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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全家變大佬

一不小心全家變大佬

糖癡豆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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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0-1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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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大佬締造者重生了

一不小心全家變大佬 糖癡豆 6005 2020-10-13 11:34:54

  顧盼看著黑漆漆的屋梁發(fā)呆,精神還是恍恍惚惚,耳中能清晰地聽到一墻之隔的中廳里,奶奶正絮絮叨叨地教訓(xùn)著自己媽媽林月季。

  “我說七嬸,你閨女以后是要嫁皇帝兒子嗎?每年花那么多錢她也敢張嘴?你也不怕我幺兒累死?我說趁早讓她去掙錢才是正事?!?p>  林月季在外面是個強(qiáng)悍的,但是對著奶奶就一副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模樣,此時只能偶爾聽到她的一聲壓抑著的抽噎。

  窗外的蟬鳴透過破舊的玻璃窗一陣陣地傳入顧盼的房中,明明是盛夏,她卻感覺到墜入冰窟的寒意。

  自己這是要死了嗎?所以才會又聽到了已經(jīng)過世的奶奶和媽媽的聲音,又一次回到這座破舊的老家房子中?

  突然又想明白了,自己只怕已經(jīng)死了,因?yàn)檩p信他人,辛苦了半輩子準(zhǔn)備去繳首付的錢被人騙了去不說,還把自己的命都一起搭了上去。

  人家不是說,人死了,就會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嗎。

  媽媽倒還罷了,奶奶卻無論如何都排不到顧盼想見之人的行列。

  想了這么一會兒,顧盼又覺得眼皮子沉重,似乎要控制不住睡過去。

  不行,無論如何她要起來看一眼媽媽。

  用有點(diǎn)軟綿綿的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把那沉沉的睡意驅(qū)散了一些,顧盼撐著床沿,緩緩地坐了起來。

  心中好笑,自己果然是個沒用的,做鬼都做得比別人虛弱。

  及到地上硬邦邦的粉色塑料拖鞋,顧盼有一刻的驚呆,這么有年代感的拖鞋,居然還能再次見到。

  頭重腳輕,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兩三步的距離,顧盼硬是要扶著墻根才走了出來。

  甫一露面,就對上了坐在中廳小木墩上奶奶那微瞇的雙眼。

  看到顧盼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顧奶奶冷笑一聲:“哼,皇帝兒媳起來了,怎么不讓老奴進(jìn)去伺候你?!?p>  口上雖然說著刻薄的話,手中摘花生的活計也沒停。

  背對著顧盼的林月季回頭,看到閨女一副虛弱的模樣,馬上丟了手上的花生,站起來在自己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過去攙扶著顧盼,拉到墻角的一張小木椅上坐下。

  “灶上還有粥,吃一點(diǎn)不?”

  林月季偷偷地吸了吸鼻子,一副討好的模樣問道。

  顧奶奶把手中的花生藤“啪”地甩到一邊,另外拿起一根飛快地摘著,撇撇嘴。

  “皇帝兒媳是要吃龍肉的,你還不趕緊去伺候?!?p>  顧盼盯著兩個比記憶中年輕了不少的臉龐,心中更是疑惑。

  環(huán)視一周,周圍是泛黃的水泥墻面。正對著她的墻上掛著一副主席的畫像,雖然年月不淺,但是鏡面光可鑒人,可見日日有人拭擦。

  畫像下方掛著一副手撕的日歷,醒目的紅字寫著個大大的6字,旁邊是略小的字體,寫著八月,1994,還有“諸事不宜”這樣的字體。

  顧盼眼皮和心口一起狂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比自己記憶中的雙手要細(xì)小,要黝黑。

  有一個模糊的答案呼之欲出,她猛地站起來,不料身體虛弱,一個踉蹌。

  驚得林月季連忙過去扶住,眼淚涌出,口中哽咽道:“細(xì)細(xì)……”

  顧盼站穩(wěn)之后,睜開了林月季的手,快步走到墻上的日歷前,再次確認(rèn)了那小小的字體,果然是1994年。

  顧盼緩緩地走回椅子上坐下,心中驚嘆,自己這是穿越了嗎?

