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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羽衣曲

006 夜中有險事

云裳羽衣曲 一葉草舟 2084 2020-10-30 20:29:28

  空氣中彌漫著一層夜里的水霧。

  兩人剛出小院兒,便被十幾個護衛(wèi)團團圍住。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又將夏千之護在身后,然后掏出了一把短刃。

  “待在這里,別動。”

  說罷,他如閃電般猛的向前沖去,短刃在他手中,猶如一條黑蛇,生猛而迅速的劃破了護衛(wèi)們的喉嚨。

  瞬時,數(shù)道鮮血噴涌而出。

  護衛(wèi)們幾乎沒來得及出招,便死在了血泊里。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由得膽怯起來,慢慢向后退去。

  黑衣人身手了得,卻并不戀戰(zhàn)。

  抓住時機,轉身抱起夏千之,一個縱躍,便跳到了屋頂之上。

  “站住...攔住他們!”耳后傳來了護衛(wèi)們嘈雜的追捕聲。

  冷風從她的臉頰吹過。

  那人蒙著面,看不見臉,只露出了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看著有點熟悉。

  隱隱約約間,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兒縈繞在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送你信箋之人?!?p>  那人肩膀并不很寬,手臂卻很有力,雙手抱著她,竟也能跑的飛快。

  月光之下,三縱兩躍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府邸的圍墻處。

  眼看就要突出重圍。

  就在此時,卻聽見“噗噗”幾聲,從身后飛來了幾枚暗器,刺進了黑衣人的胳膊和肩膀。

  他悶哼了一聲,不由得手上一松。

  夏千之便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從他的懷中掉了下去。

  房檐上的磚瓦隨著她一起七零八落的滾落下來,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小小的身子懸騰在空中,幾乎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倒豎了起來。

  這種高度,豈不是要被摔個半死?

  恍惚間,突然感到有人攬住了她的腰身,整個人便落入了另一個懷抱中。

  她下意識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竟然發(fā)覺那衣袖的料子摸著極好,不像是護衛(wèi)的...

  夏千之抬眼一瞧,正看見落初陽近在咫尺的側臉。

  不由得心下一驚。

  正想掙脫出來,卻發(fā)覺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越發(fā)用力,動彈不得分毫。

  他邪笑著看向屋頂上的黑衣人,幽幽的說道:“回去告訴我那哥哥,這小丫頭我替他先保管幾日...”

  頓了頓,又說:“快些走吧,那暗器上喂了毒,若是再耽擱下去,你那條胳膊就難保了...”

  不遠處,又有更多的護衛(wèi)圍了過來。

  黑衣人悶哼了一聲,身形有點踉蹌。又深深看了一眼夏千之,便翻身跳出了圍墻,沒了蹤影。

  落初陽勾了勾唇,又低頭看向懷里的夏千之,說道:“看吧,你這小丫頭且有人惦記著呢...”

  他的眼中帶了點嘲弄,終于將她放回了地上。

  “殿下,不追嗎?”身后有護衛(wèi)低聲問。

  “不用了,只要這丫頭在我的手中...”

  說話間,落初陽突然反手將夏千之攬過來,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把一顆小藥丸塞進了她殷紅的嘴唇里。

  她一驚,想吐卻已經(jīng)來不及。

  那小藥丸順著咽喉,緩緩的滑進了肚腹之中。

  她驚慌的張著眼睛,胳膊用力的掙扎著,卻也逃脫不開。

  落初陽緩緩靠近她的臉,說道:“既然你這么重要,那我更不能讓你逃脫了...”

  他盯著夏千之,又陰邪的笑了笑,才終于放開了那只捏在她下巴上的手。

  她掙脫出來,使勁咳嗽著、干嘔著,臉上布上一層密密的細汗,卻也不能將那藥丸吐出來了。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她驚恐的看向落初陽,有點結巴著問道。

  “呵呵,本殿下最愛用毒蠱,今日便給你嘗個鮮...”

  落初陽瞇著他漂亮的眼睛,說話間,還寵溺的摸了摸夏千之的頭頂。

  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什么?毒蠱!

