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绷杵咂呖嘀粡埬?,眼睛時(shí)不時(shí)瞄著對(duì)面小哥的嘴,凌南云對(duì)這個(gè)不成器的妹妹是又愛又恨,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通通塞進(jìn)她腦子里。卻又畏懼案上的父親,只得憋著一口氣,將嘴型張到最大。
“凌南云,你是不是身上緊的很,需要為父幫你松快松快?!绷枘显屏⒖虒㈩^埋進(jìn)書里,做鴕鳥狀噤了聲。
“爹,七七昨天晚上真的背了,背了好久好久的,一點(diǎn)都沒有偷懶,可勤快了,可是真的太難了?!绷杵咂哒0椭劬?,擠出幾滴眼淚,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
凌閣主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委屈的樣子,心立刻軟成一攤泥,:“你啊,日后若嫁了人,可怎么當(dāng)家主事,如此迷迷糊糊?!?p> 凌七七伸長了脖子:“爹,放心吧,軒哥哥對(duì)我可好了,日后定不會(huì)那家里那些閑雜事來煩我的。”凌南云對(duì)自己妹妹這個(gè)口無遮攔的毛病已經(jīng)免疫,只怪她情竅未開,對(duì)男女之事從不知害羞拘謹(jǐn),也只陸凌軒偏愛自己妹妹這大大咧咧的性格,便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案上已經(jīng)綠了臉的父親。
“女孩子家家,說話如此不知輕重,以后在陸凌軒面前,萬要矜持一點(diǎn),切不可如此沒有規(guī)矩,哎,怪就怪你娘走的早,你大哥小哥又不知輕重的寵著你,爹又疏于對(duì)你的管教,把你慣的這般口無遮攔?!?p> 話未說完,門外家丁來報(bào):“閣主,陸少主求見。”
凌七七聞言,立刻雀躍著站起來,想要迎上去,被凌閣主一個(gè)眼神給瞪住了,只得重新坐下,盡量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坐姿。
陸凌軒走到堂中,朝著凌閣主福身:“凌伯父,凌軒給您請(qǐng)安?!?p> 凌閣主瞬間滿臉的笑意,上前攬過陸凌軒的肩:“好孩子,今日的劍練的如何呀?”來凌軒閣也有些時(shí)日了,住了可習(xí)慣?”
陸凌軒滿臉陪笑:“凌伯父,凌軒住的特別習(xí)慣,凌軒閣景美人好,吃的也特別合胃口。”說罷看了一眼凌七七,竟有些舍不得移開。:“只是家父前日來信,家里還有功課要做,也有諸多事務(wù)需要處理,今天特意來跟凌伯父辭行?!?p> 凌七七顯然沒想到,原本盛滿笑意的眼底爬滿失意,凌南云看著自家妹妹這恨不得就跟著陸凌軒去的表情,真真是恨鐵不成鋼,狠狠的彎了她一眼。凌七七是看不見了,現(xiàn)在就整只眼睛長在陸凌軒身上,已然看自家夫君的眼神。
凌閣主一副了然的表情,拍了拍陸凌軒的肩,:“也罷,莊里的事情重要,能者多勞,回去替我向你父親代好。有時(shí)間了,再來玩。七七,替我送送凌軒吧。路上萬要注意安全?!?p> 凌七七萬般不舍的站起來,看著陸凌軒:“軒哥哥,我送你?!?p> “妹妹,送人就送人,可早點(diǎn)回來,哥哥等著你給我泡茶呢。”
凌七七走在陸凌軒身后,亦是狠狠彎了自己小哥一眼。
“七七,就送到這吧,回去吧,再送的話,小哥估計(jì)就要提刀追出來了?!绷杵咂哂柨粗懥柢?,像長在陽光里,一直一直那么好看,一直一直那么耀眼。將手里的帕子絞了又絞,縱使自己膽子再大,那些纏人的情話也是萬萬吐不出口的。“軒哥哥,那你路上小心?!?p> 陸凌軒看著眼前這個(gè)別扭的小妮子,胸腔里像浸了蜜一樣,甜甜的。日后,他可以天天看著這樣的凌七七,牽著她的手,在昆侖派相守到老。陸凌軒收起自己已經(jīng)不知飄到哪里的思緒,朝著凌七七近了一步,以往他們的距離一直是兩步遠(yuǎn),今日他大膽的近了一步,他們之間只有一步遠(yuǎn)。陸凌軒甚至能聽到凌七七有些紊亂的呼吸。他不敢再向前,又往后退了半步。:“七七,等你過了及笄,我就讓爹爹過來提親,我。。。。。我。。。。”陸凌軒臉微微漲紅,又向前近了半步,伸手想要拉凌七七。
凌七七下意識(shí)的往后退了半步,不敢抬頭,看著陸凌軒的腳尖,白色的鞋子,真好看。內(nèi)心卻又在期待這個(gè)青澀的男孩,可以給她什么樣的承諾。
陸凌軒顯得有些局促,這是他第一次,在凌七七面前慌了手腳,:“七七,等你過了及笄之年,我十里紅妝,三媒六聘娶你可好?”兩個(gè)小小的身影都低著頭,離的不遠(yuǎn),像副畫樣,將倒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凌七七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那個(gè)從小帶著她爬墻遛鳥,陪她大哭大笑的陸凌軒,在梨花飄飄的大樹下,說要娶自己。:“好?!绷杵咂邉傉f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想起爹爹的話,女孩子要矜持。
陸凌軒聽著那句軟軟糯糯的好,緊張慌亂的轉(zhuǎn)過身,上了馬,看著還低頭楞在原地的凌七七,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帶回昆侖,藏起來,不愿讓任何人看到凌七七現(xiàn)在的嬌羞,凌七七第一次的嬌羞。
“七七,我走了。”
“好?!?p> 直到馬蹄聲漸行漸遠(yuǎn),凌七七才抬起她那張紅透的臉,用手帕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在原地又蹦又跳,像個(gè)傻子一樣,抬頭看著樹上的梨花,粉白粉白的,開的真好。把自己的眼睛埋在這樣的粉紅里,一直一直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