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裴元紹肋骨斷了兩根?!?p> 診斷過后,蒲陶將此事稟報給夏侯安。
在堂內(nèi)正和大侄女五子棋大戰(zhàn)的夏侯安陷入膠著狀態(tài)。
秦沐可緊盯棋盤,圍棋她不會下,但小叔父發(fā)明的這個五子棋,她可是喜歡。
如今棋盤上白子攻勢強(qiáng)勁,占據(jù)主導(dǎo)上風(fēng),黑而棋可就慘了,面對被白子從中間破開的窟窿,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手忙腳亂的到處填補(bǔ)。
優(yōu)勢持續(xù)擴(kuò)大,秦沐可露出小白牙,眉眼笑得如同狐貍:“小叔父,快下,快下,你就要輸了!”
“別吵吵,我還有大招沒使呢!”
夏侯安略顯煩躁的嘟囔,想找一個破局之法。
恰好此時蒲陶進(jìn)來稟報。
聽完此事以后,夏侯安嘖嘖稱奇,奇的不是其他,而是裴元紹這種在傳記中不入流的人物,在挑釁呂布以后,居然還能存活下來。
這家伙的抗揍能力,倒是頑強(qiáng)。
“不得不說,巔峰時期的呂布,連我也要避讓三分……”
夏侯安放下棋子,側(cè)目遠(yuǎn)眺,好似英雄惺惺相惜的喟嘆一聲。
秦沐可被這神情所吸引,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叔父,讓你和呂布打,你覺得可以幾幾開?”
夏侯安拉回目光,瞥了這大侄女一眼。
“這么跟你說吧,我和呂布在武學(xué)上的造詣,各有千秋。如果你非要問我和他幾幾開,我只能說……我裂開!”
噗嗤!
這滿臉嚴(yán)肅的表情和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瞬間讓秦沐可破了防,甚至笑出聲來,笑得樂不可支,肚子都笑痛了。
“小叔父,我真不是故意笑你,庫庫庫……”
秦沐可憋著笑。
“我知道,你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嘛,無論遇到多好笑的事情,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夏侯安隨口來梗,趁著吸引注意力的這會兒,左手也沒閑著,不著痕跡的從邊角順走一枚白子兒,棋盤上局勢瞬間反轉(zhuǎn)。
原本兩邊堵死的四子黑棋,霎時續(xù)上了一口氣。
夏侯安順勢落下黑棋,五子連成一線。
“大侄女,你輸了!”
夏侯安先是擺出高人的風(fēng)輕云淡,微笑裝逼。
接著,便是一陣巨爽無比的大笑。
秦沐可急忙低頭,果然在黑白廝殺的戰(zhàn)場邊角,有五顆黑子斜連一線。
她覺得似有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低蹙起好看的小葉眉,小臉耷拉,可憐兮兮。
呂布反水的消息,夏侯安派人告訴了王允。
王老頭兒得知此事,差點感動得哭了,董卓老賊合該受死!
是時候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共商大事了……王允拿定主意,以為太師籌謀封王的名義,廣發(fā)請?zhí)?p> 散朝下班以后,諸多朝臣陸續(xù)抵達(dá)司徒府。
夏侯安和呂布最后抵達(dá)。
問清仆人王允所在,夏侯安輕車熟路。
當(dāng)門推開時,望著堂內(nèi)坐著的諸公。
呂布驚呆了。
司徒王允、太尉黃琬、尚書鄭公業(yè)、大司農(nóng)張喜、議郎皇甫嵩、尚書仆射士孫瑞……
堂內(nèi)坐著的,足有二三十人。
而且一眼望去,全是熟人。
這些個朝廷大員,多是明面上吹捧董卓的心腹,沒想到,居然全都是二五仔!
堂內(nèi)坐著的大佬們也驚呆了,怎么把董卓最器重的兩個爪牙給招惹來了?心中紛紛想著該如何串供撇清關(guān)系時,作為東道主的王允卻是笑著說了起來:“諸位勿驚,老夫與諸位介紹,呂將軍和夏侯中郎將,也是咱們的除董義士!”
有了王允的旁白介紹,呂布很有禮貌的抱拳見禮:“布,見過諸公!”
興許是出身的緣故,在面對這些豪族名望的公卿們時,他心底總是有些自卑。
夏侯安則沒那么多的禮儀,笑嘻嘻的和諸公揶揄,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見狀,眾人心底總算松了口氣。
怪不得王允今天格外有精氣神,連說話聲都比以往要高亢三分,底氣十足。
原來是握有呂布和夏侯安這兩個殺手锏?。?p> 當(dāng)然,也有人不悅的質(zhì)問起來:“王司徒,你既然早已拉攏了呂將軍和夏侯郎,為何不早些與我們言明,害我們方才白白擔(dān)心一場,是不是拿我們當(dāng)外人了?”
其他人心里也有這個想法。
說好一起齊心戮力,結(jié)果你這老頭兒還留了一手。
王允當(dāng)即拱手賠了罪,說明自己苦衷:實在是茲事體大,怕走漏了風(fēng)聲。
眾人聽聞之后,雖有不滿,卻也不再為難。
“既然人都到齊,那咱們可以開始了?!蓖踉蕮?dān)當(dāng)起主持人的角色。
諸公齊聚于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有的為了國家,有的為了名聲,有的為了更好的前程……
目的各不相同,但目標(biāo)只有一個,那就是誅滅董卓。
“有呂將軍在,何須咱們出主意,只需手起刀落,直接就能一了百了?!鄙袝嵐珮I(yè)想當(dāng)然的說道。
不少人為之點頭,出言附和。
呂布勇猛,又是董卓所納義子,只要出其不意,殺死董卓,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
夏侯安對此冷笑,這些家伙都想縮在背后,只拿呂布當(dāng)槍使,有功就出來搶,失敗就裝傻充愣,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面對諸公的視線壓力,呂布沒有回應(yīng),夏侯安便替他出頭:“諸位大人,你們未免也太想當(dāng)然了吧!”
被年輕后生如此頂撞,尚書仆射士孫瑞起身表示不喜,目光直射過去:“夏侯郎,此話何意?”
夏侯安倒是直言不諱:“我只想說,刺殺有風(fēng)險,萬一失敗,豈非功虧一簣?”
雖然外界傳言,董卓近兩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那一晚,他單殺伍孚的殘暴手段,可是歷歷在目。
“更何況,即便殺死了董卓,城外駐扎的西涼軍又該如何處理?他們一旦得知董卓身死,必定會沖進(jìn)城內(nèi)拼命,到時傷著諸公,可別怪刀劍無眼?!?p> 夏侯安半提醒半恐嚇的說著。
在座諸公一聽,霎時皺起了眉頭。
這倒是個問題。
若是先對付西涼軍,又必定會打草驚蛇。
董卓一旦逃出城外,留給他們的下場,估計就是慘不忍睹了。
“老夫以為,咱們可兵分兩路,一路將董卓引出,進(jìn)行伏殺。另一路,突襲西涼軍營,打他個措不及防!”
關(guān)鍵時刻,又是老王頭站了出來。
這個提議贏得了在場超過九成人數(shù)的贊同,但也有人表示,董卓每逢出行,必有熊虎軍護(hù)衛(wèi),這些都是最早跟著董卓打天下的心腹精銳。
不是小瞧呂布的本事,而是有熊虎軍在,即便是呂布,也未必能輕易殺死董卓。
王允對此也沒了法子。
所以,怎么才能使董卓和熊虎軍分開,這成了當(dāng)下最難攻克的難題。
“或許,有一個地方可行?!?p> 夏侯安的聲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