  “我都是要祭祀的將死之人了,你還喂我毒蠱做什么?真是狠毒!”

  夏千之氣憤的漲紅了臉,倒是什么禮節(jié)也顧不得了,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用力捶向落初陽。

  那樣子活脫像一只小野貓似的。

  “我養(yǎng)的蠱,極是厲害,天下只有我一人可解...”落初陽輕笑一聲,又抓住了她揮舞著的小拳頭。

  繼續(xù)說:“既然他們都想要你,那我就先把你變成我的?!?p>  說罷,又一把將她丟給護衛(wèi),冷臉說道:“把這小丫頭看管好了?!?p>  夏千之站在地上,這番折騰,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她看向落初陽大步離去的背影,真是又氣又怕。

  以前從不知道,這九皇子竟然會用蠱,如今還用到了她的身上。

  聽說中了蠱的人,都會奇痛無比來著...

  夏千之緊張的摸著肚子,只是現(xiàn)在倒是沒什么感覺...也不覺得疼。

  被押回小院兒的路上,她又想起了那黑衣人說過的話。

  他自稱是送信箋之人?

  在獄中時,綠莞倒是交給她一封信...

  她恍然,難道是城北醫(yī)館的陸正秋?

  雖然只偶然見過一次,卻記得那陸正秋生了一雙小鹿般明亮的眸子,好看得緊。

  卻還真沒想到,那陸正秋會有這般矯捷的好身手,竟敢深夜闖入九皇子的府邸。

  只是...

  她和陸正秋僅有一面之緣,可真沒什么交情,父親和陸家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他為何要來冒險救自己?

  難道,真是如九皇子所說,這中間是皇城里的某個皇子在背后相助?

  若是這樣,那就更是想不通了...

  她把自己裹在棉被里,眨巴著兩只大眼睛。

  自己從小到大,只去過皇城兩次,連皇子們的長相都記不太清。

  究竟為何,如今能因為自己而引起爭端?

  她又翻了個身,愣了一下。

  難道...是因為母親的血統(tǒng)?

  這么來說,夏千之也確實算是虛空一族的后人...

  屋外漸漸寂靜,只有幾個護衛(wèi)在門口踱步的聲音。

  出了這樁事故,小院兒里的護衛(wèi)又多了一倍,換崗盯梢,絲毫不敢懈怠。

  其實護衛(wèi)們心里也是奇怪。

  這屋里關著的只不過是個祭祀用的奴役,即便原是丞相之女,如今落了難,也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屋里的小姑娘有什么要緊之處?竟能使得主子爺如此看中。

  想想罷了,卻也不敢嘀咕。

  左不過是等到那祭祀之日,便也就消停了。

  天空漸露魚肚白。

  九皇子府上這番動靜,倒是驚醒了不少夢中人。

  像是有人故意放出風似的,皇城中的幾個皇子,很快便得了消息。

  有人歡喜,有人愁。

  還有人摔了盞子,灑了滿杯好茶。

  承德殿剛熄了宮燈。

  門前只有兩個帶刀護衛(wèi)守在殿外,遠遠看著,像是兩個泥塑般,動也不動。

  殿里還是依舊的清冷和樸素,只有前廳香爐里的香徐徐的焚著。

  燃了一半的碳火在爐中噼啪作響,卻也暖不了這殿中的冰冷之氣。

  五皇子落云霆坐在桌案前,穿著一席白色素衣,一頭黑發(fā)隨意的披散著。

  他眉毛微皺,深邃的眼眸低垂,臉上帶了幾分怒色。

  “老九那家伙,居然敢喂她毒蠱...”

  他腳邊打翻的茶水濺在了白衣上,盞子也碎了一地。

  來傳話的護衛(wèi),此時卻也不敢再說話,只是低著頭。

  平日里,主子爺甚少發(fā)怒,性子最是沉穩(wěn)內斂,當真是沒見過他這般怒不可遏的模樣。

  “何時祭祀?”落云霆冷聲問道。

  “三日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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