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雨點落下沾到什么很快冷成冰,結結實實下了層冬雨。人的衣服上都結了一層冰,如果時間長不移動就會被落下來凍住的雨黏在地上。
能刮起三四十斤變異動物尸體的大風擦肩而過就會帶走一部分體溫,還站著的常見野草和矮樹,它們枝條上的冰凌都標記了風的方向。
宋羽燁的空間中存了許多厚衣服,還能看見范圍內(nèi)的隊員都給了一件保暖。本來保暖效果最好的電磁熱力服裝大進化后和網(wǎng)絡信號一樣都不能用了,那些衣服會被激烈變化的磁場影響,散發(fā)高熱或直接壞掉。
變異動物已經(jīng)找地方躲避凍雨,貓的沒影,常雨手躲在衣兜里就在隊伍末尾跟著,見沈墨軍回身找自己就往前去。
沈墨軍記得常雨體溫常年冰冷,現(xiàn)在氣溫這么低可能更冷,一摸脖子竟然是熱的,連同帽子底下的頭發(fā)都是干的。不過這樣也很好,就是更好奇常雨究竟是什么異能了。
常雨早在開始下雨的時候就把頭發(fā)放進衣服里,戴上帽子和眼睛口罩,擴大異能的范圍到體表,等于在自己身上罩了層膜,才沒有像許多人一樣凍的哆嗦。
之前的散開清掃導致目前人員不在一處,磁場亂的毫無規(guī)律能調頻,手機間只能單線聯(lián)系附近的人。按以往暴雨的情形看恐怕這也要下個一兩天,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凍死好多人。
回有房屋的地方不僅遠,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到處都是被冰裹了一層枝繁葉茂的樹,間歇刮下來的雪花阻礙視線,等找回去人挨不住。
宋羽燁和其他治愈異能者在沈墨軍的指揮下用治愈異能發(fā)光,召集附近同伴。
沈墨軍指揮侯健等水異能、植物異能的隊員建了個臨時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冰墻冰棚的臨時房子,外圍滕蔓捆著加固,地面也鋪著一層滕蔓。
臨時的冰屋也比刮著凍雨的外面要暖和許多,其他隊伍也想到了一樣的方法,在這極端的天氣里停止前進原地扎營。
在自己異能隊邊緣找不回去,就和其他異能隊邊緣的人暫時互相幫忙??臻g異能拿帳篷,或者湊湊水異能和植物異能都能找到兩個,合作想個辦法在極端天氣里活下去。
清掃進度不一樣,還靠近房屋建筑的異能隊也有,躲避凍雨早很多,只是免不了和躲避凍雨的變異動物有摩擦。
當然落單的人在生活的每件事中都會有,無可避免。
常雨沒什么關系,但其他在清掃過程中受傷的人情況不是很好。
宋羽燁和兩個治愈異能者已經(jīng)盡力在治,尤其是宋羽燁,會把異能用的一點不剩。也只能保證將傷者治愈到不嚴重,在這種天氣里不會喪命將來不會截肢的地步。
士氣不是一般的低迷,宋羽燁好像又想起了被困的時候,和現(xiàn)在比,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還好點。但是笑不出來。
沈墨軍很累,就在冰房的角落原地坐在滕蔓上背靠常雨的腿。
常雨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累的,不在意她靠一會兒,領頭的人嘛,壓力總是會有的??粗蚰姶螂娫挘壳按艌龈鼇y了,沒撥出去,接著見沈墨軍按了自己號碼,又仰頭看過來。
常雨的手機就在羽絨服里的土色外套兜里,沒響沒震動,聳了一下肩膀:“沒反應”。
沈墨軍收回手機,少見的對現(xiàn)狀沒有辦法:“磁場亂的太嚴重。地圖還能看,但沒有我們所在位置的定位,凍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冰墻里依稀還能看見外面的情況,常雨依稀看著外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刮的一片白,鵝毛大雪漫天飛舞,看不出這里原來是低洼濕地。
這樣的天氣大進化以前也有,東北方那片剛入冬的時節(jié)可能就會有,但是那時候欣賞這樣凍雨雪景的人比較多?,F(xiàn)在還有雪花沒來得及化就被凍雨凍住,等雪停了清理出來肯定更好看。
沈墨軍和不少人都在思考,如果這樣的天氣是全球性的,所有生命的生存都將面臨挑戰(zhàn)。
一直等待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在這里也是很冷的。
常雨估計著外面的風沒有大到能把自己吹飛的地步,在能感知到情緒波動的范圍就能順著情緒線找回來。這里空間不大人太多了,幾十人的情緒都是壓抑掙扎的,到自己這感知的負面情緒幾乎是成倍的。
異能使用過多的效果除了生活便利,還有就是時間光帶會受異能影響扭曲,最后炸裂。一直在這些人身邊待著常雨沒有機會去看它們到底成了什么樣子,加上在霧里的異能使用,只能感覺出最近是快到光帶炸裂的時間了。
不用異能不可能,可以往外走,看看目前大概什么狀態(tài)。借口就是看其他異能隊是什么情況,有沒有落單的人。或者這樣的極端天氣是不是全球性的,不過這個想法有點遠了。
沈墨軍和宋羽燁幾個正在說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說完。無非就是這種情況那些抓人實驗的幕前黑手有沒有料到,事先會不會做了什么準備,還有就是自己準備的反擊。
常雨不著急,不介意等等。
談話空擋的時候常雨被宋羽燁注意到,宋羽燁看看常雨:“常雨姐有事嗎”?
“我想去外面找找附近有沒有落單的隊員,看看什么情況”。常雨說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沈墨軍幾個沒有同意。
一會兒凍雨一會兒暴風雪,這樣極端的天氣出去找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白搭進去。沈墨軍還記得常雨路癡的事:“導航不能用,你出去就找不回來了”。力竭或異能耗盡就是死路一條。
侯健和之前有了明顯變化,對現(xiàn)實有了深刻甚至一些膽怯的印象,跟陸敘他們一樣點頭:“在自然災害面前,我們的力量其實不值一提。就像剛才,你能想象雷聲過后會下鵝毛大雪嗎?說不好聽的,一個閃電劈下來,你再強大也焦了”。
這話就有烏鴉嘴的性質了:“我真被雷劈你該小心過日子,可能是進化出了預言或者詛咒異能”。
沈墨軍嘆氣:“都遇見這樣的鬼天氣和事了,其實沒有太多不可能”。
可常雨實在不想繼續(xù)在這待下去:“這里不是荒漠平原,應該不會刮龍卷風。我方向感好,環(huán)境影響不大,能找回來”。
常雨已經(jīng)在想了,這是最后的商量。情緒波動左拉又扯壓抑煩的厲害,好像在嘎嘎叫個不停的鵝群里!長時間沒看時間光帶到底怎么樣就是個隱患,,她心里還是擔心的。同不同意都要出去,不然這么記掛下去不是在自找難受?
對沈墨軍來說,這又是真假不分的一天,無奈極了。不是路癡么?方向感為什么會好?真的,這種假話出口前為什么不能稍微費點腦子,尊重一下別人的智商!
常雨聽沈墨軍問:“你能尊重一下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