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我也是一份子
如果要選一次最短的建交,大概就是剛剛顧盼經(jīng)歷的事情、
明明上一秒還柔情似水,說話都帶著粉紅色泡泡,下一秒某人的臉又黑了。
一副顧盼欠了他幾百萬的不爽模樣。
顧盼算是真正領略到某人的善變體質(zhì)。
比女人還善變。
越想越氣,顧盼把電動打發(fā)機調(diào)得最高頻率,對待那些蛋白如同對待敵人一般,只差咬牙切齒了。
白小布悄悄地聳了聳肩,伸出小手扯了把顧惜的衣襟。
姐姐,我怕。
顧惜拉起小布軟綿綿的小手。
老弟,我也怕。
早知道我就不搞這么多小動作了,誰知道這水流越通越澎湃的。
本來還是暗涌,如今都直接山洪爆發(fā)了。
九點,白小布被顧惜送到柏笙麾家,叮囑了一番。
除了她進門那一瞬間,男生抬頭瞧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沒有看過自己。
只在不得不回答的時候點頭代表應了。
真是壓抑得令顧惜難受。
算了算了,管不了。
隨他們折騰吧。
顧盼在門口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顧惜只能把勸說的話吞了回去,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白小布拿著繪本坐到柏笙麾旁邊,拍了拍他的腳安慰道:“女人有時候就是這么不靠譜,你別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不用吊死一棵樹上面?!?p> 柏笙麾合上書,淡淡地問道:“誰教你的?”
哥哥眼神好嚴厲,白小布乖巧地回答:“我?guī)熜??!?p> 什么亂七八糟,白小布今天的畫畫被取消了,要抄一次《弟子規(guī)》。
白小布欲哭無淚,真是現(xiàn)實版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誰來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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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清晨,以將軍坊為中心,輻射前后一二公里,都是熱鬧繁華的地段。
一些住在附近的居民,在門口放一個煤爐,上面放上一口大鋁鍋,煮上玉米雞蛋番薯,有的甚至直接加上鐵鍋,現(xiàn)炒米線。
步履匆匆趕著去看店的店主,總會順路買個玉米打包一盒炒粉。
這個點已經(jīng)不算早了,這一頓是早餐連午飯,甚至加上晚飯的伙食,一定要吃得飽飽的,不然實在無法應付這一天到晚的忙碌。
早在剛剛下車之時,顧惜就和顧盼分道揚鑣了,新店位于青竹涌的另外一頭,和將軍坊南轅北轍,顧盼只能獨自走在路上。
將軍坊的半數(shù)商鋪已經(jīng)開門,年輕的商家打著哈欠把自己的商品一樣樣地掛起來,邊和旁邊的同行嘮嗑:“昨晚打麻將通宵了,困死了?!?p> “贏了多少?”
比了個數(shù),笑嘻嘻地說:“今晚請你喝酒?!?p> “謝了,我晚上約了男朋友?!?p> “死樣子,這么嘚瑟,我也要去?!?p> “好啊,你搭臺?!?p> 不然就是在討論這生意:“昨天最差,一天到晚三個客人成交?!?p> “不是啊,我看你很多人進去啊?!?p> “多數(shù)看的,問了又不賣。真是氣死我了。最近肯定犯小人,要讓我媽給我去拜拜才行?!?p> “要了要了,西山腳有座廟很靈的,你讓你媽去那里拜?!?p> ……
蓬勃向上的一代,就是這些人,創(chuàng)造了屬于東方的,前所未有的經(jīng)濟神話。
顧盼眼眶發(fā)紅,我終于也成了這里的一員,奮斗吧少年。
只是,醬醬子為什么還不開門?
哦,這里已經(jīng)改成后門了,倒是把這茬忘了。
顧盼掏出鑰匙,從后門進去。
一個正在切蔬菜的小姑娘嚇得一聲驚叫:“啊?!?p> 顧盼也嚇得驚叫:“啊?!?p> 小姑娘叫雅琪,是醬醬子第一個員工,勤奮好學,認真負責,而且情商還極高。
顧盼和顧惜都打算,等新店鋪開了,提升她當?shù)觊L,專門管這老店的事務。
看到是顧盼,雅琪松了口氣:“顧盼,你怎么來了?”
雖然顧盼只在開業(yè)那幾天來過,但是作為老員工,雅琪是唯一一個親眼見過老板妹妹的員工。
“我姐今天要去新店,讓我來幫忙。”
顧盼換上圍裙,戴上帽子和口罩,在洗手池里吸收。
“我可以做什么?”
雅琪指了指旁邊的奶凍:“這個要放冰柜里。”
顧盼點頭,擼起袖子就干。
柜臺被人抬起,隨著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飄進來,一個畫著大濃妝的姑娘鉆了進來。
一邊換圍裙一邊對雅琪吐槽:“今天好堵車,明明周六都這么堵,真是煩死了?!?p> 發(fā)現(xiàn)底下蹲著個陌生的姑娘,對著雅琪使了眼神:誰???
顧盼已經(jīng)站起來,面向剛進來的姑娘:“許思維?”
女生點頭:“你是?”
顧盼對著門外指了指:“給你一個小時,回去把身上的香水味處理了,不然今天當你請假,你不用回來了?!?p> 許思維看向雅琪,后者也是一臉不解。
最后冷著臉問道:“你誰?。空l讓我請假就請假?我平日就這樣,老板都不說我?!?p> 顧盼皺了皺鼻子,冷聲道:“從今天開始要說了,我勸你趁早去處理,不然等下我就不是請你請假這么簡單了?!?p> 雅琪拉了顧盼,輕聲勸道:“顧盼,大家都是同事,有話好好說?!?p> 顧盼淡淡地看一眼雅琪,把她看得噤了聲。
又對許思維道:“我勸你快點,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p> 許思維問雅琪:“她是誰???”
“我是顧盼,今天這里我說了算?!?p> 許思維脫下圍裙,憤憤地丟在地上,冷笑:“那我今天請假?!?p> 說完提起背包,從柜臺下鉆了出去。
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和她擦肩而過,喊道:“哇,許思維,剛來你又出去啊?早點回來啊,等下要忙死人了。”
女生并沒有如往常一般比個中指或者是說一句:“去死。”,而是頭也不回地往巷子外走。
陳濤把手上的水果放在柜臺上,問雅琪:“許思維干嘛?吃火藥了?”
就看到靜靜看著自己的女生。
陳濤露出個憨厚的笑容:“新同事嗎?我是陳濤?!?p> 顧盼點頭:“你好,我是顧盼?!?p> “很遺憾地通知你們,今天只有我們?nèi)齻€人,可能會很忙。”
陳濤瞪眼:“許思維不回來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又問:“顧惜回來嗎?”
也不。
陳濤捂臉:“那誰來做拉花???”
店里四個人,只有顧惜和許思維會拉花。
而最近買拉花咖啡的人,特別多。
雅琪也一臉苦相:“我不行的,我拉得太難看了?!?p> 顧盼皺眉,看來要調(diào)整的地方真的很多。
拍了拍手,鼓勵道:“還有什么,你們兩個是不怎么在行的,一并說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