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丑?
明明膚白貌美大長腿,號稱一個眨眼就可以迷倒萬千少男少女的人間小狐妖,居然被人說長得丑!
方才被抓的恐懼一下就被憤怒所沖散,但她還是盡量克制住了即將要爆發(fā)出來的情緒,不停地安慰自己: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緩緩立起身子,她的眼神里已經(jīng)沒有方才的柔弱:“這位大哥是不是眼神不好?沒看出來我沒錢沒勢嗎?抓我也有什么用?”
“沒錢還穿這么好的衣裳?”
“我這是撿的?!彼牧伺钠ü缮系幕?,似乎還在介意剛剛那個丑字帶來的沖擊,所以一臉的苦相:“沒看出來一點都不合身嗎?”
“那你帶著我也去撿一身,撿到了我就放了你?!?p> 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章沫凡清了清喉嚨:“我不過就是一個弱女子,不僅眼神有些不太好,還一身的隱疾,你們……就放過我們吧。”
開始幾句話還說得落地有聲,越到后面聲音就越小,因為那些火光映照之下的刀正閃著寒意,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眼睛。
她雖然不喜歡別人說她丑,但是她更怕死。
之前查看火堆的那個人走到她身側(cè),拉起她的手腕把了一下:“是有些弱,不過是餓著了,并沒有什么隱疾?!?p> 這怎么還隨行有個大夫?
他們山寨是一條龍全行業(yè)都壟斷了嗎?
看來規(guī)模還挺大,指不定還有了一定的商業(yè)規(guī)模了呢。
章沫凡立即心生一計:“大哥,我這也是實屬無奈才說謊的,要不你瞅瞅我能不能幫你干點啥活,當個粗使丫頭也好?。俊?p> “粗使丫頭?”
那個幫她診脈的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身上的衣服很有興趣,所以便朝著三當家拱了拱手:“三當家,寨子上有不少兄弟都討不到媳婦呢,要不把她帶回去給弟兄們挑挑?”
啥玩意?
還真來這一套?
剛剛不是還嫌棄她長得丑嗎?
三當家似乎也同意這個說法,拿著大刀對著他指了一下:“你負責把她帶回去。”
另一邊也有人提了個黑影走過來:“三當家的,她還有個同伙!”
難道是那個人被抓了?
她幸災(zāi)樂禍地看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眉眼清秀的小乞丐……
那人居然沒被抓?還真是有點本事。
想到此,章沫凡立即站了起來:“那個三當家的是吧?看在大家都要成為一家人的份上,您……”
還沒等她喘過氣,就聽見三當家的說了一句:“這小乞丐可比她長得好看多了?!?p> 什么?!
他最多算是清秀,還是她帶著濾鏡看的,怎么就比她好看了?
剛才說丑的事情都還沒跟他計較呢,現(xiàn)在倒是會拉踩,他是眼睛和屁股倒著長的嗎?
還沒等她發(fā)出點脾氣,后頸就一陣酥麻,那個“大夫”已經(jīng)把她劈暈了過去。
這穿越過來還沒有一天,就已經(jīng)自愿和非自愿地暈過去了三次。
等到醒來時天已大亮,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間不起眼的柴房里,雖然手沒被束縛,但雙腳卻被一條手臂粗的鐵鏈鎖在了柱子上。
這么粗的鐵鏈有必要嗎?就是野豬也掙脫不開吧!
等等,怎么像是在罵自己?
其實就算拿條繩子來她也未必能解得開,解得開也未必能逃得出去?。?p> 這些山賊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歪歪扭扭地爬起來,她朝著窗戶看過去,只見外面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像是有什么活動。
這么多人……她就是想逃也沒那個膽子,更何況亂葬崗的陰影還在呢,她可不想斷了氣之后被丟回去。
尋視了一圈之后沒有找到那個小乞丐,卻是找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仍舊是一身黑衣,只是沒有了遮擋臉的面巾,俊秀又帶著一絲俊朗的臉上滿是不入心底的笑意。
只是他的樣貌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脫水芙蓉俊官人,清新玉面小郎君。
這個樣貌要是放在現(xiàn)代,只怕剛出道就是頂流,完全是老天爺賞飯吃的臉蛋。
只是他雖笑意淺淺,眉眼彎彎,滿面春風,但卻看得出來他笑得很假。
這可是演技的入門課,不能帶動眼部肌肉的笑都是假笑。
章沫凡抬起手試著遮住他的下半張臉看了看,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得虧我有對人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才發(fā)現(xiàn)了你的秘密。”
這人就是昨晚把她按進死人坑,又給她留了錢的男子,只是他昨晚明明表現(xiàn)得很鬼祟,今天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還沒等她細想明白,就見那個帶自己回來的三當家壓著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抬起刀就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血立即濺了有一米遠。
“殺……殺人了?”她顫顫巍巍地后移了一些抱住柱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人慢慢咽了氣。
耳邊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不是低鳴,而是吼叫:“我不是奸細,新來的小白臉才是奸細!”
小白臉?
這里算得上小白臉的就只有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了。
他是混進來的?還是個奸細?
昨夜他的種種行跡本就可疑,如今看起來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她正打算做點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力,就感覺腳脖子上一涼,一只像是手的東西攀上了腳踝,正一點一點地接近她的腿肚子。
媽呀……大白天還鬧鬼的嗎!
凝眸向下看去,的確是一只手,又順著那只手看過去,竟然是昨晚和她一起被抓的那個小乞丐。
“松開!嚇死人了你!”她費力地動了動腳,還是沒能把那只手給甩開。
“救……救命?!?p> 她可以很確定,這不是死人的低鳴,而是活人的聲音。
“救啥命?沒看老娘也被鎖著的嗎?”
“救……救命!”
章沫凡自認骨子里還是善良的,所以抱著柱子蹲了下去:“你怎么了?”
她順著那只手爬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小乞丐給翻了過來,見他臉色慘白,滿頭大汗,兩只眼睛直直向上翻著。
“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暈……餓……”
這不會是餓出低血糖了吧?
章沫凡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她身上除了藏在內(nèi)衣里的銀票什么都沒有,更不可能有糖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