  不對,應(yīng)該說是重生了。

  1994年,自己剛好十五歲。

  這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錯,中考,然后成績不理想。

  有一個遠(yuǎn)房親戚剛好在一家中專做老師,有辦法可以把自己弄進(jìn)去讀那個紡織專業(yè),不過家里需要一筆錢來“走動”。

  這筆錢是多少?

  兩千?三千。

  顧盼的父母都是農(nóng)民,一年靠著種田養(yǎng)豬,也賺不了幾個錢,無論是兩千還是三千,對于當(dāng)時的家庭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還不包括學(xué)費(fèi)和生活費(fèi)。

  這對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農(nóng)村家庭來說,實(shí)在是不能承受的負(fù)擔(dān)。

  但是當(dāng)時的顧盼并不在意這些,為了獲得這個機(jī)會,把自己困在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五天,才逼得父母松了口。

  也難怪顧奶奶陰陽怪氣的,如今的顧盼想起來,都在心中罵自己,怎么五天就沒把自己這個不肖女給餓死。

  其實(shí)也不對,這不是把自己給餓死了嗎?只不過又把自己的“魂”給召回來了。

  林月季滿含擔(dān)憂地看著顧盼,眼眶通紅,卻不敢在閨女面前哭出來。

  女兒這個模樣太嚇人了,別魔怔了吧?

  對上母親那目光,顧盼一陣心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媽,我想吃點(diǎn)粥。”

  這對林月季來說,簡直是天外之音,忙不迭聲應(yīng)道:“哎?!?p>  急匆匆地跑到廚房去張羅。

  一旁的顧奶奶盯著顧盼看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是五通神附體,又開始恢復(fù)了陰陽怪氣的表情,冷冷地罵道:“現(xiàn)在知道餓了?怎么不再抗?fàn)幰粋€月。”

  顧盼盯著腰桿挺直的奶奶看了許久,盯得顧奶奶心理發(fā)毛,“嗖”地一下站起來,伸出手指顫顛顛地指著顧盼罵道:“你盯著我看什么?我老婆子一把歲數(shù)了,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p>  邊說邊出了中廳,連招呼都沒和林月季打,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顧盼松了口氣,自己奶奶雖然煩人,但是吃軟怕硬這個優(yōu)點(diǎn)卻實(shí)實(shí)實(shí)在在的。

  林月季搬來了一張折疊的茶幾,擺上一大碗的稠粥,還放了一碗用醬油和花生油扳過的酸豆角,含著淚哄道:“餓了幾天,快吃吧?!?p>  顧盼抬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媽,我最喜歡吃酸豆角了。”

  林月季轉(zhuǎn)身抹淚,顧盼低下頭喝粥,淚水也滴落在稠粥里。

  她確實(shí)最喜歡吃酸豆角,尤其是林月季親手腌制的,酸脆爽口,當(dāng)零嘴她都能吃一大碗。

  只是十年前林月季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給她做酸豆角了。

  這一口,她想了十年。

  上天厚待,既然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她一定不會讓媽媽早逝,還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正吃著,有人在門口喚道:“老尾,老尾在不在?”

  林月季連忙應(yīng)聲迎了出去。

  聽到這聲音,顧盼也忍不住期盼,是外婆來了。

  上輩子外婆倒是長壽,顧盼死的時候,外婆還好好的,除了吹風(fēng)下雨會風(fēng)濕痛,每頓還能吃下滿滿一碗飯,一口氣爬五六樓都不喘氣。

  不過能見到年輕許多的外婆,顧盼還是十分高興的。

  林月季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頭還有一個姐姐三個哥哥。

  顧盼外婆鄧桂蘭不僅生了五個孩子,而且四十歲不到就守寡,雖然孩子當(dāng)時也不小了,但是這么多年過來,也全靠她樂觀硬朗的個性,才會撐到所有孩子成家,終于過上了頤養(yǎng)天年的日子。

  在顧盼的心中,外婆是她最尊敬的女性之一。

  當(dāng)然了,她上輩子見識有限,統(tǒng)共認(rèn)識的也沒幾個,別人的微信群里都有幾百上千的好友,她那個可憐的微信,不過百十號人,還有一群的微商和騙子。

  嗨,這些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鄧桂蘭一邊和林月季說笑,一邊走進(jìn)了中廳。

  看到顧盼正就著酸豆角喝粥,臉上帶著笑“嘖”了一聲。

  “早應(yīng)該吃東西了,自己餓自己,哪有這么笨的孩子?”

