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雙玉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了楊瑞玨面前。
“楊哥哥,我姓夏,我的名字叫夏雙玉?!?p> 楊瑞玨也被這巧合驚住了。
夏父停下了笑聲,“我托大,你直接喚我一聲夏叔叔,我就叫你瑞玨吧。你與玉兒的緣分很深啊,不僅名字相合,你還救了玉兒。”
現(xiàn)在夏父夏母看著楊瑞玨,感覺更親近了些。
“是,夏叔叔,夏嬸嬸。瑞玨也沒想過竟是這般巧?!?p> 夏雙玉站在一邊,深深地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玉兒和玨哥哥真的很有緣分呢?!毕碾p玉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特別喜歡“玨”這個字了。
楊瑞玨被這一聲“玨哥哥”喊的直接紅了臉,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喚了聲“玉兒妹妹”。
夏雙玉倒是一點不害臊,繼續(xù)開口。
“爹爹和娘親不知道,玉兒被迷暈拐走了,是玉兒的頭受傷流血了,才醒了過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玉兒是在一輛馬車中,馬車外還有兩個拐子在聊天,玉兒害怕也不敢大聲呼救。正巧,這時玨哥哥走了過著,然后……”
夏雙玉手舞足蹈地,把她從穿越醒來后經(jīng)歷的一切,全都說了一遍。
并且,著重表明了其中楊瑞玨是多么的聰明勇敢,溫柔善良,體貼暖心,帥氣多金(???)。
雖然用詞有些夸張,但夏父和夏母還是能聽出其中的兇險。
他們都明白,若是楊瑞玨不曾撿起那枚玉佩,不曾分析出拐子的藏身之處,不曾帶人去抓住壞人,那他們的玉兒,怕是會被賣到鄰郡或者更遠,再也找不回來了。
原以為楊瑞玨不過是恰巧遇上救了人,現(xiàn)在聽了夏雙玉的敘述后,夏父夏母對楊瑞玨的感激便更上一層樓,就差把他當(dāng)親兒子了。
夏母拉著楊瑞玨的手,又是一番道謝。
倒是夏父,在聽到楊瑞玨抱了自家女兒一路,心理就有些小別扭。
但還沒等他開口說什么,就被夏雙玉肚子“咕嚕?!钡慕新暣驍嗔?。
所有人都看向了夏雙玉,夏雙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不過想想,下午雖然吃了些小零嘴,但她還沒有吃晚飯呢。零嘴不是飯,所以夏雙玉又理直氣壯了。
“娘親,玉兒還沒吃晚飯,玉兒餓了。”
夏母聽了連忙讓下人去準(zhǔn)備晚膳。也不折騰,直接就在花廳里用膳。
想到楊瑞玨還在守孝,夏母特意讓下人準(zhǔn)備一些上好的素菜。
不一會兒,飯菜準(zhǔn)備好了,四人移步到桌前入座。
飯桌上,夏父和夏母不斷的給夏雙玉夾菜,叫她多吃些補補,這兩天,都瘦了。
楊瑞玨坐在一旁,也有些心熱,也想給玉兒妹妹夾菜。不過,現(xiàn)在有夏父和夏母在,他卻是不好越舉的。
夏雙玉倒是吃的開心,嗯嗯,自家的飯菜就是好吃。
這個雞燉的入味,夾塊雞肉給爹爹。
這個魚燒的鮮香,夾塊魚肉給娘親。
這個豆腐做得嫩滑,夾塊豆腐給玨哥哥。
夏雙玉用了覺得好吃的就會給其他三人夾上一些,一會兒一筷子,可把她忙壞了。
三人笑了笑,心說:玉兒(妹妹)真懂事。
一行人剛用完飯,請的大夫到了,夏母派人將大夫直接帶到花廳。
老大夫跟在一個丫鬟身后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小藥童。
眾人一番見禮后,大夫便坐下給夏雙玉把了把脈。
過了一會兒,又把夏雙玉頭上的帕子解開,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
重新?lián)Q藥后,又拿了塊干凈的布巾包扎上。
這才轉(zhuǎn)身對著夏父夏母說:“夏小姐腦袋上的傷沒有什么大礙,老夫會開一副方子,喝上三天日即可。老夫會再留下一瓶金瘡藥,注意每日換藥,不得沾水,睡覺側(cè)躺著,別壓著傷口。七日后,傷口就應(yīng)該好的差不多了?!?p> “至于夏小姐的身子,不過失了血有些虛弱罷了,夏夫人多給小姐補補就是了,不必再另開藥了。畢竟藥苦,若是因此影響了小姐胃口不得進補,那就不好了?!?p> 待老大夫說完,夏父把人送到門外,又吩咐管家去賬房拿些銀子,再派人把大夫安全送回去。
待大夫走后,眾人又坐下聊天,消消食。
夏父開口對楊瑞杰說:“瑞玨,你已經(jīng)讀了哪些書?”
“小子自幼由母親啟蒙,只讀了三字經(jīng),千字文和幼學(xué)瓊林。”
夏父聽了覺得很驚訝,畢竟楊瑞玨的父親曾經(jīng)是個縣丞,并且看楊瑞玨身上書墨氣息很濃厚,怎么會只啟了蒙。
“你現(xiàn)已八歲,自幼啟蒙,為何還不曾讀過四書五經(jīng)?”
