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綠茶女挑撥現(xiàn)敵意
太子導(dǎo)師卻撫須暗暗思忖——這女子上來就稱自己為“前輩”?
“姑娘,你認(rèn)識我?”
“害,老熟人了,從小沒少受您老的點撥?!?p> 陸星畫在一旁,面色已是黑到極致,他鐵青著臉矗立云錦書面前:
“少在這攀關(guān)系裝熟人,我陸盛國向來不吃這套。這是太子導(dǎo)師,怎么可能點撥你,按你這么說,你我豈不成了同門?真是可笑?!?p> 云錦書一臉不服:“可不咋滴,按規(guī)矩你得尊稱我一聲師姐,不對,師祖祖祖!”
說完,無視陸星畫幾欲噴火的雙眼,故作豪放地拍了拍前輩的肩膀。
“蘇兄,別來無恙啊。”
她沒看錯,那人確是蘇東坡無疑。
她說得如此有趣,蘇東坡不禁哈哈一陣爽朗大笑。
“托賴,還過得去,混口飯吃罷了。”
“是嗎”,云錦書目光一亮。
“以東坡兄您的修養(yǎng),呆在這里混日子實在是可惜了。我有一個大項目,不知東坡兄可有興趣加入?”
蘇東坡眉目舒展,看起來對她并無敵意,云錦書言語便更加隨意自然。
兩人相聊甚歡,矗立在一旁的陸星畫湊也湊不上去,只能滿含怒氣,聽了個寂寞。
這臭丫頭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她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被羈押的犯罪嫌疑人?
她是把這里當(dāng)成微商授課現(xiàn)場了嗎,動不動就安利她那一套價值千億的大項目!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策反自己的導(dǎo)師,她到底有沒有把陸盛國太子放在眼中!
捍衛(wèi)國家尊嚴(yán),堅決不能容忍!
陸星畫黑著臉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盯著云錦書開口。
“蘇老師,此女狡詐至極,千萬別聽她忽悠!”
又來了又來了。
云錦書內(nèi)心一陣哀呼——這張臉長得好看是沒錯,但是他克人啊,每次自己的事情剛一有點眉目他就來搗亂,這是系統(tǒng)設(shè)置的bug嗎。
她十分不滿。
“陸先生,我冒昧問一下,您生日是不是正月初一?”
聽出她的話隱含刻薄刁難之意,陸星畫傲然昂首,冷漠拒絕回答:
“你很冒昧!”
看兩人相執(zhí)不下,蘇東坡微微頷首。
“不要這么掃興嘛,吶,年輕的朋友在一起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p> 而后笑著對云錦書開口:
“太子殿下確是正月初一出生,乃大富大貴之相,姑娘可是看出些什么玄機嗎?”
蘇東坡的言行引得云錦書一陣贊嘆——
看看,啥叫胸懷,啥叫氣魄,東坡兄果然是豁達(dá)豪放之人,可比那小里小氣又暴躁無比的太子強多了。
于是眨巴著眼睛悄悄湊蘇東坡,朝他低聲說道:
“蘇兄,您沒聽說過‘男怕初一,女怕十五’嗎,初一出生的男人,命硬,克人,不友好?!?p> 比如言思鐘,沒記錯的話,他的生日也是正月初一。
云錦書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在場的人都聽到。
說完斜一眼陸星畫,狀如挑釁。
說自己克人?
陸星畫額上青筋一跳。
“你!在!找!死!”
狠狠的,每個字都是從他牙縫間蹦出來的。
云錦書卻無所畏懼,豪氣應(yīng)對他暴戾的目光:
“我不找死,我找手機。還給我!”
說完,大喇喇朝陸星畫伸出手去。
就來取個手機而已,就被磨磨唧唧關(guān)在這里三四天,古代的辦事效率果真不行。
倒也沒指望他拾金不昧,可也別連人帶機被壓在這里啊。
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嗎!
“給就給,不給也來句痛快話,別耽誤我正事,我忙得很!”
云錦書頗有不耐之意。
她幾次三番言語挑釁,陸星畫早已經(jīng)忍無可忍。
“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說!話!”他冷冽開口。
云錦書才不聽他的:“我有話語自由權(quán)!”
“現(xiàn)在沒有了!”
“你!……”
云錦書瞪著他,剛想開罵,卻見他一臉暴躁邪惡的樣子,只能憤憤閉了嘴。
她怕。
怕這個脫離了高級趣味的太子又拿他的嘴封自己的嘴!
不高級!一點都不高級!
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變本加厲地還回來,等著吧!
看云錦書乖乖閉了嘴,陸星畫這才瞇著眼平息了一點怒氣。
兩人僵持不下,一人吃瓜看戲。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明艷女子已施施然進(jìn)了房間。
“殿下。”
她裊裊來到三人跟前,對著陸星畫柔柔出聲,說不出的百媚千嬌。
“引歌,你怎么來了?”
陸星畫開口喚女子的名字,口氣談不上寵溺,卻自然有禮,與剛才的暴虐無度判若兩人。
呵,狗男人還有兩幅面孔,云錦書暗自嘖舌。
被喚作“引歌”的女子粲然一笑。
“聽說殿下新得一佳人,一時好奇,便過來看看。”
說完,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云錦書。
不知為何,她對眼前這個精靈古怪的姑娘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陸星畫身邊從未有過其他女人,即便有那么一個兩個五個六個抱著目的送上門來的,無一例外被陸星畫給暴戾驅(qū)逐,沒人能接近他,除了自己。
這么多年,只有自己可以出現(xiàn)在他身邊,與他談笑。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將這種殊榮展示給大家,也正因為這樣,城中才盛傳廣德郡主與太子殿下兩情相悅,太子為其“守身如玉”,從不近女色。
孟引歌臉上帶著笑,心底卻閃過一絲狠戾。
呵,郡主?自己不過是家道中落的四品官員之女,父母相繼過世后,太后念自己可憐,這才收養(yǎng)在身邊,看似給了一個“郡主”的封號,實際上尊卑有別,說到底不過一個品階較高的大丫鬟。
孟引歌一向都知道,眾人不過看太后的面子尊稱自己一聲罷了,將來太后走了,自己又族中無人,頂多被指個小官嫁了,這一生也便這樣籍籍無名地過去了。
她早已體會過投親無門的感覺,所以,太子妃這位置她是非得到不可了。
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聽說夷國盛產(chǎn)美女,這女子果然好姿色?!?p> 開口就是老綠茶了。
孟引歌盯著云錦書,帶著森森笑意,看似說著無關(guān)緊要的贊美之詞,實際上暗藏殺機。
她太知道陸星畫最痛恨什么。
果然,陸星畫將深沉目光轉(zhuǎn)到云錦書身上,隨即又變成冷冽、暴戾、譏諷,仿佛那是為云錦書私人定制的專屬目光。
“引歌,無謂為這種人污了眼睛?!?p> 云錦書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在娛樂圈得心應(yīng)手,啥樣式的綠茶女她沒見過,孟引歌一進(jìn)來她便覺察出她對自己的敵意。
此刻她更是將矛頭引向自己,張口就說自己是夷國奸細(xì),簡直茶里茶氣地緊。
可她云錦書是什么人,娛樂圈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拌b婊專家”,牧云國鼎鼎有名的“小機靈鬼”,受人欺負(fù),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