  邊說,還用那粗糙的大手捏了捏顧盼瘦弱的手臂。

  力度不小,卻沒讓顧盼生痛的程度。

  口中還不停地罵:“我想著如果過來看到你還不吃東西,我就把你從床上拽起來,沒有這么糟踐自己身體的,你不心痛你媽媽,我還心痛我女兒呢?!?p>  說完又把小凳子悄悄地拖近了幾步,貼著顧盼低聲問道:“你和阿婆說,你是不是很想去那個學(xué)校上學(xué)?”

  顧盼嚼著一口豆角,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上輩子她確實(shí)去了那個學(xué)校,但是結(jié)果呢?不過是混了個畢業(yè)證,其實(shí)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鄧桂蘭咧嘴一笑,獻(xiàn)寶似地從腰間的內(nèi)袋里掏啊掏,拽住一把東西奮力地往外扯。

  這個時代的農(nóng)村婦女,夏天最喜歡穿的還是“的確涼”的花布上衣,下身清一色的深色褲子,還都喜歡在褲子的腰間縫上一個窄窄又隱蔽的內(nèi)袋,方便外出的時候存放一切重要的物件。

  只要褲子還在,貴重的物品就丟不了。

  鄧桂蘭終于奮力地扯出一個泛黃的塑料袋,一臉神秘地看著顧盼笑,一邊笑一邊開始翻袋子。

  一層又一層,帶著體溫的人民幣終于被翻了出來。

  有一元、兩元、十元五十元的,還百元大鈔。

  這老太太也不知道存了多久,零零散散。

  發(fā)現(xiàn)顧盼盯著自己手中的錢發(fā)呆,鄧桂蘭笑了笑,把錢攏了起來,連同那多層的朔料袋一起,塞到顧盼的手中。

  “這是外婆存的棺材本,一共五百六十八元,全給你了?!?p>  想了想又道:“明天我讓人把我養(yǎng)的那兩頭豬賣了,大概還能再湊個幾百塊。還不夠的話,就讓你舅舅們也湊點(diǎn)?!?p>  “不過咱說好了,外婆的錢你可以不用還,但是你舅舅他們還有家庭,你就當(dāng)是借的,以后你出息了,要想辦法把舅舅家的錢還上,行不行?”

  顧盼一手握著筷子,一手捏著透著點(diǎn)濕潤手感的薄薄塑料袋,感覺這錢都要灼傷自己的手了。

  上輩子,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外婆也曾這樣無私地把自己貼己的養(yǎng)老金給送了過來?還有自己的舅舅們,是不是也悄悄地伸了援手?

  只不過當(dāng)時的自己,一心只顧著要抗?fàn)帲緵]有顧及父親到底是如何奔波,才能在短短的時間湊齊這幾千塊錢的“巨款”的。

  顧盼又忍不住了,淚水不住地滴。

  難怪后來三個舅舅辦事,爸爸和媽媽就算再艱難,也咬緊牙關(guān)給了最大的支持。

  而自己因?yàn)椴恢肋@前因,還在心中吐槽媽媽是個“伏兄魔”,其實(shí)是父母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盡微薄的力量,為自己這個不肖女還著無法還清的人情債呢。

  顧盼嗚嗚地哭了,自己雖然心里知道外婆疼自己,口上也總是說自己是最尊敬外婆的,無奈能力不足,卻沒有實(shí)實(shí)在在地孝敬過她老人家。

  一切口頭上的贊賞,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一戳就破了。

  她這一哭,鄧桂蘭又不高興了,做慣農(nóng)活的大手一揮,拍在顧盼的肩上,口中罵道:“哭什么?身子餓了這么多天,虧損的厲害,更不能大喜大悲。”

  一旁的林月季也是忍不住落淚,只說了一聲:“媽……”

  千言萬語就藏在哽咽里面了。

  鄧桂蘭揮揮手,一臉不耐地起身:“你們這倆母女這么愛哭哭啼啼的,沒勁得很,我走了?!?p>  林月季擦干淚水,連忙跟在后面喊道:“媽,喝碗粥。”

  “我家沒得喝嗎?走了,你回去看你閨女。”

