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報告，有人投敵
早上六點，船上剛剛有人開始起來洗漱，熬了一晚通宵的顧惜終于忍受不住。
悄悄起床，先看一眼對床，彩霞和白小布兩個小家伙額頭靠在一起睡得正甜。
顧惜把自己床鋪上的棉被輕輕地蓋在了兩個小家伙上面，又摸了一把小布紅彤彤的小臉蛋，這才收斂笑容。
伸出長指，對著閉著眼睛，睫毛卻微微顫抖的顧盼的額頭輕輕一戳。
后者無奈地睜開眼睛。
顧惜披上外衣，對著顧盼勾了勾手指，率先走了出房間。
嘆了口氣，顧盼翻身起床。
這都是什么事，我為什么要做賊心虛？
我心虛個屁啊。
我什么都沒做。
憋屈。
認命地攏緊外套，跟著顧惜走到甲版上。
嚴冬的清晨，陽光在江面露出個金黃的小圓弧，映得整條江面都是金色的波光。
顧惜背靠圍欄，雙手抱胸，一副準備嚴行逼供的模樣。
顧盼突然想起某部電影里面的片段，顧惜只差一支槍，就妥妥地成為正義的化身了。
而自己無論有什么苦衷，只能捏著鼻子求道：“我想做個好人?！?p> 真憋屈。
顧惜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整晚，始終拿不定注意。
她覺得自己當姐姐的，顧盼和柏笙麾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不對勁，是她的失職。
再想到顧盼這個月來，天天去柏笙麾家補習，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顧惜撫額，越想越怕。
堪堪忍到六點，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
再看到顧盼磨磨蹭蹭的模樣，她就來氣。
你這認錯態(tài)度不行啊。
伸手一扯，把顧盼拉到自己旁邊，低聲問道：“顧盼，你和我說，你和柏笙麾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你別亂想?！?p> “我哪里亂想？你們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到了?！?p> 我想說我色迷心竅了，你信不信？
“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到底發(fā)展到哪個程度了？你天天去他家補習，你們……”
顧盼臉頰通紅，什么跟什么。
你聯(lián)想能不能不要那么豐富。
“不是，姐，你真的別多想，我們真的沒事?！?p> “你不用騙我了，我想了一整晚，你們兩個肯定有事?！?p> “我去你家這么久了，柏笙麾和我說話的數(shù)量十個手指就能數(shù)過來。能說一個字就絕對不說兩個字，就算對白小布也差不多?！?p> “除了你，他都不主動和別人說話。”
“上次我去你學校送東西，我在門口看到一個女生追在他旁邊和他說話，他腳步都沒停一下?！?p> “平日只有你能指使他做事，洗碗洗菜，他半個字都不會說。你換別人指使試試？”
當然，沒人敢指使他。
“這還不算？”
“你別說話，我沒說完?！?p> “還有好幾次你在店里加班，夜晚我去接你，都看到他剛好在你店門前徘徊，接了你出來他就不見了?！?p> “開始我以為他是跑步，如今想想，小區(qū)里這么多地方，他為什么跑到馬路上去？”
“還有上次你腸胃炎，他跑了兩條街，買藥回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白的。換別人，他會這么緊張嗎？”
“還有……”
顧盼聽得一臉黑線，姐，你別說了，再說下去，我真的要和他談戀愛了。
顧惜說了一大通，絲毫沒察覺自己堂妹的臉色越來越奇怪，眼中還帶著可疑的柔光。
“你說，我們上次逛街，在將軍坊，你們是不是故意拋下我們，兩人偷偷約會去了？”
顧盼喊冤，真不是，真是意外。
起碼在她這里是意外。
“你現(xiàn)在還小，讀書要緊，切不能分心啊。你答應(yīng)姐，你要和他斷了，不然我就告訴七嬸了?！?p> 顧盼正要第N次重申，我真的是無辜的。
柏笙麾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
“和顧盼沒關(guān)系?！?p> 不知何時他也走了出來，手上拿著顧盼的圍巾，整個人沐浴在晨曦之中，映得他金燦燦的。
顧盼轉(zhuǎn)過頭去，默念了好幾句色即是空，才算定了心神。
把圍巾搭到顧盼的肩上，柏笙麾才對顧惜說：“是我單方面喜歡顧盼，我們沒有談戀愛。”
顧惜紅著臉上下打量柏笙麾，沒想到你這家伙不聲不響，居然打我堂妹的主意。
轉(zhuǎn)過去看一眼顧盼，只見她正仰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柏笙麾。
脖子上掛在自己送的那條大圍巾，正迎著風飄啊飄。
樣子要多傻有多傻。
這幅模樣，說和她沒關(guān)系，真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柏笙麾繼續(xù)道：“我們在高中畢業(yè)之前絕對不會談戀愛的?！?p> 顧盼：……
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不對？
顧惜盯著柏笙麾，帶了幾分不信任。
“你發(fā)誓，發(fā)最毒那種?！?p> 顧恨不得伸手去捂顧惜的嘴。
姐，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男人發(fā)的誓，可信嗎？
哎，不是，我怎么被帶偏了。
“我發(fā)誓，高中畢業(yè)之前絕對不會和顧盼談戀愛，不然……”
柏笙麾深看顧盼一眼，繼續(xù)道：“不然我這輩子都不能和顧盼在一起?！?p> 顧惜：……
這算什么毒誓。
顧盼：……
姐，你知道僚機嗎？
你知道最佳助攻嗎？
我感覺我就快撐不住了。
所以不怕對手太厲害，只怕隊友投敵還不自知。
嗨，都是孽緣。
顧惜覺得不對勁，但是人家都發(fā)誓了，她又不是個咄咄逼人的女孩，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只默默地下定決心，自己要多注意，以后絕對不能讓他們獨處。
這一琢磨，就沒顧上兩人在她眼皮底下的“眉來眼去”。
顧盼對著柏笙麾瞪眼，誰讓你發(fā)誓的。
柏笙麾表情淡淡，避開顧盼的眼神。
她知不知道，這樣看人，很容易出事的。
顧盼悄悄看了眼走在前頭，心事重重的顧惜。
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一把柏笙麾。
裝什么大尾巴狼。
手又被某人捉住，輕輕一捏就松開了。
“別鬧。”
柏笙麾往旁邊挪了兩步，徹底拉開兩人的距離。
顧盼：……
好家伙，言出必行，我給你點贊。
畢業(yè)后你能追到我算你厲害。
咦，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
顧惜頓住腳，警惕地看向兩人。
看到兩人中間的距離，松了口氣。
但還是對顧盼伸出手：“細細，走快點。”
顧盼悄悄嘀咕了一句，還是乖乖地走到顧惜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