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
打開一扇窗,
便能看到光明
實際上
窗外的樹影下,
那是無盡的黑暗】
善不空剛說完一句,此時,宴會廳的大門開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進(jìn)來,“善大哥,你生日,怎么沒請我呢?”
一個男人推著一個輪椅走進(jìn)來,輪椅上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剛剛說話的就是這個孩子。男人推著男孩走到主席旁,善不空看著這兩個人進(jìn)來,并沒有起身,所有人也都沒有動。
走近后,善不空笑了,對男孩說,“阿孝,我小小的生日,怎么能勞您大駕呢?”善不空又看向那個男人,“舒盛,你怎么沒提前跟我說你兒子會來,讓我都沒給阿孝準(zhǔn)備位置,太說不過去了吧!”
舒孝直接接話,“我這個快死的人早已被江湖遺忘了,今天,是我讓舒盛必須帶我來湊湊熱鬧的。至于位置嘛,舒盛,這是你的位置吧?!闭f著,舒孝指著蕭藍(lán)右手邊的位置抬頭問舒盛。
舒盛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舒孝又指了指剛才位置右邊的空椅子,“那這個位置就是成鬼的,反正今天他也來不了,盛兒,把椅子挪開,今天,我就坐這兒了!”
舒盛有些遲疑,他看了一眼善不空,和善不空的目光接觸后仿佛是被刺傷一般立刻閃躲了。不再看向善不空,舒盛轉(zhuǎn)身挪走了原來成鬼位置的椅子,然后把舒孝的輪椅推到桌邊。
舒孝滿意的笑了,然后拍了拍左邊空椅子的扶手,“盛兒,坐!”
舒盛聽話地坐下,然后看向席桌,他能感受到來自側(cè)邊好幾個人的目光,但是,他并沒有什么回應(yīng)。
善不空就這么看著這兩個人坐下,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阿孝,你剛才說成鬼今天來不了了,你怎么能確定呢?”
舒孝咯咯地笑起來,“當(dāng)然確定,因為,就是我讓人,把他藏起來的!哈哈哈哈!”
善不空用力地一拍桌子,憤怒之情立刻在整個宴會廳蔓延開去,黑無常的一眾兄弟立刻站了起來。
舒孝隨即止住了笑聲,輕聲細(xì)氣地說,“我說善大哥啊,你今天22歲,比我大12歲呢,怎么,比我還沉不住氣?”
善不空抬起頭,冷峻地看著舒孝。舒孝微微揚起頭,瞇了瞇眼睛,回應(yīng)著善不空的目光。兩個人,四目相對,電光火石的味道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善不空保持著冷峻的目光,擺了擺右手,讓剛才那些站起來的黑無常兄弟們坐下,然后善不空靠在座椅靠背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成鬼在舒家,那我也放心了。阿孝,你應(yīng)該早跟我說一聲的,害我瞎擔(dān)心好幾天。”
“他并不在我們家,是我弟弟阿豪安置的他,具體在哪嘛,我也不知道?!?p> “阿豪那個小子還能撲騰呢?你們家可以呀,他只有八歲了吧,你也只有十歲,還能做如此手筆,佩服?。“⒑浪四??今天怎么沒來喝一杯?”
“那小子為了你的成鬼,二十年沒回家,現(xiàn)在正在家吃媽媽煮的炸醬面呢。你這里的長壽面,可吸引不了他!”
“那你今天,是為了我這碗長壽面而來嗎?”
“當(dāng)然!”舒孝滿臉笑意地說,“你的壽宴,我自然是來吃面的!”
善不空也笑了笑,隨后看向舒孝旁邊的舒盛,“舒盛,那你今天是作為阿孝的父親來,還是我無常軍團(tuán)的白無常來呢?”
舒盛抬起頭看向善不空,眼神中帶著沉重,“老大,從十八年前你創(chuàng)立無常軍團(tuán)任命我為白無常開始,我今生都是白無常,舒盛!”
聽到這話,舒孝扭頭瞥了一眼舒盛,但并未說什么。
善不空點點頭,“好!那你便穩(wěn)穩(wěn)地坐在你的位置上!”
“那,我的位置在哪里?”
又有一個人從宴會廳大門走進(jìn)來,邊走邊說。眾人看向那個人,在坐的一些人忍不住站起來,還有人想沖上去打架似的,但最后都被身邊人拉住了。
秦玥也看到了進(jìn)來的人,今天,她已經(jīng)吃驚了好幾次了,這一次,她沒有什么驚嘆的行為,只是自然地?fù)u搖頭喃喃自語,“你們,是在逗我玩嗎?這都哪兒跟哪兒???”
看見來人,善不空站起來,微笑著等著那人走過來。剛才舒盛和舒孝進(jìn)來時,善不空一直坐著沒動,很明顯,現(xiàn)在這個人的重要性是不同的。
來人走到善不空面前,善不空張開雙臂迎接,來人站定后笑了笑,歪了一下頭,張開雙臂與善不空緊緊擁抱了一下,兩個人拍了拍彼此的后背,什么都沒有說。善不空在擁抱之后拍了拍自己右邊的椅子背,“來,這是你的位置!”
來人自然地走到善不空右手邊坐下,環(huán)顧一圈,朝蕭藍(lán)點頭致意。蕭藍(lán)看著來人,也笑了笑,回禮致意。
“閻王,這位朋友是誰啊?怎么不給我們介紹一下?”舒孝看著來人陰陽怪氣的詢問著。
“舒孝啊,你個小鬼!”來人沒有等閻王開口便主動回答舒孝的詢問,“你是眼神不行了還是記性不行了?或者說,你那些老朋友,關(guān)在我輕懲司的還是太少了,所以,不記得我游未了了?”
“游未了”三字一出,在場的眾人騷動起來,原來剛開始人群里面想沖上去打架的人就是認(rèn)出了這個殘暴至極的游未了。舒孝看見眾人的反應(yīng)便不再說什么了,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易束沒有見過游未了,聽到這個名字立刻轉(zhuǎn)頭看向秦玥,秦玥的表情十分復(fù)雜,但易束至少讀到了“肯定了游未了身份”的信息。
游未了坐下后自己也不客氣,一邊和舒孝說話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他看了看杯子里的果汁,嘗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點點頭,全程都沒有看舒孝一眼。品嘗了果汁,游未了看向場內(nèi)有些騷動的人群,看到了秦玥的影子,立刻舉起手中的果汁沖秦玥笑了笑。秦玥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臉,她不希望游未了的目光引來在座其他人的什么猜測。
善不空看游未了跟秦玥打招呼,瞥了他一眼,低聲說“認(rèn)識?”
“熟人?!?p> “可以呀!”
“一般吧!”
姬蘇看她家老大開始跟游未了開小會了,也不顧場內(nèi)的騷動,便扭頭示意了手下,紅無常的大漢們一抬手,場內(nèi)眾人又恢復(fù)了安靜。
“老大”,姬蘇打斷了善不空和游未了的小會,“您還有一位朋友沒來,咱們還要等嗎?”
善不空看了看他左手邊的空椅子,微微嘆了口氣,“我這個朋友總遲到,我們不等他了,準(zhǔn)備吧,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