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恩愛的道侶
“師尊,師尊!”
遠(yuǎn)處傳來男子焦急的聲音,張無憂聞聲回首,恰巧看到宋長卿一只手提著燈籠和鮮奶糕一手擋著小攤旁擁擠的人,他四處查看不愿錯過一個人影,額上布著一層薄汗。
張無憂開口回應(yīng)他:“卿卿,我在這?!?p> 耳邊再次響起熟悉的女聲,宋長卿眼里的瘋執(zhí)瞬間隱了下去,眼底一片冷漠,他循著聲音向著張無憂所在的位置走來。
走至她的面前,他嘴邊扯出一個微笑,“師尊,弟子不是讓您在原處等著嗎?您為什么會離開?”
“你在糕點房排著隊還得一會兒,而這邊又很熱鬧所以我就過來看了看。”張無憂牽起他的右手,安撫的揉了揉,“卿卿放心,這次什么時候走我會告訴你的,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了。”
宋長卿的手指動了動,張無憂只覺得手心一陣癢意,她抬眸想要瞪始作俑者一眼,結(jié)果看到對方可憐巴巴的表情時抿了抿嘴,硬是看向了別處。
系統(tǒng)總部有一條規(guī)定,系統(tǒng)應(yīng)需二十四小時陪伴協(xié)作宿主完成任務(wù),如若有事離開,必須在宿主身旁設(shè)立屏障用來屏蔽掉宿主所有的氣息與保證宿主安全,讓宿主身心安全。
唉,這次是她的錯忘了大徒弟搜查不到她的氣息,調(diào)皮點就調(diào)皮點吧。
撓了沒幾下,宋長卿便停止了動作,他隨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師尊是想猜燈謎嗎?”
“嗯。”張無憂收回目光,她抽回了手順便把他左手上的糕點順到自己懷中。
“那好”宋長卿從寬袖中掏出一顆碎銀,“給,你說說謎語吧?!?p> 張無憂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的手,“剛才我已經(jīng)給完了,收回去?!?p> 小販瞪著一雙大眼睛眼看著宋長卿又把銀子收了回去。
他輕咳了一聲,裝作自己剛才并沒有想收他銀子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的念起了燈謎:“第一個,陶令最憐伊,山徑細(xì)栽培,群芳冷落后,獨自殿東籬?!?p> “猜一植物!”
張無憂沉吟了片刻,隨后與宋長卿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菊。”
……
春日的風(fēng)格外涼爽,晚風(fēng)徐徐吹在每個人身上,人群中兩抹白色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張無憂一手牽著大徒弟,一手把玩著手中的木質(zhì)令牌,走道都比以前輕快了許多。
在他的身旁,男子手提著兩個燈籠面容雖似以前溫和卻總感覺變了些什么。
走著走著張無憂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通行令就一個,而他們是兩個人。
她想起拿到令牌時小販說的話:“姑娘,您可真是幸運這可是我手中最后一個通行令了,給您?!?p> 宋長卿跟著停了下來,“師尊,怎么了?”
“卿卿啊,為師剛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張無憂把拿著令牌的手伸了出來,“這就有一個,我們兩個人要怎么進(jìn)去?”
宋長卿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今日不是三月三嗎,乃東岳國結(jié)伴的日子?!?p> 張無憂會意,點了點頭,“是啊,今天是三月三呢。”
到時候說他們是一起的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
顧慮打消張無憂繼續(xù)往前走,快到地方時溫柔的男聲自她耳邊響起。
“師尊,您把令牌給弟子吧,弟子已經(jīng)想好措辭了?!?p> “哦?”張無憂挑了挑眉,“卿卿準(zhǔn)備一會兒怎么說?”
宋長卿溫和的笑,模棱兩可的說了句,并沒有把話說清,張無憂覺得無趣但還是把令牌交給了他。
既然已經(jīng)有辦法了,不管說什么進(jìn)去就行了。
宏偉的城門隱匿在夜幕中,城樓上的燈照只亮了它的一角。
張無憂抬眸打量了兩眼,只見這城門與禪城的城門相比除卻縮小了一些模樣并無差別,城門兩側(cè)分別還站著四個守門人。
見兩人過來,守門人朝他們伸出了手,“請出示通行令?!?p> 宋長卿將令牌遞給了他,聲音如暖玉一般溫潤:“道友,一枚令牌可否予兩人通過?”
垂首查看通行令的守門人聞言抬起了頭,“修士?”
宋長卿微笑頷首。
那人把目光放到了兩人相握的手上,“你們兩人的關(guān)系?”
宋長卿面不改色,看像張無憂的眼神透露出濃濃的愛意,“她是在下的道侶,與在下已結(jié)契多年,今日聽聞是人界的三月三女兒節(jié),許久不回人界在下便想著帶妻子來看看,但在猜燈謎時攤主卻說就這一枚令牌了,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呢?”
張無憂瞥了他一眼沒有反駁,因為面前的守門人看樣子已經(jīng)信了,神色中有了點想放他們通過的意思。
思考了片刻,又與旁邊的同伴交流了一會兒,那人沒出張無憂所料地點了點頭,“既然是道侶那便一起進(jìn)去吧?!?p> 守門人將令牌收在了乾坤袋中,把視線又放到了新過來的人身上,“請出示您的通行令…”
兩人攜手走進(jìn)了這座城中城,一幅恩愛夫妻的模樣。
隨著他們的走進(jìn)城中的景象逐漸清晰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張無憂隨即松開了宋長卿的手,眸中浮現(xiàn)絲絲無奈,“卿卿啊,我以為你會想到什么好辦法,結(jié)果沒想到竟是這樣的?!?p> 宋長卿羞愧的笑的笑,“弟子愚昧,這是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還望師尊諒解?!?p> “行吧”張無憂不再追究,但卻也沒再像前兩次一樣看著人多便牽起大徒弟的手。
她并沒有生氣,就是總覺得大徒弟有點怪怪的…
宋長卿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早時因為師尊擅自離開的郁氣在此刻化解的所剩無幾,他嘴邊彎出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雖然不明白簪在師尊發(fā)間的冰晶簪為何失去了作用,但這也算因禍得?!?p> 彎月清冷,月光揚揚灑灑落在他的身上,銀色的光輝更為他增加一分詭秘。
張無憂在回首時看到的便是一副這樣的場景,大腦陡然懵了一瞬,她溫柔可人的大徒弟身上為什么透出一絲腹黑?
難道是月光的作用?
宋長卿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慢慢的抬起了頭委屈巴巴的回看她,“師尊,弟子錯了,以后不會再想這么多愚蠢的辦法了,您不要不理弟子…”
“您原諒弟子好嗎?”
深藍(lán)色的眼睛清澈見底,眸中波光瀲滟,就這么一瞬不移的看著面前眉目清麗的女子。
張無憂抿了抿淡緋色的唇,細(xì)白的手不自覺的再次握住了宋長卿伸出的左手。
算了,這次也是因為想進(jìn)城而已,也是因為她想看燈會大徒弟才這樣做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