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逃兵
“哦?”紀言冷笑一聲,轉(zhuǎn)而看向趴在地上的柴捕頭,他控制著鎖鏈給柴捕頭翻了個面,看著柴捕頭鐵青的臉,譏笑道,“好厲害啊,柴捕頭,這場殺人案,是你自導自演的吧?
想做什么?陷害一個深愛的女人?然后,再接手她的酒樓?”
柴捕頭怒視紀言,“你說什么,我才……”
但下一秒,綁在他身上的鎖鏈驟然緊縮,在紀言身邊站著的九黎尤甚至聽到柴捕頭身上傳來一陣骨裂的咔嚓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紀言瞇著眼睛,冷哼一聲:“我說了,說謊,就緊一圈,呵,你要不,考慮考慮再回答?”
“我——哈哈哈哈哈!”
柴捕頭忽然大笑了起來,他看著紀言,分明是笑著,但是表情卻猙獰如惡鬼。
“那個女人!她才不是什么我深愛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
“紅發(fā)小子,你知道十年前那場仗是什么樣子的嗎?”
“你知道,面對永動機戰(zhàn)車時,我們龍朝士兵手上只有把鈍刀嗎?”
“那種荒謬的絕望感會讓你停止思考,你會想要試著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場噩夢。”
“我拼了命的逃離戰(zhàn)場,逃離軍隊,逃離那不會醒來的噩夢,拼了命的逃回我記憶中的家?!?p> “然后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家也不見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把我們的家搞成了這副德行,在我為他上那個狗屁倒灶的戰(zhàn)場的時候,她竟然在向那些蹂躪我龍朝疆土的人搔首弄姿,獻媚取寵?”
“你說,她好意思嗎?她對得起我嗎?那可是……可是我的家??!”
聽到這,紀言眼中滿是憤怒,他打算再次收緊鎖鏈把這個混蛋慢慢折磨致死,可這時,他身邊的九黎尤先一步爆發(fā)了。
九黎尤猛地一拍桌面,怒吼著,像是一只憤怒的雌獅子,她眼角含淚,怒吼道:“你在說什么鬼話??!你手上可還有把刀,你知道,你知道夫人她連把刀都沒有嗎?
夫人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她從來沒有逃避過,在這座城市奮斗到了今天!
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在,你竟然還想著把這殺人的罪孽按在夫人頭上?”
“閉嘴!閉嘴!閉嘴!”
“你別想說這些……”
“別想說這些……”
柴捕頭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是他看到了什么,那猙獰的臉色居然變得扭捏起來。
“一直以來,你都是這么看我的嗎?”
原來,不是柴捕頭臨死醒悟,而是他看到了那個隨其他捕快登記完信息后,從二樓走下來的柴夫人。
柴夫人身邊還有三名捕快,他們豎起槍,將槍口指向紀言,為首的一個威脅道:“你現(xiàn)在收手,我們還能對你進行寬大處理,如果你執(zhí)迷不……”
可他連悟字都沒說完,就被紀言潛藏在地下的鎖鏈捆住,和大廳內(nèi)的其他人一樣,都變成鎖鏈包著的人肉粽子。
為了避免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發(fā)出什么不必要的聲音,紀言把所有人的嘴巴都用鎖鏈封的死死的,他跳下桌,看向柴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夫人,你想要怎么處理你的……丈夫?”