“夏叔叔,小子母親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身為人子,自然要長在身邊侍奉?!睏钊皤k依舊恭敬回答道。
夏父知道楊瑞玨并沒有說實話。
畢竟,母親生病,需侍奉湯藥,無可厚非,但與讀書學(xué)習(xí)卻并不沖突。
而且,照理說,應(yīng)該是由父親為孩子啟蒙或是找夫子啟蒙,怎么會由母親啟蒙?
但,到底相互之間還不熟悉,夏父也就沒有深究。
吩咐下人送了一副筆墨紙硯,夏父讓楊瑞玨寫幾個字給他看看。
楊瑞玨沒有拒絕,揮退了小廝,自己動手磨墨。
右手扶墨條,左手?jǐn)垙V袖,直腰挺立,氣定神閑。
還未看到字,只磨墨這一項,便讓夏父多了幾分欣賞。
待磨好墨后,提筆輕揮。
夏父走到楊瑞玨身邊,看向宣紙,筆鋒銳利卻也有幾分圓潤,兼具柳體嚴(yán)緊挺秀骨力遒勁,和顏體的端正圓厚雄強飽滿,小小年紀(jì),在書法上已有所成。
只是……
“瑞玨,你為何會寫平安喜樂這四個字?”
楊瑞玨將筆放下,轉(zhuǎn)身看了看夏雙玉,這才回答道:“因為瑞玨惟愿玉兒妹妹一生平安喜樂。”
夏雙玉聽了笑得眉眼具開,“真的嗎?那這副字玉兒要珍藏一輩子!”
說完也走了上前,仔細的欣賞,嗯,妥妥地毛筆書法比賽第一名,金獎!
兩個孩子開心了,可夏父夏母就有些啞口無言,心情復(fù)雜了。
按理說倆孩子都還小,可這一個說“惟愿一生”,一個道“珍藏一輩子”,且相處間也格外親密,若不是年齡問題,這都要懷疑他們是對小夫妻在談情說愛呢!
二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復(fù)雜,感覺女兒是丟了兩年不是兩天,這怎么又快變成別人家的了。
夏父見倆孩子還湊在一起看字,便說到:“行了,現(xiàn)在夜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你們坐了一天的馬車,也都累了,就早些休息吧?!?p> 夏雙玉和楊瑞玨都想著對方累了也沒異議,齊聲道了一句“好”。
夏母見狀,叫來了兩個小廝,都在十五六歲的年紀(jì)。
“瑞玨,這段時間你就在嬸嬸家住著,這兩個小廝就撥給你隨意使喚”,夏母說完又對著倆小廝說:“你們二人今后就跟著楊少爺,引楊少爺去聽雨院入住。悉心照顧,不得偷奸?;??!?p> 兩個小廝聽完,走到楊瑞玨面前,彎腰行禮,“見過楊少爺,小的文禮(文書),請跟隨小的走?!?p> 說著,叫文禮的小廝拿起楊瑞玨身邊的大包袱,另一個文書,彎腰伸出右手作引。
楊瑞玨見了,就對著夏父夏父拱手:“既如此,那瑞玨就先行告退了?!?p> “玉兒妹妹也早點休息?!?p> 夏雙玉對他擺擺手,“玨哥哥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見!”
楊瑞玨不在多言,隨兩個小廝回前院安置。
夏雙玉目送楊瑞玨走后,招手叫來了自己的兩個小丫鬟,記憶中都才十多歲,大眼圓臉溫和沉穩(wěn)的是清梅,瓜子臉上帶笑的則是活潑的清蘭。
二人走到夏雙玉面前福身,道一聲“小姐”。
夏雙玉讓沉穩(wěn)的清梅去把桌子上的那副字小心地收起來,她要帶回去讓人裱起來。
“爹爹娘親,早些休息,玉兒回惜風(fēng)院了?!?p> 夏母摸了摸夏雙玉的頭發(fā),“回去沐浴時別著涼了,也小心一點別把傷口弄濕了。”
“知道了,娘親?!?p> 說完,夏雙玉便帶著兩個小丫鬟回了惜風(fēng)院。
夏府后院中堂攬芳院是夏父夏母住的,西院惜風(fēng)院是夏雙玉住的,東院扶雪院是留作女眷客房,至于楊瑞玨住的聽雨院也是在前院。
眾人散后,便各自休息了。
夏雙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時,進了屋便覺得十分慶幸。
因為,這屋里竟做了火墻!
屋外寒風(fēng)刺骨,屋內(nèi)溫暖如春,之前在花廳用飯時,看見燒了還幾個炭爐,還以為住房也要燒炭,沒想到還有個大驚喜。因為“夏雙玉”的年紀(jì)還小,沒有多少記憶,所以夏雙玉之前不清楚這些。
“小姐,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清梅伺候您沐浴吧?!?p> 夏雙玉聽了也就跟著清梅去了側(cè)室,沐浴一番后,因為傷口不能洗頭,所以夏雙玉便直接上床睡覺了,畢竟,真的困了。
而另一邊的楊瑞玨也是如此,沐浴后就躺床休息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