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發(fā)髻小姑娘沒有立即回應(yīng),西裝男繼續(xù)安慰說:“你放心大膽地告訴我六道的答案吧,等出去后,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林凡被這一通反駁,也駁的無言應(yīng)對。
對方說的沒錯。
目前已經(jīng)有三個人做出了回應(yīng),并沒有受到未知的懲罰。
可是,他為什么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綠發(fā)青年試探著問林凡:“喂,上一層的,你的鬼還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譬如有沒有說到那個地方后,會怎么樣?”
林凡知道綠發(fā)青年說的那個地方指得是最上層的圓盤。
他如實回答:“并沒有。”
“我的鬼也沒有說!”
發(fā)髻小姑娘確定似地問:“我告訴你答案,你給我二百萬?”
西裝男立即回應(yīng):“要不是現(xiàn)在我被控制住了。按我的性格,完全可以把二百萬先轉(zhuǎn)賬給你!”
綠發(fā)青年挑釁地反駁:“從三千萬降到二百萬……這性格挺好,不愧是生意人!”
西裝男沒有理會綠發(fā)青年。
林凡做著最后的努力:“雖然我不知道你回答后會怎么樣,但我的猜想是,我們在這里,必須要付出自己的努力才能活下去……”
西裝男立即打斷他的話:“你小子不想賺錢沒問題,但也不要打擊別人賺錢的決心!”
綠發(fā)青年此時居然安慰起林凡:“算了。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的?!?p> 西裝男笑道:“你小子倒也會說實在話?!?p> 林凡還是說完了他想說:“……我相信你有你需要錢的苦衷……為了你自己,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問題?!?p> 發(fā)髻小姑娘回應(yīng)道:“我的題目……我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可是,我贏了二百萬之后,我希望能夠用贏來的二百萬,來買我的問題的答案!”
西裝男贊賞道:“看看,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勇氣,擔(dān)當,和責(zé)任!”
綠發(fā)青年不屑地“切”了一聲,本想對發(fā)髻小姑娘說“你的問題我免費幫你回答”。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既斷了別人的財路,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還是閉嘴的好。
發(fā)髻小姑娘提醒西裝男:“我現(xiàn)在告訴你六道的答案,你可記好了!”
西裝男大笑著回應(yīng):“聽著聽著,就差洗耳朵了!”
“六道分別是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道。”
“感謝感謝!我馬上……”
西裝男的話還沒說話,只聽得“轟”地一聲,他腳下的臺階率先轟然墜落。
“唔唔唔……”他張不開嘴,因為上下嘴唇融合在一起,只能發(fā)出絕望的呼聲。
白無常提出的問題,也需要白無常給出懲罰說明。
“既然你不需要用你的嘴巴來說出你自己的答案,”白無常邊說邊抽回束縛在西裝男左邊的手和腳,“既然你不愿意憑自己的努力去思考問題,那么留你有何用?”
“唔……唔唔唔……唔……”
黑無常在他的“唔唔”聲中并沒有收回束縛在他右邊的鎖銬。
它在等待,準備給這個喜歡用錢解決問題的人不一樣的懲罰。
出現(xiàn)了。
之前卷住白史并把他拖入地獄后潛伏在地里的巨舌又出現(xiàn)了。
黑無常將鎖銬輕輕往上一提,把西裝男往空中拋去的同時,回收了它的鎖銬。
它好像很滿意地說:“這次可以一下子吃兩個,很有口福嗎!”
一個黑影在它的話聲中從林凡身后直射到他身前。
身影直飛到西裝男身旁,就是那個發(fā)髻小姑娘。
應(yīng)該是特意安排過的。
發(fā)髻小姑娘在半空中突然被無形的手撥了下身子,滿是驚恐和無望掙扎的表情,嘴巴努力張著卻只能扯動周邊的肌肉。
她是在向林凡表示后悔嗎?
后悔沒有聽他的話,導(dǎo)致失去了性命。
但是她的選擇,應(yīng)該是遵循著內(nèi)心做出的決定,理應(yīng)沒有后悔可言。
她也有可能在向林凡道歉。很抱歉沒有聽他的話。
如果知道懲罰規(guī)則,那么打死她也不會回答其他人的問題。
就是不知道懲罰的規(guī)則,她才想用自己的擁有去換取二百萬,為自己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困難,好有本錢去和別人談判。
只不過,她真的幫助那個西裝男回答出他的問題,他真的會給自己二百萬嗎?
或者,在她需要的時候,他真的會把她的二百萬轉(zhuǎn)給別人嗎?
畢竟西裝男有可能會選在這里失去生命。
口頭的承諾罷了!
而她卻為了一個口頭承諾而失去了生命!
“唔唔……啊……”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發(fā)髻小姑娘居然掙脫了懲罰的限制。
她的嘴唇已經(jīng)撕裂,鮮血從嘴唇四周飛濺而出。
“對不起……”她的身子和西裝男撞到了一起。
撞擊使她噴出一腔熱血:“……謝謝你!”