  鄧桂蘭住在隔壁村,同一條大隊,走路也就十五分鐘的路程,對于農(nóng)家人來說,比吃菜還要容易。

  說話間已經(jīng)走出了好遠(yuǎn),她還要趕回去煮豬食呢,喂飽一點(diǎn),明天多兩斤豬下水也好啊。

  顧盼捏著手中的錢盤算,五百多,也能干好多事情了。

  她不是矯情的人,如今她確實(shí)需要這錢,只不過不能是白拿的,這是外婆借給她的,日后必定百萬倍償還。

  她在心中盤算,要如何才能把父母都拐出門,放棄這種田的營生,和她去做生意。

  農(nóng)村的人,對自己的土地和家,有著骨子里的留戀和歸屬感,畢竟人離鄉(xiāng)賤,這句話不識字的老農(nóng)都會嘀咕。

  只是顧盼她如今受年紀(jì)和能力的局限,必須借助父母的力量,不然實(shí)在也不愿父母和她一起奔波勞累。

  正想著,門外傳來父親說話的聲音。

  吃了一碗粥,顧盼好歹恢復(fù)了點(diǎn)力氣,連忙收拾了碗筷往廚房里去。

  走到門口,看到是父親和六堂伯,一邊說一邊往里走。

  顧盼的父親顧展鵬生得高大,一身黝黑光澤的皮膚,一看就是背朝天的弄田人。

  和他走在一起的六堂伯顧展煥就長得瘦小精干,正解下頭上的草帽,身上的線衫被汗?jié)窳艘淮笃?p>  顧盼笑著打了聲招呼,去廚房洗碗了。

  看到晾在灶臺上的茶壺,就想著給泡一壺茶水吧。

  雖然她離開農(nóng)村生活許久了,但是有些技能只要學(xué)會了,就不會遺忘。

  蹲在灶屜下,用吹火竹筒輕輕吹亮了掩在炭灰下的火星,塞了幾塊干柴進(jìn)去,不過一會兒,灶臺下的火就燒了起來。

  林月季一般在灶上都溫著熱水,燒開不過是一會兒的事。

  顧盼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茶葉,只能走到中廳里面去翻找。

  好容易才在柜子里找到一小袋子的茶葉,打開一看,顧盼都熄了泡茶的念頭。

  用破了掛耳的紅色朔料袋裹住的一小袋子茶葉,其實(shí)更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茶葉碎末,散發(fā)出一陣陣奇怪的氣味,雖然不能說臭,但是絕對不是茶香。

  顧展鵬看到女兒蹲在柜子前看著手中的茶葉發(fā)呆,笑著道:“就是這個茶葉,你去給六伯泡一壺。”

  顧展煥把手中的煙頭在地上掐了一下,再用腳踩著搓了一下,咧嘴笑著繼續(xù)問:“除去贊助費(fèi),一個月要多少伙食費(fèi)???”

  “聽說學(xué)校飯?zhí)糜醒a(bǔ)貼,一頓飯也就一塊錢左右,當(dāng)然了,如果要加菜,那肯定是另算的?!?p>  “一頓飯一塊錢算,一個月就要九十多,還有書費(fèi)雜費(fèi)……”

  六堂伯絮絮叨叨地開始給顧盼算賬,仿佛要上學(xué)的是他自己閨女一般。

  顧盼最看不上這位六堂伯,自以為是,就像那井底的青蛙一般,逮到一個話題就呱呱呱地長編大論,呱噪得很。

  等她泡了茶回來,發(fā)現(xiàn)父親和六堂伯之前的氣氛有點(diǎn)奇怪,父親已經(jīng)不笑了,只低著頭看自己的衣襟,一副我不想與你計較的模樣。

  六堂伯也寂寞無聲地抽著手中的煙,依舊是那副我說得都是對的神情。

  顧盼嘆了口氣,倒了兩杯茶,分別放到兩位長輩的手邊。

  顧展煥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來一臉嘖嘖的表情,“這個茶葉沒有上次我在支書家喝的好?!?p>  顧盼悄悄地翻了個白眼,那請您去支書家繼續(xù)喝,謝謝。

  顧展鵬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兄,最終還是忍下了要嗆他的話,依舊沉默。

  沒人搭腔,顧展煥估計也沒勁,抽完了一口煙,把茶杯里的茶水一口飲盡,捏著草帽,口中稱道:“我去田里看看水?!?p>  顧展鵬點(diǎn)點(diǎn)頭,不冷不熱地問:“晚上家里吃飯?”

