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致開始晃來晃去,隴夜摁了摁腦袋,感覺頭重?zé)o比,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女子。
美是極美,不過她是怎么進(jìn)來的?現(xiàn)在民風(fēng)開放到進(jìn)別人雅間都不需要敲門了嗎?還是坊間就是如此,是我在宮里孤陋寡聞了?隴夜暈過去前還在竭力思索。
等隴夜醒過來時頭痛欲裂,口干舌燥,他艱難的睜開雙眼望向上方的白色帳頂,上面還繡有一只栩栩如生正張翅飛翔的鳳凰,是書籍里才畫有的圖騰模樣。
“嗯?”這不是他的東宮寢殿,他猛的驚醒過來看向四周,這一偏頭不要緊,他看見一女子正在自己左側(cè)睡得酣甜。
隴夜連忙掀起被子一看,兩個人都只身穿了里衣,女子的一只手還親密的搭在了他的胸口,他只覺得腦中似被人一記重錘,心口被插了一把大刀般震驚又難以接受。
他久久不能回神,眼看著那女子伸手搜了揉眼睛她人就要醒過來,隴夜嚇得魂飛魄散,這場面可如何收拾。
怕什么來什么,那女子揉了揉眼睛之后也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看向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迷茫慢慢到震驚,隴夜趕緊閃電出手一把捂住對方要尖叫的嘴巴。
豬肝色一直從他脖子紅到臉上,隴夜一臉羞愧,沙啞著聲音:“你別喊,姑娘,你放心,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p> “嗯?!迸勇犃怂@番話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
隴夜見對方好商量,也尷尬地抽回了手,解釋道:“我昨日可能酒喝多了,冒犯了姑娘,對不起?!?p> 這個被“冒犯的姑娘”就是鳳眠,此刻她心里都快笑到抽筋了,但面上還是強(qiáng)裝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她狠心掐了掐手心,眼框陡然紅了起來。
鳳眠那帶著委屈的聲音:“我是這家酒樓的掌柜的,昨日你一直要酒,樓下生意繁忙小二跑不開,我便送了酒來,哪知我剛一推門卻看見你一臉醉意地向我撲來,再然后就脖子一痛什么都不記得了?!闭f完還抬手抹了抹眼睛。
隴夜聽完心里更是愧疚,自己堂堂離國太子竟能做出如此禽獸之事,“啪啪”他抬手給了自己兩耳光。
“?。俊兵P眠不意隴夜對他自己如此決絕,打起自己來那個干脆。
“是我孟浪了,姑娘的清白讓我毀了,姑娘想要什么盡管開口便是。”
鳳眠傻眼,萬萬沒料到隴夜竟對自己的婚事如此堅持,這都不說主動娶我?渣男啊。
她又抹了抹眼睛,小聲的啜泣,“罷了,你走吧,我不要你什么,就當(dāng)……就當(dāng)自己花錢去買了樂子吧。”
隴夜聞言臉色先是一白接著又是一紅,心里頓時羞憤難當(dāng),她竟將自己比作那牛郎?
“你!今日之事是我不對,但姑娘你這比擬也有些不妥吧?”
鳳眠看隴夜急眼,差點破功,趕緊身子一扭朝向床里側(cè),嚶嚶哭泣,“那你還要我怎地?你看我開這么大酒樓像是缺錢的樣子麼,你得了便宜還不趕緊走?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到時抓你去見官?!?p> “好好好,我的錯,你別生氣,等我回去先想想辦法?!彪]夜見對方情緒激動,這事一時半會解決不下來干脆先回去再說。
見對方不說話,他趕緊起身穿好來時的便裝,躡手躡腳的推開窗戶一個閃身跳了下去。
自己今日原本沒有帶人出來,就一個車夫,現(xiàn)在正坐在馬車上打瞌睡,外面夜色正在褪去,天色將亮。
隴夜伸手拍了拍車夫,車夫突然被驚醒,一看是隴夜,瞌睡瞬間沒了,“殿下,您回來了,現(xiàn)在回宮嗎?”
“現(xiàn)在正是宵禁,再等會兒吧。”隴夜登上馬車,合上眼養(yǎng)神。
一合上眼腦海里就浮現(xiàn)剛才之事,他心里有些懊悔自己剛才是否言行不當(dāng)才會引起那女子的厭惡。
那既然金銀財寶她不缺,那該怎么補(bǔ)償她呢?總不能娶了她吧?
不行不行,隴夜想到此處趕緊搖了搖頭,自己這般性情怎么能輕易許婚事?沒得白白誤了人,況且早就發(fā)誓一定要娶一個自己心儀之人。
隴夜捂著疼得快要炸掉的頭,剛才慌忙之中忘記討口水喝,現(xiàn)在整個人都沉浸在宿醉的難受里。
等天亮回到了東宮,隴夜沒有去寢殿而是直接去了后院練劍,今日他的劍招犀利,出劍快如閃電,招招帶風(fēng)。
“吭”他反手將就劍扔了出去,劈向了一株小腿粗的香樟樹,香樟樹應(yīng)聲而斷。
聽見巨響的侍衛(wèi)們趕緊跑過來,看見了隴夜不太友好的臉色,大家默默地將斷樹抬了下去。
隴夜拾回劍歸鞘,照例去泡澡,他脫完衣服跨進(jìn)浴桶里時又不禁想起今晨兩人只著里衣親密的躺在床上那一幕。
“唉,這都叫什么事兒啊?!彪]夜不禁嘀咕出聲,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太歲,先是身邊的寵物被送了人,接著是自己的清白被送了人。
等等,自己的清白被送了人?這話怎么聽都不對,這么想豈不是進(jìn)入了那女子的誤區(qū)。
等用過膳,隴夜命人將東宮的那厚厚一疊庫冊子拿出來看了看自己的家底,嗯,光是這第一本就能買上千個鳳凰樓,自己今日勢必要拿錢將她砸舒服了。
“呼……”他大大的吐了口氣,感覺心里松快了許多。
他接著命人去庫里抬了十箱黃金全部裝車,每一箱足足有一百斤重。
等隴夜帶著黃金車隊來到鳳凰樓外面,他手一招,侍衛(wèi)們得了令就將沉甸甸的箱子全部抬往了二樓。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今日離開時那間房的門,并沒有人來開門,正疑惑間,身邊有女聲傳來“請問,您找誰?”
他轉(zhuǎn)身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我找你們酒樓的老板。”
“我們老板經(jīng)常不見人影,您沒有預(yù)約的話很難見到她的?!?p> 仿佛一記悶錘打在棉花上,隴夜本來興致勃勃以為自己終將昨夜那荒唐事做個了結(jié),沒想人都沒影了還要預(yù)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