夫人深深地看了柴捕頭一眼,沉默許久,再抬眼時,紀言能夠看到她眼中滿是疲憊。
柴夫人輕嘆一聲,回道:“放了他吧,他殺了人,朝陽府會決定他的罪行的。
只是,小言,你為我大鬧朝陽府地方衙門,這件事,可能不太好處理了?!?p> “沒事,挺好處理的,只要讓這些人忘了這些事就好了?!奔o言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在高階天使憑依狀態(tài)下的他,自然可以辦到天使們能夠辦到的事情……例如,篡改一些人對某些事的認知。
紀言讓九黎尤領(lǐng)著疲憊的柴夫人離開衙門,等她們出門,他取出一滴高階天使的血液吞下,感受到熟悉而澎湃的暗能量在體內(nèi)涌動,眼中閃爍著金色的火光……他的黃金瞳受刺激不由自主的打開了。
紀言低頭看向被鎖鏈捆死的柴捕頭,思索了三秒,最終還是決定槍殺他。
鎖鏈如蛇一般游動到離柴捕頭不遠處的一桿步槍邊,卷起步槍,槍口正對他的眉心。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應該死在戰(zhàn)場上的,那么多戰(zhàn)友都死了,其實,不差我這一個的?!?p> “現(xiàn)在死,也還不遲?!?p> 聲音落下,鎖鏈牽引扳機,槍口涌出熾烈的火焰,子彈出膛,直入柴捕頭的大腦。
“砰砰砰?!?p> 連續(xù)三槍,將長槍彈夾內(nèi)的子彈打完,紀言看柴捕頭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微微嘆了一口氣。
夫人原來姓什么,紀言不知道,他與夫人見面后,只知道她全名叫柴湘薇,是個很好聽的名字,能夠在十年內(nèi)得到如此的商業(yè)成就和人脈地位,想必也是來自于書香門第的。
他聽小尤說起過夫人和柴捕頭的故事。
每天晚上,柴捕頭下班,都會來薔薇大酒樓找夫人,而那時,夫人則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他,對他講一些酒樓的瑣事以及夫人藏在心里的小秘密。
有時逢年過節(jié),他們還會一起出門慶祝,去一些外國商會開的西餐廳,又或者去看一場音樂會。
每次,夫人回來的時候都很開心。似乎一直以來的疲憊隨著柴捕頭的到來都散去了。
但是,柴捕頭顯然辜負了夫人。
他利用夫人給他的鑰匙,偷出了夫人最愛的那根發(fā)簪,更是拿頭發(fā)這般珍重的東西,狠狠踐踏了夫人對他的結(jié)發(fā)之誼。
紀言不知道夫人來到衙門時,心里是怎樣的感受,不知道夫人在聽到柴捕頭那些仿佛恨入骨髓的話時,心里又升起怎樣的情緒。
悲傷?凄涼?無奈?
又或許是松了一口氣?
紀言深呼吸一口氣,搖搖頭,不去想那些,他不顧那些被趴著壓在地上的捕快們,收起鎖鏈,轉(zhuǎn)身離開了衙門。
走出門外,紀言看著房內(nèi)眼中還滿是驚恐與慌亂的眾人,緩緩開口道:“重新定義方圓三公里內(nèi)除九黎尤和柴湘薇外所有生物對此次事件的認知:
有神秘人入侵朝陽府衙門,在與之戰(zhàn)斗的過程中,朝陽府地面受到破壞。
柴捕頭看到神秘人的破壞力,勾起過去的恐怖回憶,精神崩潰,自述了殺害安德烈的理由,他瘋狂著,欲襲擊其他捕快時,被眼鏡捕快亂槍打死了。
捕快將殺害安德烈的兇手定義為柴捕頭,柴湘薇當場無罪釋放?!?p> “正在重新定義,定義完成?!?p> “呼?!钡玫桨滴幻娉壔蛳到y(tǒng)傳回的反饋,紀言才看向在門口等待著他的柴夫人和九黎尤,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所有事情我都處理好了,你們不用擔心。”
柴夫人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紀言許久,確定他身上沒有什么傷勢后,才緩緩開口道:“你……小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這樣莽撞的性子,一定要改一改了。上一次面對愛考列的父親時就是這樣,這次面對朝陽府衙門又是,你不小了,做事要學會考慮前因后果,要慎重?!?p> “我明白的,夫人。”紀言低著頭虛心接受教育,他這兩次事件確實做得很莽撞,是該批評一下。
紀言又道:“不過,夫人,你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要不,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您去外省或外國旅游一遭,換換心情,暫時不要留在龍朝這個傷心地了?!?p> 柴夫人嘆了口氣,點頭道:“你說的對,我是該去外面看看了,正好,西方各國又不少貴族都邀請我去他們那兒看看,我這下,也算有時間了。”
……
紀言和九黎尤都沒想到,柴夫人這“去外面看看”的行動力有這么強。
第二天,他們還在等龍正義、彎角大爺他們回來后,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然后再送柴夫人離開。
可沒想到,柴夫人當天晚上收拾好了東西,給他們留了一封信外加幾把鑰匙外,便如一陣風般離開了。
西鄉(xiāng)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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