  顧展煥揮揮手,走到門口才記起來一般,從褲兜里掏出一疊鈔票,放在剛剛自己坐的竹床上。

  “上圩買了小豬仔,就剩這點(diǎn)了,回頭花生榨了油,看看還能湊多少?!?p>  說完把帽子往頭上一蓋,無比瀟灑地跨門離去。

  顧展鵬有點(diǎn)微征,捏起那幾張皺巴巴輕飄飄的鈔票,輕輕地笑了,剛剛還在那邊算賬說這個書讀得不劃算,這邊又留下錢支持,自己這個堂哥果然是個嘴上不肯輸?shù)娜恕?p>  看到同樣微怔的女兒,顧展鵬走過去輕撫了一下她的腦袋。

  “細(xì)細(xì),別擔(dān)心,爸爸會把錢湊夠的,讓你好好地去讀書,好不好?”

  顧盼憋回了眼中的淚水,笑著對父親道:“爸爸,我不想去那個中專念書了?!?p>  顧展鵬掛在臉上的笑容斂了去,看了女兒一會兒,又露出笑容道:“傻閨女,錢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湊得七七八八了,實(shí)在不行,我們把牛賣了?!?p>  顧展鵬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話。

  這個年頭,在顧盼生活的仁厚村,還是主要是用人力耕田為主,牛更是必不可少的耕田好伙伴。

  顧展鵬能說出賣牛這樣的話,其實(shí)是下了巨大的決心。

  顧盼又有點(diǎn)受不了了,借著過去看爐子的火的借口走了出去。

  上輩子她和父親沒兩句話,特別是借著這一出絕食上了學(xué),回家對著父母更是梗著脖子,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模樣。

  后來畢業(yè)了,直接就留在城里工作,輕易都不肯回家。

  時間長了,年幼父母給予的溫情都淡忘了,她以為自己從小就和父母不親的呢。

  尤其是母親離世之后,她更是有太多的借口去責(zé)怪父親沒有好好照顧媽媽……

  這樣的女兒,如何讓人不寒心。

  顧盼坐在灶臺前,被灶火哄得全身發(fā)熱,汗水濕了一背,臉上淚水也濕了一臉,但是她卻不想挪動,顧不得臟,捏著衣角摸眼淚。

  這才剛回來,這感動的頻率會不會太高了。

  上輩子活了四十歲,顧盼把太多的精力用在追求個人感情上面,對于周遭的親人,實(shí)在是忽略過多,如今回頭看看,顧盼都恨不得狠甩自己兩個打耳光。

  不過這些自怨自艾的情緒不能任由它滋生,畢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顧盼知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帶領(lǐng)全家走出困境。

  所謂“無錢生啞子”,如果想要報答身邊這些親人的恩情,自己手中沒錢,那都是空口白話。

  關(guān)鍵是母親的身體,當(dāng)年如果及早發(fā)現(xiàn)和治療,是不至于要命的,如今一切還來得及,一定要及早準(zhǔn)備。

  她不僅要母親好好活著,還要給父母在城里買大房子,過富足安穩(wěn)的生活。

  這個時候的顧盼,雖然有了上輩子的經(jīng)歷,但是依舊還是一個文化水平不高,見識有限的樸實(shí)婦女。

  對未來生活最好的愿景,不過是住個大房子,可能連養(yǎng)條“洋狗”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有。

  畢竟她見過人家養(yǎng)狗的,比人還精細(xì),她現(xiàn)在都吃不起進(jìn)口食物,當(dāng)然不敢想給狗吃進(jìn)口罐頭了。

  但是畢竟比她上輩子一心追求愛情的想法要穩(wěn)妥一點(diǎn),畢竟愛情虛不虛無不說,錢錢卻一定是香香的。

  但是怎么讓父母和自己一起去賺這錢錢,這個愁啊,太愁了。

  

糖癡豆

為了配合一些事件的敘述,時間從原來的1995年改為了1994,謝謝讀者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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