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玨快速地掃了一眼了餐廳里的顧客,發(fā)現(xiàn)一個白白凈凈的斯文男人,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們,特別是他們相握的手,一臉的不敢置信。
解決麻煩之前,還是先吃飽。
桑渝同樣如此打算,拉著宋玨就往蒸餃,小籠包的餐臺走,熟門熟路地拿了自己的食物,回頭看向宋玨,見宋玨點頭,順手多放了雙倍的數(shù)量在同一個盤子里。
再回頭看向宋玨,宋玨又點點頭,桑渝便把盤子遞給宋玨,讓他端著,自己又拿了兩個空碟子。
從頭到尾,她只有一只右手可以動,左手就被宋玨牽著不放,好像上學(xué)時玩的兩人三足游戲。
他們現(xiàn)在玩的是兩人三手游戲,但被捆在一起的腳,還能用來踢踢球,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就是廢的,啥都干不了。
錯,有一個用途,就是讓宗希堯不爽。
為了讓這出戲不要太引人注目,桑渝拉著宋玨去了自助餐廳用屏風(fēng)隔開的,人很少的區(qū)域,最角落的位置,她以為宋玨終于要放開她的手,兩人面對面坐,這樣宗希堯就可以很識相地放棄,便不會來打擾他們了。
但她估算錯了,宋玨讓她坐到卡座里面,跟她并排坐下,沒有打算放開她,
“你用左手吃飯嗎?”
桑渝白了宋玨一眼,在公共場合也能如此無賴,算時見識了。
當(dāng)然可以,宋玨本來就是左撇子,小時候不服氣,兩只手一起練。
見宋玨用左手如此熟練地拿起筷子夾餃子,桑渝驚了,
“我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寫字呢?”
宋玨把餃子送到桑渝嘴邊,她的注意力都在左手上,很自然地吃掉餃子,包了一嘴。
“可以的,需要回家寫給你看嗎?”
宋玨這話說得很慢,主要是為了讓已經(jīng)忍不住,走了過來的宗希堯聽清楚。
對于一個常年混跡各大劇組,跑了無數(shù)龍?zhí)椎哪醒輪T,最厚的除了腳底的死皮,就是臉上的臉皮。
宗希堯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到他們兩人的對面,雙臂撐在桌上,架勢擺著很足,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地打量宋玨,然后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事實,他從宋玨的眉眼中看到宋玗的影子。
“他真的是宋玗的爸爸?”
桑渝點點頭,
“不然呢?”
宗希堯在崩潰的邊緣了,
“宋玗真的是你生的?”
“不然呢?”
“桑渝,你騙我!”
宗希堯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這就是一場桑渝自編自導(dǎo),還自費(fèi)請群眾演員參演的騙局。
“我…”桑渝一時算不清歲數(shù)。
“17歲懷孕,18歲生的。”
宋玨又喂了她一口餃子,替她回答。
桑渝快速地咀嚼,吞掉餃子,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開始繪聲繪色地講故事,
“我們兩人是初中同學(xué),你可以去上海查的?!?p> “我們上的是郊區(qū)的寄宿中學(xué),鳥也很容易生蛋的地方,所以一不小心就早戀了。何況我們坐前后排,一回頭,一轉(zhuǎn)身就看上眼了,雙雙墜入了情網(wǎng)?!?p> 桑渝忍了忍笑,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
“這事兒被我媽知道了,一定要把我們分開,我被迫上了私立高中。”
“被上海幾個區(qū)隔開的我們,只能周末和寒暑假見面,比牛郎和織女還是幸運(yùn)很多的?!?p> “其實啊,如果高中時期,我們一直在一起,感情太穩(wěn)定,就會越來越平淡,說不定哪天就分手了?!?p> 聽了這句,宋玨看了桑渝一眼,微微皺眉,眼里都是不滿,算是適度地配合了劇情,但桑渝知道,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劇情。
“但,我們這種備受反對和譴責(zé)的戀情,越是激起我們的叛逆之心和好勝之心,一個不小心我們偷嘗了禁果,再一個不小心就懷孕了。”
桑渝瞥了宋玨一眼,禁果他們是真的吃了,不過也不是太名正言順。
“你知道的,我上的高中,也不需要準(zhǔn)備高考什么的,校服也寬松,一直都沒被同學(xué)發(fā)現(xiàn)?!?p> “然后到了澳洲,我就把孩子偷偷地生了下來。”
說到這里,桑渝稍微回憶了一下電視里生孩子的畫面,臉上的表情適度地表現(xiàn)得猙獰了點兒。
“但他不知情,他以為我狠心拋棄他了,傷透了心,恨透了我,就一直沒找尋我們母女兩人,把我們深深地埋進(jìn)了往事的塵土里。”
苦情戲,必備的低落情緒,說來就來,還微微低頭,加上低沉的語氣,以表達(dá)為愛而傷,很嚴(yán)重。
“但你知道的,魚遇雨最近幾年的投入一直比營收還大?!?p> “我實在沒有錢繼續(xù)往里投了,只能回澳洲,把孩子帶回中國,讓她認(rèn)爸爸,我趁機(jī)能……”
重燃對生活的希望,但又是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有點兒壯士斷腕的激昂,但被宋玨狠狠地瞪了。
“傍個金主?!?p> 后面這四個字,桑渝是用手擋住,對著宗希堯用嘴型說的。
“宗希堯,你想想,我如此傾國傾城的美貌,為什么要拋頭露面,去陪合作伙伴,制片人,出版商之類的喝酒應(yīng)酬?”
跟宋玨十指緊扣的手,被夾了一下,宋玨不滿的情節(jié)太多了,桑渝也不管了。
“還不是跟他賭氣,為了讓他吃醋啊!”
嬌羞,嬌羞如何表現(xiàn)?有點兒難為桑渝,算了,反正宗希堯已經(jīng)愣住了,陷入自我糾結(jié)中。
“但,你看,他都把我困住了,還不跟我結(jié)婚,所以單親媽媽很不容易,就算幫孩子找回了爸爸,也不一定能幫自己找回丈夫的。”
為了讓情節(jié)更加完整,桑渝繼續(xù)往后發(fā)展,有點兒不寫到人生盡頭,就不能結(jié)尾的意思。
“所以……”
宋玨突然出聲打斷桑渝,
“現(xiàn)在我們就回上海,明天就辦婚禮,周一就去民政局拿證?!?p> 聽得桑渝一個哆嗦,正要強(qiáng)烈表示反對,但宋玨眼神示意她,對面還坐著宗希堯,她只能先表現(xiàn)出激動又興奮的情緒。
“宗希堯,你真是我的救星,他終于答應(yīng)娶我了,謝謝你!”
“你跟我們一起去上海嗎?做我們婚禮的見證人?”
不能讓宗希堯這貨繼續(xù)纏著她,何必耽誤了他的幸福,必須一次性讓他死得透透的。
宗希堯非常頹廢又沮喪地起身,離開了卡座,領(lǐng)了他的盒飯,告別了一部從男主角演成了男配角的戲,戲路還挺廣的,什么角色都涉及了,包括當(dāng)宋玗的后爸,他都想過了,可惜一切都是想象。
桃子棉花糖
桑渝:一場制作如此低成本又狗血的戲,宋玨這貨都要趁機(jī)占便宜,沒有比他更討厭的男人。 宋玨:在戲里還能勉強(qiáng)占個便宜,回到現(xiàn)實,只會被拒絕,被拒絕,再被拒絕! 小仙女們,謝謝【收藏】謝謝【紅豆】謝謝【你們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