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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民

第十一章 凜冬已至

船民 小江歸 2007 2020-10-29 00:05:02

  時間過得很快,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大地鋪上厚厚的一層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雖然身為一個武人,氣血渾厚,但是依舊感覺到寒冷,這種冷,冷入骨髓。

  天空藍藍的,有著一種未知的美感,讓人身處其中,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信立堡直面天空的地方,承載著厚厚的雪之精靈,它們呆呆愣愣,不知道自己影響了其他人。

  一個個身高體長的大漢,揮舞著手中的鏟子,勺起一鏟鏟雪,放進一個個大籮筐里;天臺上麻煩一些,需要托著它們,往下面丟;這些雪需要扔到外面去,不僅讓信立堡干凈了一些,還鍛煉了夜騎士們的耐寒能力。

  信立堡中,有一群人,永遠身處于夏天中。乒乒乓乓,鐵與鐵相擊的聲音,一粒粒火星,濺射,飛遠,無所蹤;一群紅發(fā)的巨人,操控著跳動的火焰,包裹著冰冷,沒有心跳的鐵石。

  噗嗤。兩道白氣,漸漸膨脹,漸漸消散,溫暖的馬廄里,干燥的淡黃色干草,有紅有黃的食料;夜馬在寒冷的冬季里,更顯得精神,與勃勃生機。

  馬廄里好像還混入了長角的,那一聲聲哞哞,在密密麻麻的蕭蕭聲中,格外的刺耳;三只眼睛的它們,讓人感覺春天不曾離去,它們格外的受夜馬歡迎,夜馬撒嬌一樣,用頭在它圓鼓鼓的肚子上蹭啊蹭。

  馬廄里好像還混入了兩只腳的生物,他用手,在一只三眼黑牛頭上摸啊摸。

  “大黑。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大黑,你不會趕我走吧?!闭f話的是一個女人,她整個人罩在一件深藍色的袍子下,露出臉的部分,籠罩在黑暗中,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是喜是悲都不知道;她的聲音像這凜冽的寒冬一樣,沒有任何生機,還帶著刺骨的刺。

  在她觸摸下的黑牛,三只眼睛像人一樣,對眼前這個兩腳生物充滿擔憂;擔憂她無法挨過這個冬天,還是擔心她吃不飽肚子,可惜它不會說人話,以至于我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理解眼前這個人的處境。

  信立堡最高的地方,我全身上下冒著白氣,胸膛有節(jié)奏的起起伏伏,強健的筋骨,由內向外,釋放著自己熾熱的生機。

  我看著下方,不遠處的馬廄,與牛馬相伴的一只“小牛犢子”,雖然她是一個人,有著人所擁有的一切,但是看不見的靈魂,卻全無人樣,四只大蹄子,一對尖尖角,像牛一樣,頭一擺,不正眼瞧人。

  我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我,好像世界上沒有了她,其實世界上依舊有她的存在。

  信立堡不遠處的天岳村,家家戶戶的煙囪中冒著黑灰色的煙,在白皚皚的世界中,格外的顯眼,讓人一眼就看到它們的存在;現(xiàn)在已是中午,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煙囪中的煙,證明家中有柴,有在做飯。

  吧唧吧唧。咕嚕咕嚕。有的人吃的早,趕緊吃完,往被褥里一縮;不遠處燒起了火盆,噼里啪啦,旺盛至極,散發(fā)著源源不斷的光與熱;一家人待在火盆的旁邊,絕對不跑遠,哪怕最頑皮的孩童;一家人有說有笑,有哭有鬧,打發(fā)著無聊的冬天。

  這個冬天,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少部分人,憂的是大部分人;這個冬天,來的格外的早,打的很多人措手不及。

  有人哭了,就在不遠處的南水村,翻越一座座山,踩下一個個深坑;嘹亮的哭聲,驚起縮手縮腳的鳥兒,嘰嘰喳喳。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你怎么就這樣死了呀。我可憐的兒啊。”雖然這位母親有很多孩子,但是,這是她最疼愛的一個啊。

  親生骨肉死了,整個家里,女的嚎啕大哭,男的沉默不語;這是一個難熬的冬天,許多老人就那么撒手離去,留下一具具冷冰冰的尸體;她的后代,有錢的熱熱鬧鬧大辦一場,沒錢的小熱小鬧小辦一場。

  這個冬天不止老人和小孩難熬,那些大人也難熬,有柴燒,有糧吃,還熬的過去。

  這個冬天,越往后面,死的人越多,怨氣也更濃厚;一只只鬼,從一個個旮瘩里冒出,它們不斷逼近活人;活人血氣越弱,它們靠的越近,活人血氣越旺,它們靠的越遠。

  一只只魔,也在機緣巧合下誕生,它們有時與人無疑,有時扭曲的不似人間之物。

  大羊帝國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些人不以為意,一些人憂心忡忡。

  鬼會對活人產生什么危害呢,離死亡更近,死的人越多,誕生的鬼也越多;活人靈魂越強大,死時變成鬼的幾率也更大,同時也更加強大。

  魔與鬼相比,更加的稀少,更加的強大,對人的危害更大。

  鬼的存在,人們是半信半疑的,既相信它們存在,又懷疑它們是否存在,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無法看到鬼。

  魔,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因為魔的存在,所以人們盛行火化尸體;一些死人,會死而復生,變成一具具可怕的尸魔。

  魔,都是人所變,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魔,沒有人能說清楚原因。

  天岳村就有一只魔,一個小孩子在外面撒尿,撒著撒著,就變成了魔;因為它還不強大,所以老老實實的潛藏在人群里,人們并不知道,他們生活的地方,有一個魔存在。

  魔是可以成長的,有的還沒有成長起來,就那么死了,有的成長起來了,像個人一樣為禍人間。

  有人說,那些大人物都是魔,統(tǒng)治人類的,從來都不是人,而是那些魔。

  “吃飯了。吃飯了?!毙帕⒈?,勺子砸飯桶,嘭嘭作響,夜騎士紛紛朝著一個地方走去,就連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孩,也跟了上去。

  是人,就要吃飯,看不清面容的女孩,依舊看不清面容,她戴了一個面具,一個黑漆漆的面具。

  夜騎士看見這個女人,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看見了就看見了,也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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