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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羽衣曲

012 暗潮

云裳羽衣曲 一葉草舟 922 2020-11-09 23:24:56

  按說帝君的眾多嬪妃里,有年輕的、也有美艷的,卻就屬辰華貴妃最是體面尊貴。

  大約三十幾歲的年紀(jì),正是豐腴婀娜之時,舉手投足也是一副雍容華貴之態(tài)。

  她嗤笑一聲,又說:“皇后姐姐,你這臉色可不太好,您這個年歲小產(chǎn),可得好好修養(yǎng)呢...”

  殿中一陣寂靜。

  原本嬉笑的幾個嬪妃也斂起了笑容,不敢搭話。

  皇后本就蒼白的臉,也難看了幾分。她輕輕放下了茶盞,嘆了口氣,說道:“那孩子可憐,也怪我沒有孩子緣...”

  說罷,臉上顯露出一副哀傷的神情,還用絹帕在眼角拭了淚。

  安貴人在一旁附和著說:“皇后姐姐是福澤深厚之人,想必將來還會再有子嗣的...”

  辰華貴妃白了她一眼,怒聲道:“你使那狐媚功夫,讓帝君天天去你那芙春園,還敢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呵,怕是過幾日...你肚子里反倒是有了?!?p>  “你...”

  安貴人臉一僵,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她咬著嘴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也沒法頂嘴。

  因為那是九皇子的母妃。

  九皇子如今很得帝君看重,母憑子貴,辰華貴妃也比別人多出十二分的榮耀,看樣子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

  皇后皺了皺眉,又說:“過幾日,端太后就要回宮過重陽了,你們還是多花些心思孝敬她老人家才好?!?p>  這時,有嬪妃笑著問道:“呦,那就是崇德貴妃也要回來了?”

  也有人跟著附和著說:“也該回來了,說起來崇德姐姐也真是沉得住氣,五皇子被斥責(zé)受罰,又被禁足,也不見她回來向帝君求個情?!?p>  辰華貴妃卻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求情又能怎樣?五皇子和夏家交往甚密,我看就算說是有謀反之心,也不為過...”

  夏千之聽見這話,心中一顫。

  五皇子和父親交往甚密?

  聽這意思,似乎夏家的事,五皇子也被牽扯其中,興許知道些內(nèi)情?

  印象中,這位五皇子總愛板著一張臉,看著脾氣不太好。

  記得上次除夕的宴會上,他還因為一點小事而斥責(zé)了自己一通...

  想到這,她不禁癟了癟嘴。

  回芙春園的路上,安貴人臉上很難看。

  估計是因為被辰華貴妃下了好大的面子,心里不快,一路上也是沉默無聲。

  剛回院兒里,便看見一個楚楚的佳人一臉笑意的從屋里迎出來,一身粉色襦裙很是嬌嫩。

  “安姐姐,馨兒來看你了。”那姑娘過來行了個禮,又挽住了安貴人的胳膊,很親昵的樣子。

  安貴人不由喜上眉梢,沖淡了方才的愁容。

  輕笑著說:“呀,你這才新婚沒幾日,怎得有空來看我了?”

  蓉姐姐站在一側(cè),忙對那姑娘說:“表小姐,您可來了,正好陪著我們貴人說說話...”

  “玉衡出去公務(wù)了,我一個人在家實在無趣...就想著來宮里陪陪你?!?p>  玉衡?

  難道是明玉衡?

  夏千之抬眼,正對上了那姑娘的眸子。

  是了,這京都城里叫玉衡的人,除了明家二公子還能有誰...

  看來這位馨兒姑娘便是明玉衡新娶的妻室呢。

  只是卻沒想到會這么巧,娶的正是安貴人的表妹。

  夏千之走上前,捧了茶來。

  卻見那姑娘眼里透出一絲嘲諷之色,問道:“這婢女看著眼熟,該不會是夏千之吧?”

  安貴人笑了笑說:“嗯,前些日子帝君把她賞在了我院子里,瞧著人長得水靈,便把她留在屋里侍候著呢?!?p>  那姑娘吃了口蜜餞,杏眼微挑。

  說道:“那可真是巧,竟能在表姐這院兒里遇見玉衡的青梅竹馬呢...”

  夏千之站在一側(cè),低聲說:“夫人說笑了,明公子身份尊貴,青梅竹馬這詞兒,奴婢配不上。”

  她恭敬的伏著頭,臉上也不嗔怒。

  說罷,又給安貴人行了個禮,說:“主兒,既是有蓉姐姐在屋里侍奉,奴婢便去外面幫忙栽種花草了...”

  “也好,你幫我瞧著他們些,別笨手笨腳的,弄壞了花枝...”

  安貴人溫婉著說。

  馨兒凝著夏千之離去的背影,眼中帶著一絲怒火,手里的手絹都被攥的滿是褶皺。

  “安姐姐,你何必對她如此友善?還將她放到屋里侍奉,依我看...就很該讓她去做些灶上燒火的粗活,讓她多受些苦才好呢!”

  安貴人嗔笑著,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著說:“瞧你那樣子,像個孩子似的...都已經(jīng)做了人家明家的正室夫人,怎么還這么任性吶?”

  “姐姐你不知,我雖是嫡夫人,卻是...卻是有名無實?。 ?p>  馨兒眉毛皺到一起,又羞又氣,不禁惱紅了臉。l

  “什么?你是說...你們新婚一月竟然還未圓房?”

  不止安貴人一驚,身旁的蓉姐聽了,眼睛也是滴溜溜的轉(zhuǎn)。

  “說起來真是羞的很,原本我早也就心儀明家二公子,那晚他家人突然上門提親,給我高興的一整晚沒睡著覺,誰曾想...如今竟被這樣羞辱!”

  她又咬了咬牙,氣鼓鼓的繼續(xù)說:“還不是因為夏千之那個妖精!竟讓玉衡成婚了還要記掛著她,讓我成了府里的笑話...”

  安貴人聽完,心疼的拍了拍馨兒的肩膀。

  輕聲說:“你也寬些心...既然已是夫妻,又何怕沒有肌膚之親?你且耐著性子,別惹了明家公子厭煩了才好啊?!?p>  又起身從藥箱里翻出了一個小錦囊,含著笑遞給了馨兒。

  “這是什么?”

  “好妹妹,將這香燃在臥房中,便能解你之困。”

  馨兒接過錦囊,思索了一會,立馬羞紅了臉,說道:“這...這好像怪難為情的?!?p>  “你不想同房了?”

  “我想,那...那我試試?!?p>  馨兒到底還是年輕,說話間臉已經(jīng)羞紅到耳頸。

  她一轉(zhuǎn)頭,無意間瞥見了窗外擺弄花草的那個俏麗身影,不禁又攥緊了手絹。

  “呵,我才是明府正妻,她又算個什么東西?”

  夏千之哪知屋里人的這番怒火。

  她挽著袖子,和小太監(jiān)一起蹲在小花壇的一側(cè),一只手里握了幾朵萬壽菊的花枝,一只手拿著一個小鏟子,很是小心的一棵一棵栽種著。

  那朵朵菊花,都還含著花苞,很是生機(jī)勃勃。

  看著讓人歡喜。

  至少,花比人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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