度渣渣,武林高手還不放在眼里!
可是,要是按照李仁修所說,[掣電連發(fā)神銃]百丈開外還能破重甲,并且命中率十分的高、彈丸不間斷的連發(fā)……
這樣的威力,武林高手還怎么打?
便是絕頂高手,掌力也絕對沒有能打到五丈外傷人的!
就是用上暗器,也做不到三十丈外破重甲!
普通士兵,裝備上[掣電連發(fā)神銃],就是絕頂高手,也得歇菜啦!
蕭修竹的腦海里,浮現出炎國的[掣電連發(fā)神銃]大軍,橫掃武林!
武林中的各門各派,被摧枯拉朽的推倒,只剩下滿地的斷臂殘骸、一片的廢墟!
從此以后,武道不興,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武林的事,李仁修之前倒沒多想。
在他的意識里,武林中人,以武犯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他們掌握了某種暴力。
朝廷又沒力將他們徹底的鏟除干凈。
所以,只能睜只眼閉只眼,許以重利,進行拉攏,把他們拉到皇權、朝廷的這一邊來。
對于不服的、極端的、要搞事的武林勢力,就利用他們去鎮(zhèn)壓!——所謂“守衛(wèi)正道,斬妖除魔”,不外如是!
聽蕭修竹提到武林,李仁修不由的心頭一動,一閃大門被推開了!暗道:“這樣想起來,炎國何止是我吳國的威脅啊,也是全武林的威脅??!咦,甚至于說,他也是蠻齊、蠻晉他們的威脅??!”
他的腦海里,閃現出了四個字:“借刀殺人!”
一個針對炎國的陰謀,飛快的在他的腦海里醞釀。
-應該把炎國擁有[掣電連發(fā)神銃]的消息,透露出去!
-讓楚國、蠻齊他們都知道!
-嘿嘿!
-他們受到了威脅,自然會對炎國有所行動!
-唉!
-剛才怎么沒想到?
-剛才大覺禪寺的和尚在這里,正好可以透露給他,傳向武林呀!
李仁修心里構建著陰謀,語氣沉重的說道:“是啊,這個炎國,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蕭修竹的心里,也在浮想聯翩。
-如果我盜來了[掣電連發(fā)神銃],吳國的能工巧匠仿造了。朝廷掌握了這種神器,那么,對武林不也是致命威脅?
-武林勢力,想游離于皇權朝廷之外,更加不可能啦!
-那時候,等待他們的選擇,只有歸順朝廷,或者被朝廷殲滅!
“武道末世要來臨啦!”他心里想著:父親以文效力皇帝,我以武效力皇帝。效力皇帝,這果然才是穩(wěn)妥的選擇。
吃過晚飯。
書房里,李仁修依據記憶,把皇宮地圖畫了出來,標注了藏[掣電連發(fā)神銃]的武庫位置所在。
畫完地圖。
李仁修鄭重其辭的對蕭修竹作揖弓腰,說道:“蕭兄,吳國的未來,拜托了!”
蕭修竹顏色一正,回禮道:“李兄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把東西拿回來!”
李仁修十分感動,“不,蕭兄,你盡力而為即可。要是真遇到了生命危險,也不必強求,切不可有個閃失啊!”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李仁修就告辭離去了。
蕭修竹送他出了門。天色已入暮了。回到書房里,點了燭火,看著那地圖參詳,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那些掣電連發(fā)神銃還藏在原來的地方嗎?會不會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晚上。
蕭修竹與鳳仙子躺在床上。
蕭修竹忽然動手動腳。
鳳仙子:“哎,別動,今天我累死了?!?p> 蕭修竹:“我要出遠門了,少則要一個多月。”
鳳仙子心里暗氣,想道:“你出遠門關我什么事?哼,那倒好呢!少了多少事!”心里這么想著,對蕭修竹的動手動腳,倒也沒有再反抗,任由他折騰了,不一會兒,就來了感覺。
兩人盡情玩了起來。
玩過之后。
余韻未消。
鳳仙子依偎在他的心口上,“這次你又要到哪里去?”
蕭修竹摟著她,“炎國?!?p> 鳳仙子:“那么遠?去那里干什么?”
蕭修竹:“拜會一個朋友。”
“什么朋友?”
“你不要多問?!?p> “能不去么?”
“不能?!?p> 這樣對話,不止一次。
反復重復,已然成了程序似的。
鳳仙子輕哼一聲,以示不滿,轉過了身去。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
一早。
鳳仙子起來做了早飯,幫他收拾了行裝。
蕭修竹吃了早飯,背負行裝,辭別嬌妻,出門去了。就像個出門去訪親問友的書生。
站在門口,看著他越走越遠,鳳仙子沒來由的心口一緊,右眼皮跳了幾下,有種隱隱的不安,徒然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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