就在發(fā)髻小姑娘說出“謝謝你”,巨舌像埋伏在地底的青蛙之舌,準確地捕飛蟲,瞬間將倆人卷裹起,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剎那將倆人拖進深淵巨口!
林凡很后悔。
他后悔自己沒有突出的說話技巧,可以把她救下來。
要不是黑無常優(yōu)待的提醒,雖然會猶豫,但他相信自己也會把答案講出來的。
西裝男和發(fā)髻小姑娘受到死亡的懲罰,引發(fā)了惡意的連鎖反應(yīng)。
目前還被黑白無常束縛著的,腳下臺階還沒有崩塌的,苦思冥想著答案的幾個人,他們的內(nèi)心原本充滿期待,期待著西裝男的求助能夠成功。
他們決心放下自尊和面子,喊出屬于自己的問題,懇求對方拯救自己,讓自己也能逃脫鬼怪的捕殺,存活下來。
剛剛發(fā)生的一幕,他們都活生生看在眼里。
慘痛的死亡懲罰、死亡教訓(xùn)、死亡恐懼,讓他們突然意識到,即便他們痛哭流涕、低聲下氣地懇求答案,絕不會有人愿意回答。
沒有人愿意在這里協(xié)助了別人,反而搭上自己一條性命。
他們卻并不死心!
畢竟一個人死去,太恐怖、太驚悚、太無助了。
他們大聲地喊叫著黑無?;蛘呤前谉o常給出的問題。
只不過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并沒有給他們帶來更的底氣,反而連心底僅存的一絲對生的渴求,也隨著喊聲而消逝。
這種僥幸、狡滑、自私、無助地博弈,結(jié)局與他們料想的一樣,并沒有成功。
沒有人回應(yīng)他們的問題。
禍從口出,在這個環(huán)境下,詮釋的如此淋漓盡致。
林凡和綠發(fā)青年,由于受到規(guī)則的限制,身體還像展示的行為藝術(shù)品,動也不能動地定格著。
聲音全來自身后,他們根本不知道喊出這些聲音的人長著什么模樣。
林凡還好。
他在心里思考著從踏上第一級臺階開始到現(xiàn)在的過程,并分析著有可能的可能。
綠發(fā)青年是個急性子。
這樣子的束縛,真是比要的他的命還要難受。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并不想讓布置這一切的混蛋們?nèi)∽咚男悦?p> 他想活下去,他要活下去,四肢健全、身體健康地活著離開這里。
為了她。
綠發(fā)青年把心里想罵的喊了出來:“你們這群鱉孫,回答一個問題而已,一個個哭爹喊娘的解決不了問題!”
他越說越氣憤:“譬如你吧,你的問題的答案純粹就是二選一,跟老子一樣。百分之五十的勝率,你有必要拖到現(xiàn)在嗎!”
那人反擊道:“選錯是要命的,我要死的!你這個人還有沒有人性??!”
“我有沒有人性關(guān)你屁事!”綠發(fā)青年反駁道,“但你膽小怕死是真的?!?p> “我的膽小怕死是真的!我承認了,怎么,你咬啊!”那人不甘示弱,“你有種,你不怕死,你倒是跟我說一下答案?。戆。∽屛铱纯?,你怎么個不怕死法!”
可憐人會自然而然地觸發(fā)同命相連技能的。
他的這句話,觸動了另外兩個人的弱點和需求。
兩人異口不同聲地響應(yīng)。
“對??!你不怕死,那你倒是回答啊!”
“我現(xiàn)在怕的要死。求求你,快點告訴我答案吧,我很需要你來救救我!”
挑起戰(zhàn)火的那人繼續(xù)澆油:“還有一個人呢?怎么啞巴了!”
林凡明白嘴炮的火焰肯定會轟到自己身到,沒想到的是,居然會這么快。
他剛剛經(jīng)歷了勸阻失敗,更加沒有心情去會其他人的事情了!
所以他聽著,決定還是命要緊。
只有小命還在,才有機會去爭取、創(chuàng)造的接下來可能的一切!
命沒了,那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綠發(fā)青年見林凡沒有回應(yīng),慫恿道:“你倒是罵他們幾句啊。要不是他們搞七搞八的,我們倆早就跑到那上面去了!”
林凡還是沒有回應(yīng)。他閉上嘴巴。
在無法做到掌控全場的情況下,只能且只有做到控制自我。
嘴巴可以不回應(yīng),眼睛可以閉起來,但耳朵還是接受著那三個人的冷嘲熱諷!
“他們裝的高尚,其實比我們還要自私多了!”
“誰說不是呢。現(xiàn)在像只縮頭烏龜,連屁都不放一個!”
“屁就不要放了,原本這個房間就被他們倆的口臭整的無法呼吸了,要是再放起屁來,那我們還活不活??!”
“是的是的。到時候我們不是被這些鬼東西殺死,而是被他們的惡心氣熏死,說出去太丟人了!”
“你都死了,還在乎這些嗎?”
“能不在乎嗎!我可是要堂堂正正地死!”
“對了,要是我們被他們的惡臭熏死,他們是不是要償命?。 ?p> “對的,必須償命?!?p> “說的好。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