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齊府喜氣洋洋,一片紅火,猶如林魚兒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進(jìn)齊府的時候,張燈結(jié)彩。
現(xiàn)在白天更是熱鬧,林魚兒卻感覺到了無盡的悲傷。
今天早上,林魚兒被請進(jìn)了齊威海的的書房里。
這是她第一次見齊威海,整個人給人感覺莊嚴(yán)肅穆,臉上不茍言笑,身上穿著華貴的料子,一看就有富商高冷的氣質(zhì)。
他眼皮輕抬,肅穆的問道:“你就是林魚兒?”
林魚兒低著頭,呼吸屏住,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真不知道這個時候,齊威海找她是為何?
齊威海接下去并沒有講什么責(zé)備她的話,只是說道:“以前讓你嫁給齊程,真是為難你了,現(xiàn)在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p> “好?!彼鸬?。
“你別在那兒站著了,隨便坐?!?p> 林魚兒走到旁邊的檀木椅上,卻如坐針氈。
氣氛突然變得很凝重,齊威?;貞浀溃骸霸缭谑四昵?,我?guī)е鴥蓚€孩子去鄉(xiāng)下回城的時候,有一個村子遭受了干旱,那一年人們顆粒無收,那時好多人站在街頭面黃肌瘦,有很多人甚至餓死在街頭,有的人抓老鼠,抓各種蟲子,我看見有一個孕婦懷著大肚子,餓得已經(jīng)快死了,當(dāng)時心生憐憫,就救了那個人一命,當(dāng)時全家人感恩戴德,許我一個承諾?!?p> “而那家人就是林家是嗎?”
“是,我救你母親的時候,就有一個女兒了,所以當(dāng)時你母親懷的,應(yīng)該是你?!?p> 這么說來,是齊家救了她一條命,在她還未出生的時候?
“那個承諾就是把我嫁給齊程是嗎?”
齊威海抬頭,眼神如炬般的直視她,異??隙ǖ恼f道:“是?!?p> “那我不嫁又作何?”'林魚兒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勇氣,她不知道這么說這個老人怎么看待她,也不知道問后是怎樣的結(jié)果,她只知道,人生大事不是兒戲。
“這次你已身在林家,就算插翅也難飛,你嫁也得嫁,不嫁還是得嫁,本來以為你這小丫頭片子挺有良心,沒想到這么執(zhí)拗,頑固!”
林魚兒苦笑:“那你還問這做什么?”
“告知你一聲。”齊威海說完,拂袖而去,看著很是生氣,他走到門口,對準(zhǔn)備隨時給林魚兒梳洗的人說道:“你們把她打扮漂亮了,送去福來酒館,一會兒讓齊程來接。”
眾人低頭,說:“是?!?p> 門一下子被打開,四個中年婦女,一個端著盤,一個端著拿著嫁衣,一個端著首飾,一個拿著蓋頭走了進(jìn)來。
她好像心死了般,并未反抗,任由那些婦女在給她穿衣弄頭飾,林魚兒越想越不對勁,知道她叫林魚兒的一共就一人,那就是她親姐姐林妙妙,齊威海怎么會知道?
林魚兒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林妙妙今天那般態(tài)度,對她極好,原來是這樣??!
她的手不自覺的攥起一個拳頭,掐進(jìn)肉里都沒覺得疼。
她這個姐姐,做什么都來壓榨她,她倒要看看,她能算計(jì)她到什么時候?
林魚兒發(fā)誓,她以后對林妙妙再無兄妹之情!
她出嫁本來是一建喜事兒,卻心如死灰般,一直悶悶不樂,好在有個蓋頭遮住了她的愁容,不然在這大婚之日,給別人看了去都覺得晦氣的很。
上午齊程是去京城的福來賓館接的親,接上后,很快就回到了林家,她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感覺到熱鬧的氛圍。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是被親姐姐算計(jì)的結(jié)婚的,在拜堂的時候,她全程都在隱忍,恨不得立馬拜完天地逃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入洞房~”
悠長的聲音響起,齊程牽著林魚兒的手,送進(jìn)房間里。
很快齊程又關(guān)上了門,走了出去。
齊程記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內(nèi)心是很重的愧疚感,跟人合謀騙娶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兒,可他今天偏偏就鬼使神差的做了。
于是他敬了每個人酒,喝的爛醉,好多人勸他,一會兒還要揭新娘蓋頭呢,喝酒表示一下就可以了,人們都當(dāng)他傻子,廢柴,不敢讓他喝多,跟他較真。
齊程喝醉了,被人抬進(jìn)了房間,他能感受到自己在房間的床榻上,另一邊有個人,就是林魚兒。
他不敢去揭開她的蓋頭,因?yàn)樾奶?,過了一會兒,林魚兒自己伸手拽了下來,去看喝的大醉的齊程,他說了一句:“怎么是你啊,接著就睡了過去?!?p> 那晚的夜太漫長了,林魚兒從來沒覺得有這么難熬的夜,以后估計(jì)天天都這么難熬吧。
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突然想到在清水灣的那一夜,方麒麟來找她,說他要去參軍,要她等他!
林魚兒伸出手指,想要抓住月光,仿佛是在抓住那晚的時光,她想著想著就哭了,說,方麒麟,我等不到了你了,我已經(jīng)嫁人了啊,我找不到你??!
齊程那晚同樣無眠,他頭疼炸裂,腦袋昏昏沉沉,卻看到她的新娘,坐在窗前,對著月光,因?yàn)榱硪粋€男人痛哭流涕。
他竟然也跟著傷心,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
第二天,天大亮,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桌子上蜷縮成一團(tuán),齊程悄悄的走了下來,把林魚兒抱到了床榻上。
輕輕一碰,林魚兒就醒了,兩人相視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尷尬,林魚兒伸手打了幾聲哈欠,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昨天還哭的痛徹心扉,今天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shí)的林魚兒。
齊程裝傻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魚兒懶懶的說道:“要是你不愿意,可以跟你父親說,退婚?!?p> 她嫁給齊程是有氣,但是她不會拿齊程一個無辜的人撒氣,以后只求兩人和平相處。
齊程心突然一鈍,心里悶悶的,他說道:“你今天已入了我齊家的大門,就是齊家的媳婦兒,要是沒幾天休了你,不合適。”
“那你可以過幾個月休了我,或者過一年休了我?!绷拄~兒去擺弄桌凳,說道。
“你就這么不樂意呆在齊家?”齊程冷笑。
“我不想成婚的,你知道原因,絕不是因?yàn)槟愕膫髀勏訔壞?,你放心?!绷拄~兒拍拍他的肩膀。
齊程瞬間沒了脾氣,說道:“你想我休你,可以,看我心情?!?p> 說完某人高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