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斤寨有專門的澡堂。
當(dāng)大家看到渾身如小黑人的鐘平走進(jìn)澡堂的時候,一個個投來好奇的目光。
折騰了差不多半小時,鐘平終于沖刷干凈了身上的油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材有了很大的變化。
他的四肢和小腹居然有了勻稱的肌肉,皮膚白皙有光澤。
“怎么身材變化這么大?”
鐘平驀然想起九轉(zhuǎn)不滅神功上說的筑基成功的標(biāo)志:自己這不就是打通眼耳口鼻七竅,洗精伐髓了嗎?
“難道我不知不覺間,竟已筑基成功了?”
鐘平握了握拳,感受到體內(nèi)充盈的力量。
打通了七竅后,在頭上形成了一個小周天。
就算鐘平現(xiàn)在在洗澡并未修煉,他也能感受到頭頂七竅中不停生發(fā)的真氣,雖然微弱,但這小周天自動運轉(zhuǎn),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鐘平不禁又驚又喜,第一滴元液,竟然助自己筑基成功了!
澡堂外的豬排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已經(jīng)催促了好多次了。
鐘平?jīng)]時間細(xì)細(xì)體會筑基期的感覺,只得換上干凈衣物后隨豬排往山腰高處的院子走。
……
黑斤軍沒有那些繁文縟節(jié),豬排帶著鐘平向守護(hù)院門的兩個黑斤軍打過招呼后,兩人直接走入了院子主屋右側(cè)的房間內(nèi)。
此時房間里除了穿著金屬鎧甲的周旦外,還有三個穿著皮甲的男子。
見兩人進(jìn)門,周旦沖鐘平笑了笑。
三人中卻是有兩人上下打量著鐘平,神情不太禮貌。
房間的里面有一張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但那人被屋內(nèi)三人遮擋住了,鐘平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只能看到他的肚子和腿上都綁著繃帶。
“將軍大人,鐘平到了。”豬排朝床上那人恭敬拱手,隨后站到一旁。
“好!”床上傳來一聲蒼老虛弱的聲音,那聲音說道:“你們幾個讓開,讓我看看周副官稱贊不已的少年郎長什么樣?”
三人讓開身子后,其中一個紅臉男子卻是不忿道:“將軍大人,聽周副官剛才說,這叫鐘平的小伙子也就是撿了便宜而已,如果當(dāng)時是咱們黑斤軍的老兵,任誰遇到這種好事,想必都能成功斬殺那藍(lán)衣軍官,這種走了狗屎運都給升遷成什長,與我等同級,我周啟怎能心服!”
“是啊,周副官已經(jīng)獎勵了此人一幢屋子了,再賞賜一點銀兩也就夠了,我們?nèi)齻€誰不是在黑斤軍中打熬了這么多年才升為什長的,貿(mào)然升遷一個新人,這也實在太過了!”
接話的是三人中靠近周旦的瘦高男子,他目光精明,瞥了一眼鐘平,又看了一眼最外側(cè)的黑狀漢子,又說道:“上次趙武撿到了一塊元晶貢獻(xiàn)給將軍大人,升遷他為什長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他在黑斤軍中資歷也夠了,可我看這個鐘平小兄弟,怕是還不到成童之齡吧?讓這么一個小毛孩做什長,弟兄們誰會服氣?”
三人中最外側(cè)的黑狀漢子趙武就是撿到元晶獻(xiàn)給將軍的人,他被賞賜十兩黃金,而且升職為什長。
也不怪一顆元晶能得到這么大的好處。
要知道山海界修真者中,元晶作用極大,不僅是布置陣法的根基,而且元晶本身也是天生地養(yǎng)的靈物,若是布置一個簡單的聚靈陣,便可以吸收元晶的元氣,比起運轉(zhuǎn)周天吸收天地元氣,速度快上好幾倍,也正因為元晶的用處,這東西也是修士之間認(rèn)可的流通貨幣。
不過趙武雖然得以升遷,成了黑斤軍五個管理層之一,卻資歷最淺,而且他這什長不像韓通和周啟那樣,實力和資歷兼?zhèn)洌砸恢币詠硭紱]什么話語權(quán)。
此時見瘦高的韓通點到了自己,趙武張了張嘴,卻見周旦沖他使眼色,于是便哼哼一聲,沒有吭聲。
鐘平對這群人要提拔自己做什長,既有點意外,卻也感覺在情理之中,要知道他殺死的可是藍(lán)衣軍的副官,從黑斤軍這邊的架構(gòu)來看,副官算是二把手了。
盡管他對這所謂什長的位置并不感冒,但這么一個芝麻綠豆的官,居然都會有人質(zhì)疑反對,鐘平這時心里就很不爽了。
他正準(zhǔn)備開口,就聽床上的將軍大人沉聲道:“有功就賞,有過就罰,我黑斤軍向來賞罰分明,什么時候在乎過年齡和資歷?”
“你們可別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到黑斤軍中,你們說隨便一個人就能殺死那藍(lán)衣副官,但事實殺死他的是鐘小兄弟。
我黑斤軍,只看能力和結(jié)果,其他的假設(shè),都是空談!”
“可我還是不服!”周啟出列道:“將軍大人既然說看能力和結(jié)果,他確實殺了藍(lán)衣軍副官,但卻不一定就代表他有能力。不如就讓鐘平兄弟挑戰(zhàn)一個我隊中的老兵,如果他贏了,那我無話可說!”
這話可算是誅心了。
鐘平可是什長備選人,他卻讓鐘平挑戰(zhàn)一個他的手下,這算幾個意思?
兩人要是真來一場,就算鐘平贏了,那也無法服眾,畢竟贏的只是一個兵而已,但若是輸了,那么誰還好意思再提議升遷他為什長?
沒想到這紅臉漢子看起來粗豪,心思倒是挺多!
“附議!”不出所料,韓通嘴角嘲諷,開口贊同。
這兩人平日里見將軍大人身體日漸衰老,極少管理黑斤軍事務(wù),早就對周旦的指揮陽奉陰違,大有取而代之的跡象了。
現(xiàn)在見將軍大人受了重傷,頓時有點明目張膽起來。
“周啟,韓通,你倆太放肆了!”周旦看著兩人,怒聲道:“將軍大人都下了決定,你倆還出言質(zhì)疑,到底這黑斤軍中,是誰做主?”
“周副官好大的官威!”
韓通冷笑道:“黑斤軍本來就是我們一起打下來的,現(xiàn)在新增一個什長這么重要的事,難道我們這些初創(chuàng)元老,都不能發(fā)表一下意見嗎?”
周旦心底一寒,這韓通此時鷹視狼顧,大有謀反之意??!
“他有什么底氣敢這么跟我說話?”
“他倆一個練氣五層,一個練氣六層,竟敢對我一個練氣七層的武者這么硬氣?
這兩人看來有底牌,今天倉促之下可能會吃大虧,等明天再緩緩拿下這兩人?!?p> 周旦想到這里,頓時壓下怒火,冷笑兩聲沒再說話。
鐘平在將軍大人開口的時候便看向了床的方向,他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床上躺著的分明是一個木乃伊嘛,全身都被繃帶包裹著,只有半個腦袋露在外面。
從露出的半張臉和頭發(fā)來看,這將軍大人年歲已老,皮膚滿是皺紋,頭發(fā)也是灰白交錯了。
看來這次的煉丹失敗讓這位將軍大人受傷很重。
難怪這兩個什長敢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