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材料粗細都有講究,白盼盼將要求仔仔細細的給樊輝說了個清楚。
樊輝就拿著白盼盼畫好的圖紙,出去找認識的工匠了。
軍營里,白隨一聽白老三說女兒被人擄走了,氣的把抄起鞭子就給他抽了過去。
聲音中氣十足,下手半點不放水,“你說說你,怎么這么不中用?這么個大活人你都能給我弄丟了。你自己怎么沒丟?。繗馊?!”
“爹,你聽我說啊,啊,別抽了?!?p> 白老三挨打已經(jīng)積累出了經(jīng)驗。頭一歪,矮身避過。跳起來拔腿就跑。
“哎喲,要破相了……”邊跑邊嚎叫。
“爹,饒命……”
白隨在后面一遍追,一邊罵罵咧咧的。手上動作還沒停。
一眾將士相當?shù)牡ǎ吘拱准腋缸釉诖笸V眾下,經(jīng)常上演你追我趕,雞飛狗跳,父慈子孝的場景。
白老三簡直欲哭無淚,再次對自己的身世產(chǎn)生了懷疑,自己怕是撿來的吧?
繞著訓練場,跑了三圈后,父子倆才一前一后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白老三身上的衣服都給抽破了,細細碎碎的掛在身上,可憐又無助,弱弱開口提醒道,“爹~難道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去把小妹找回來嗎?”
白隨……“你這個不孝子,怎么不早點說???”
得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盡管把鍋按在我頭上就行了?!斑@不是你沒給我機會嗎?”
白隨連軍隊也無心操練了,大手一揮,讓將士們抄家伙,帶著一眾手下的將士風風火火的就出了軍營。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怕是去龍泉山下剿匪,都能把草地給踏平的節(jié)奏了。
這么多穿了盔甲的將士提著兵器在城里走動,一個個還兇神惡煞的,嚇得五城兵馬司的統(tǒng)領徐邵雷差點尿了,只以為有人造反了。
他只是個新上任的,哪里經(jīng)歷過這等大場面?
徐統(tǒng)領一邊派屬下去調(diào)查阻攔,一邊連滾帶爬去宮里給皇上稟明此事。
徐邵雷跪在御書房里,涕泗橫流的指責著賊人的兇神惡煞和不軌之心又拍著胸脯表訴忠心耿耿?;噬下牭拿嫒绾谒?,抄起一塊上品端硯給砸的稀碎。
他的江山都還沒坐熱和,這就被人惦記上了,能不上火嗎?
“趕緊傳賀國公,陽武侯,務必去滅了這群膽大包天的賊人,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怕是會讓人忘了當年朕御駕親征的赫赫威名!”
一時之間,京城里面的水被攪動的渾濁不堪。消息靈通的,個個都閉門不出,躲避災難。
賀國公領了圣喻,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府中親兵護衛(wèi),就義薄云天的進了城里。
哪知道雙方軍隊一碰面,都認識對方的穿著鎧甲,兩方軍隊以為對方是自己將軍請來的外援,不僅沒打起來,還友好的一起合作交流了一番。順帶感嘆一下京城的不太平。
樊輝臨近傍晚,才拿著煉器大師打造的一整套銀針出了鐵匠鋪子。他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今天街道上很是的不尋常。
不由得在城里探查了一下消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了個清楚。樊輝徹底淡定不起來了。
趕忙坐著馬車,風馳電掣的回了別院。
一進門,就喊到,“王爺,不好了,城里都快鬧翻天了。”
白盼盼悠閑地坐在一根高凳子上,邊晃蕩著兩條纖細的長腿,邊和趙寧聊天。
趙寧果然不愧是神醫(yī)。很多想法大膽超前。白盼盼稍作點撥,就能讓他受益頗多。
白盼盼抬起頭來,淡然的看著樊輝。
趙寧被打斷,卻淡定不下來。此刻只想掐斷樊輝的脖頸子,讓他沒事就咋咋呼呼的。
楚景呈手中捏著一本游記,氣質(zhì)出塵。緩慢抬頭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骨,“說說看!”
樊輝瞥了一眼白盼盼,眼神有些復雜。然后一五一十的將京城里鬧出來的大烏龍給說的清清楚楚的。末了,還不忘記伸手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事情就是這樣子的,白姑娘不見了,陽武侯都快把京城給掘地三尺了……五城兵馬司的人和賀國公的人也攪和一通,王爺您快想想辦法??!”
白盼盼聽了這話。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是被樊輝他們擄走的,在這呆了大半天的時間。都忘記了派人給白家人送個消息,“怕是我爹和我兄長他們,都快急死了。不行,我要趕緊回去,我爹要是在看不見我,怕是天都要被他給捅個窟窿……”
白盼盼說著就從高凳子上跳下來,有這么個愛女如命又很會作的爹,真是幸福又頭疼啊。
“不急,我讓人給你爹送個消息,等下我親自送你回去?!背俺史畔率种械挠斡洠琅f溫潤。
“女兒家的名聲尤其重要。若是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回去,怕是以后的閑言碎語都夠把你給淹沒了?!?p> 白盼盼氣悶悶的小聲嘀咕,“還不都是某人害的?,F(xiàn)在才知道為我的名聲著想了,晚了吧~”
屋子內(nèi)很安靜,楚景呈的耳力自然也不差,聽了個清楚明白。半點也沒氣惱,反而還好脾氣的說到:“不晚,都是樊輝的錯,一會我親自去給你爹賠禮道歉,可好?”
他的聲音清泠泠的,帶了一絲笑意在里面,聽在白盼盼的耳朵里,莫名的有種哄小孩的錯覺。
白盼盼心跳微快,依舊有些賭氣,“哪兒能啊,您是身份尊貴的王爺,我爹一介莽夫,可當不起你的賠禮道歉。”
“皇上已經(jīng)為我們賜婚了,我身份在高貴,他也是我未來岳父,如何當不起了?”
“你……”白盼盼聽了這話,耳尖都紅了,您還知道加個未來兩個字???這話說的頗有種自己被調(diào)戲了的感覺。偏偏楚景呈一副清風朗月的模樣,怎么感覺就是狗的很呢?
在事實面前,白盼盼無從反駁,只心塞的瞪著樊輝。
趙寧嘴巴閉的就像是個蚌殼,全程看戲,只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樊輝……壓力有點大。
忙狗腿的將銀針包拿了出來,彎腰雙手捧到白盼盼面前,“未來王妃,這是您要的銀針,我眼珠子沒錯來的盯著工匠打出來的。您看看合不合適?趁手不?”那語氣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白盼盼……
楚景呈……
趙寧……
有點一言難盡的感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