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蘭一回到家,就看到他們父子倆,正好不自在地躺在她燒的熱炕上睡著了。
頓時,心頭又燃燒起火來。
她把憋了一肚子的火,朝著未羊父親燒灼了過去:
“我把你個挨千刀的......你一天天,倒是自在喲......
你都不瞅瞅現(xiàn)在啥光景了,你還不回來......
你沒晝沒夜的,給你一些爺做木活......
你一些爺能把你養(yǎng)活一輩子嗎?
他們能給你送終嗎?
你出門連聲招呼都不打,唵?
我問你,你為啥不吭聲咧?
你就是個老實人,你總叫別人牽著鼻子走......
你害苦了我一輩子......
你現(xiàn)在又害我娃......”
就這樣,胡慧蘭厲聲戾氣地叫罵了一通,她的每句話都仿佛是在用镢頭挖一樣,卻始終沒能挖疼未羊父親的心。
因為,未羊父親本來就耳背,而且,現(xiàn)在他還把收音機的音量擰到了最大,他的耳朵里,唯一能進去的,就只剩這熱鬧哄哄的秦腔戲了。
現(xiàn)在他也就快要被這戲曲哄得睡著了。
胡慧蘭‘吧嗒吧嗒’,打機關(guān)槍樣吼著,直吼到嗓門沙啞了才消停。
就這樣,過了良久,這一家人才漸次熟睡。
到了凌晨時分,胡慧蘭起夜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未羊不對勁兒,似乎是不對勁兒,因為此時的他呼吸急促,嘴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奇怪了,這娃平時睡覺都不這樣的呀!”胡慧蘭納悶了。
很快,她腦袋里就閃出一個疑念:這娃會不會是生病了!
胡慧蘭那么的一想,心就不由地懸起來。
她還沒來急去上廁所,就把腦袋湊到未羊跟前,想立馬把他叫醒。
可是,無論她如何大聲叫他,他都不吭一聲,而且,用手撥弄他的腦袋也不起作用。
胡慧蘭能從未羊的喘氣聲中聽出一種痛苦的呻吟。
這一下,她竟下意識著了慌。
胡慧蘭天生性子急,心里那么的一慌,也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她一個箭步跳下炕,摸著黑從窗臺上摸到火柴盒,迅速打開,劃燃一根火柴,抖抖索索的把煤油燈點亮。
燈亮了,很快,窯子里就充滿了安全感。
胡慧蘭把煤油燈湊到未羊臉上,這時,她發(fā)現(xiàn)未羊的臉,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整個面目煞白煞白,嘴唇仿佛嚴重脫水般,干的都起了一層皮,未羊的嘴巴半張開著,一個勁兒地喘著粗氣,“呼哧呼哧。”
胡慧蘭忙把手搭在未羊額頭上,她想試試未羊的體溫,她知道,小孩子最容易生的病就是發(fā)高燒了。
于是,那么的一試,竟把胡慧蘭試蒙了,因為此時,未羊的額頭異常冰涼,不,冰的簡直像冰塊,而且,鼻頭上還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胡慧蘭知道人體只要發(fā)熱才會出汗)。
“這怎么可能?”胡慧蘭抹了一把汗珠在手指上,非常的納悶兒。
不過,她又聯(lián)想到炕是熱的,不,現(xiàn)在幾乎是燙的,未羊身子下面都快被燙熟了,那么,熱的出點汗也是正?,F(xiàn)象啊!
可是,這額頭,這臉,這鼻子,這幾乎是脖子以上的部分為什么都是那么的冰?
胡慧蘭知道發(fā)高燒的癥狀,就是用自己的臉,或者手,貼到發(fā)燒者的額頭上,臉上,或者,后脖子上,就能明顯感受到一股異乎尋常的熱度。
而患者呢,明明熱的全身滾燙滾燙,卻往往都會說自己很冷。
經(jīng)過那么的一番推測,胡慧蘭終于斷定未羊不是發(fā)高燒,也不是什么重感冒之類。
盡管她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卻因為不知道未羊,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的這種臨床癥狀是何原因,所以,很快放松下來的心,就又很快地懸上了。
胡慧蘭猛地朝著熟睡中的丈夫“啊呀”了一聲。
吃飽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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