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緩緩地道上了一句,那模樣看起來仿佛只是因為李自新一時被陳賦驊的詭辯所詫異到。
而陳賦驊只是覺得李自新停下的那會大概是因為他在思考著下一步。
“事實如你所見的那般——我不得不尋你出來攀談?!?p> 陳賦驊聞言,平時素為刻板的面容的露出了一個笑。
“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莽夫,除了莽,什么都不會,你可不要騙我?!?p> 這句話赤誠的袒露了他陳賦驊“頭腦簡單,四肢簡單”的特征,同時,那般坦白的話語,在陳賦驊那張顯得微妙的笑容之中顯得別有深意。
阿熹可是將陳賦驊看的清楚。
陳賦驊之所以這么說,約莫是在威脅李自新。
如若要是騙他陳賦驊,來日就是給李自新他一刀早早解脫人間。
“……嗯,我當(dāng)然不愛騙人。再者,我不得不投靠沐世子的情況下,我們兩個人可是共處一事,你也不必擔(dān)心?!?p> 李自新笑盈盈,臉上絲毫沒有露出因為陳賦驊威脅而畏懼的意思。
“共處一事?你確定沐世子會接受你?”
即便他李自新確實在這個關(guān)頭顯得尤為重要,可是誰又能知道他李自新在收編情報網(wǎng)上能有多大的作用?
誰也不能保證。
人心難測。
“想必,陳賦驊你也是知道我那混賬父親,做事情心思縝密,手段高明,不然他怎么做到與陛下從九龍奪嫡斗到現(xiàn)在還能安然無恙?莫不是以為圣上是念著那點可憐的手足之情吧?如今,想必令尊已然執(zhí)筆寫了奏折準備上奏了。”
話畢,陳賦驊面色一僵,心中暗道:這廝,究竟從何而得知的消息?
“你也不必問我怎么知道的?!?p> 李自新臉上詭異的表情在光影斑駁之下讓陳賦驊不悅。
“我知道你也不一定會說?!?p> “別說這個了。你們沐世子雖然打算拉攏李岐,但是這么久過去了,還沒消息,倒是花秦將這位小世子帶在身邊,你多多提醒一下沐世子吧?!?p> 陳賦驊聞言,顯然是被他口中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情況?
為何這李岐會被花秦日日帶在身邊?難道沐殷這幾日沒有注意李岐的動靜嗎?還是沐殷放棄了李岐背后的啟王?
見陳賦驊蹙眉,李自新又繼續(xù)施加威壓:“你想想,到時候,這沐殷下了這么大的功夫卻沒有得到啟王的支持,同時,他又沒有我站在陣營里,姑且不說以后,眼下,能獲得情報網(wǎng)的可能性誰更大?是李庭深?還是他沐殷?”
李自新循循善誘。
像極了一條毒蛇靜靜的伏擊在低矮的暗處,等待著獵物靠近。
他有的是耐心,只可惜,他沒有那個時間。
“那你呢?你又為何想要投誠?”
見陳賦驊的語氣緩和了些許,李自新眼中生出了一抹希望。
這事,還有機會。
“我與家父的關(guān)系并不好,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他卻不愿意將位置讓給我繼承大統(tǒng),當(dāng)然,能得到一個有力的靠山支持我上位,也不是不可能?!?p> “他不愿意支持你?”
陳賦驊接過話,目光質(zhì)疑,語氣疏遠。
陳賦驊這般迫切的神態(tài)正中下懷。李自新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