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兵已經(jīng)喊來了隴夜,他站在那遠遠的就看見鳳眠失魂落魄地走出來,他快步迎向她,用手去摸她滿是淚水的臉,關切地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感受到隴夜的觸碰,鳳眠身體一僵,她不由自主倒退兩步躲開他的手,她感覺惡心,好想痛罵他一番卑鄙無恥小人行徑!
但是晚露還在棲鳳山躺著,好友的事情比較重要,于是她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晚露她被人重傷了,你可知是誰?”
隴夜不解鳳眠為何突然抗拒他,皺著眉頭說道:“晚露她是有去均凌殿問我求過出宮令牌,只是為何會被人所傷我卻不知?!?p> “那她為什么要出天宮?”
隴夜眉頭一挑,“她說她提不動劍了?!?p> 鳳眠被隴夜氣笑,崩潰出聲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看我像是與你開玩笑么!”
隴夜看鳳眠情緒實在低落,趕緊解釋道:“她說她瞧上了青丘的那只狐貍,她要去追夫?!?p> 鳳眠卡殼,“追……追夫?”難道是云鑒傷了她么,云鑒和我一同離開幽冥司府,時間倒是對得上,思及此,鳳眠轉身就要往青丘去。
隴夜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趕緊伸手拉住鳳眠,“你去哪?”
鳳眠心里又急又怒又氣,心想你還敢攔我,她面色一冷,回身開口質問:“隴夜仙尊,我且問你,無須城你是不想解除婚約才借口報恩帶我回天宮的吧?”
隴夜不意她突然問及此事,心下一慌,遂又點頭:“是。”
鳳眠得到答案,心里的亂麻突然就被一把鈍刀橫七豎八毫無章法地斬斷了,她用手背貼著自己的額頭,閉著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好一個大局觀啊太子殿下,天族有你必大興?!?p> 流下兩行傷心淚,鳳眠不再多說轉身朝青丘而去,隴夜呆立在原地突然就沒了勇氣追上去。
敲開云家大院的門,鳳眠問了云鑒的所在后直奔后院而去,來到云鑒的院子前,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后伸手去敲門。
云鑒開門看見一臉淚痕的鳳眠,拉門的手一顫,“眠眠你怎么了?”
鳳眠吸了吸鼻子,“云鑒,我問你,晚露是不是你打傷的?”
云鑒心下奇怪,這都哪跟哪啊,“晚露仙子?我打傷她?這與我有什么干系?”
鳳眠看云鑒神情不作假,仔細一想,云鑒就算拒絕求愛也不至于重手傷人啊,自己今日情緒太激動想事情太沒頭腦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朝云鑒道:是我思慮不周,對了云鑒,那日你同我從幽冥司府回來,后面有遇到晚露嗎?”
云鑒搖了搖頭,“那日我急著回青丘報喜,路上并未有耽擱,后面回了青丘就再沒出去過,晚露仙子她傷得很嚴重嗎?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p> “晚露她不知被何人重傷,是巡山的侍衛(wèi)在棲鳳山山口撿到她,我也不是平白無故來問你的,因為隴夜……”提及隴夜,鳳眠語氣一頓,她吸口氣繼續(xù)說:“隴夜說晚露她喜歡你,于是要了出宮的牌子來尋你?!?p> 晚露仙子喜歡自己?!這不得比聽說晚露仙子被人打了更勁爆,云鑒駭?shù)貌铧c門框沒抓住,他結結巴巴地說:“還……還能有這種事……”
鳳眠撇了撇云鑒的震驚樣,“所以晚露因為出天宮來找你,結果被人打了至今昏迷未醒,這責你得負?!?p> “這,雖說晚露仙子遭此劫難我很是同情,作為朋友我義不容辭為她討個公道,只是你這話說得……”
鳳眠不滿,“哼,大概意思就那樣,對了,我還差味月百草,你們家有沒有?”
“有的,走吧,你同我一起去藥室拿?!?p> “嗯。”
路上云鑒問鳳眠,“你剛才似乎哭過,是為了晚露仙子受傷之事?”
鳳眠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答道:“嗯?!笨偛荒艿教幒蛣e人說自己被騙感情了吧,即使云鑒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小伙伴。
等鳳眠心滿意足拿了月百草回青丘,將月百草給了長青醫(yī)伯后,她才有空歇下來。
唉,鳳眠心里嘆氣,如今晚露不醒,自己是無法丟下她不管去閉關了,可是事情又沒有一點線索,真是令神頭大。
不過鳳眠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來,按理說商清和隴夜是好友,為什么商清要背著隴夜來和自己說那樣一番話,是為了自家妹子鳴不平么。
“唉……”鳳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郁氣難解,整個人臉上就寫著郁悶,勿擾!
她突然皺著眉頭,指著屏風中間掛著的一副漫天星辰風鈴說道:“青若,這個風鈴好吵,吵到我了,拿去丟掉!”
青若縮了縮頭,小聲勸道:“少主,這副風鈴是你兩萬歲時同云月神君他們去凡間游玩時帶回來的,你一直不都挺喜歡的嘛?!?p> 鳳眠擺了擺手,“不喜歡了,拿去丟了?!?p> 青若無奈,“是。”
到傍晚用膳時,鳳眠再次發(fā)難:“青若,咱們棲鳳山就窮得不能吃個熱飯了嘛,頓頓都是瓜果點心?!?p> 青若為難道:“少主,咱們棲鳳山一向都如此啊?!?p> 鳳眠嘆了口氣,趴在桌上厭厭的,“都端下去吧,我沒有胃口?!?p> 青若:“是?!?p> “對了,青若?!兵P眠突然喊住。
青若趕緊轉身,以為少主回心轉意又想吃東西了。
鳳眠一本正經(jīng)地問:“青若,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少主,你年紀小閱歷淺還沒有經(jīng)歷那些人心險惡之事,思想單純些是自然的?!?p> 鳳眠無力地擺了擺手,“……下去吧?!?p> 入夜,鳳眠剛爬上床塌,忽然妖風一吹,床前的燈滅了。
她知道是隴夜來了,可是如今她與他已經(jīng)無話可說,她無視房內發(fā)生的一切,翻過身閉眼假裝睡覺。
隴夜站在床前,欲言又止,這事確實是他理虧,他怕再不解釋清楚,他和鳳眠之間就走到盡頭了。
好一會兒了鳳眠還是不搭理他的小動作,他只得清了清嗓子開口:“咳,鳳眠,你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