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認(rèn)為,
沒有感受過黑暗,
就永遠(yuǎn)無法理解光明。
這對于任何一對相對的概念都是一樣的,
那些相對的感念就像是一個梭子的兩端,
極軸一般?!?p> 就在貴賓樓開宴會的同時,神教,也召開著一次重要的會議。
今天早上,西司大主教梅萊宥忽然點亮了西司教廷燈,這令所有人感到吃驚與不解。
在神居所的南西東北各司的主院朝向中央大廳的位置有一盞極少被點亮的燈,這盞燈叫教廷燈,只有四位各司大主教有資格點亮。點亮教廷燈,意味某位大主教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其他大主教商議。你要問有多重要的事情能點亮教廷燈,這么說吧,上次點亮教廷燈的是在差不多20年前,東司大主教吳不知因為社團(tuán)混戰(zhàn)已經(jīng)嚴(yán)重威脅到社會穩(wěn)定,甚至有些失控的社團(tuán)竟然沖到神居所放火。吳不知大主教主掌軍隊,所以他點亮了教廷燈跟其他三大主教通過會議作出對社團(tuán)清洗整頓的決策。隨后,經(jīng)過了大清洗,善不空的無常軍團(tuán)才慢慢建立起來。
而今天,非常平靜的一天,毫無征兆的早晨,西司教廷燈,亮了!
“怎么回事?”北司大主教默律急沖沖的走進(jìn)神主教堂南側(cè)神女所住的高塔首層大廳。
今年30歲的默律在北司大主教的位置上坐了34年了,啟用游未了掌管輕懲司的就是這位大主教,所以輕懲司也歸神教的北司旗下。默律呢,從64歲升任北司大主教以來,一直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走路帶風(fēng),說話帶回聲的,這與北司主掌法律、審判和監(jiān)督的給人那種嚴(yán)肅穩(wěn)定的感覺很不同。相比較,隨后走進(jìn)來的44歲的北司副主教紀(jì)有堂則更有大法官的砌筑。
“誰知道呢?我們梅大主教的年齡越來越小,不知道會不會是小孩子鬧著玩?!?0歲的東司副主教崇商嶼更早一些到大廳,他站在25歲的東司大主教吳不知的身后,口氣里帶著不耐煩的情緒。
吳不知輕輕地咳了一下,他在暗示崇商嶼不要在這種場合表現(xiàn)的太張揚,畢竟,上一次點亮教廷燈的時候,崇商嶼還沒有坐到東司副主教的位置。點亮教廷燈之后,能來到高塔大廳的只能是各司大主教和副主教,一共八個人。
“你這話說的,我們神教的教義和準(zhǔn)則里并沒有規(guī)定每個人工作的年限,別看梅萊宥大主教已經(jīng)4歲了,但他的狀態(tài)比你還是強的吧!”默律沒有理會吳不知的咳嗽,而是毫不掩飾的表達(dá)對崇商嶼的不滿。
聽了這話,崇商嶼很想再懟回去,但他看到吳不知瞥向自己的目光,便把話咽了回去,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比他們四個人更早來到高塔大廳的是21歲的南司副主教柳其清,也就是之前幫山群給徐悠悠主持葬禮的那位主教。柳其清人如其名,清瘦淡雅,他看到此時的氣氛有些尷尬,便笑著開口,“上次點亮教廷燈我們來這里好像已經(jīng)是20,不對,是19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場景我還依稀記得,吳大主教,當(dāng)年的驚心動魄,您肯定是不會忘的?!?p> 吳不知看向柳其清的表情立刻呈現(xiàn)出和睦,同時帶著回憶的表情,“是呀,你不說我都沒算,真的,19年了??!驚心動魄,真的,當(dāng)年的場景歷歷在目,忘也忘不掉的?!?p> “他們幾個呢?怎么還沒來?”默律對柳其清和吳不知的話題不感興趣,“點燈的西司那二位怎么還沒到?柳主教,你家叢大主教沒跟你一起嗎?”
柳其清繼續(xù)保持微笑,“默大主教,教廷燈亮的時候我正好在神主教堂帶新牧師們學(xué)習(xí)彩窗壁畫,離這里最近,所以就直接過來了。我是第一個來的,隨后到的是吳大主教和崇主教,緊接著,就是您二位?!?p> “對不起!對不起!”62歲的西司副主教朝鹿坐在輪椅上慢慢的進(jìn)來,“梅大主教還有些事,馬上就來了,各位不要著急!”
“朝主教,你們西司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點亮了教廷燈?”默律雖然嘴上一直說著看似抱怨的話,同時他也是直接走到朝鹿身后很自然的主動幫朝鹿推輪椅。
“這個還是等梅大主教一會兒到了跟大家說,不過不用太擔(dān)心,今天并不是像19年前那次點燈那么驚心動魄的。”朝鹿是所有大主教和副主教里面年紀(jì)最大的,同時也是任職時間最短的,畢竟他的年紀(jì)出生也才十幾年。
“驚心動魄?怎么?19年前你又沒見到過,哪里道聽途說的?”默律的口氣里好像多了一絲親近,就像對待自己父母那樣說話。
朝鹿略顯嬌羞的笑了笑,“我肯定是聽我們家梅大主教講的啊,他啊,為了鍛煉自己的記憶力和表達(dá)能力,過去我沒見到的那些事情,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講,唉,我這個老人家,耳朵被他折磨的啊!”
“當(dāng)年的驚心動魄,我也沒有沒有趕上,什么時候有機會聽朝主教好好跟我講講?!背缟處Z對朝鹿的態(tài)度一直很好,畢竟,梅萊宥已經(jīng)4歲了,作為副主教的朝鹿62歲,很快就會接班成為西司大主教。而且,作為每個人很重要的一個資源就是自己的年紀(jì),從這點上看,朝鹿的資源是他們所有人中最好的,等過幾年有機會的話自己能夠頂替吳不知的位置,那將跟朝鹿并肩,所以與他的關(guān)系是崇商嶼最看重的。
“崇主教玩笑了,我又沒有親歷過怎么跟你講,當(dāng)年最血雨腥風(fēng)的主角是你家吳大主教啊,當(dāng)然是他最有資格跟你說啦?!背挂琅f微笑著,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吳不知。
吳不知不是不知道崇商嶼的心思,但副主教的任命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當(dāng)年用了崇商嶼,也有用他的好處,但崇商嶼那份不安定的心,太赤裸裸了。但在這樣的場面里,吳不知自然是立刻和睦地看著朝鹿,“哎呀,那都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還提它干嘛?今天教廷燈又被點亮,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危險和困難出現(xiàn)了,我們還是好好看看現(xiàn)在,看看等會兒梅大主教會帶來什么樣的消息?!?p> “今天要看,很久之前的事情也要看!”稚嫩的孩童的聲音從大門傳了過來,梅萊宥抱著一本很厚的書走了進(jìn)來,“今天我點亮教廷燈,就是要跟你們商量我發(fā)現(xiàn)的很久之前種下的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