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維克多嘗試的時候,希洪富人區(qū)的某次聚會上。一位有著國字臉,高鼻梁,一頭金發(fā)和絡腮胡的大漢穿著黑色的神職者服裝。
長袍遮蓋了他的身體,他的表情永遠的嚴肅。并且在和身邊的介紹著他信奉的神祇,一位小眾的,如今并不出名的神祇。
講解著祂的教義的時候,希洪市生命教派的大主教就在一邊含笑的坐著。仿佛也在傾聽著這并不少見的布教。
“那么,今天就到這里了。”
他如此的總結,厚重的雙眉鎖在一起,合起了手上的圣典。
“我什么時候可以和你們尋找的那位心理醫(yī)生見面聊一聊?”
“麥克神父,只要你有時間,我想他應該愿意隨時接待你。當然,最好在工作時間?!?p> 大主教站起來對著金發(fā)國字臉的麥克神父解釋。
“那就明天吧?!?p> 一邊的貴族愣了下,之前他交代曼妮女士的是,一周之后。怎么現(xiàn)在突然提前了?這要怎么辦?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
作為希洪市知名的貴族和大商人。他不是沒見過傳播布教的小教派。相反,他見過不少。而他愿意如此費心勞累的招待的唯一原因就是。
這個奇怪的圣光教派,這個宣揚從沒人聽過的圣光之神的教派,他們的布教,生命女神的生命教派居然全力支持!這代表著,最近十年內,很有可能出現(xiàn)一個和戰(zhàn)爭之神和風暴之主對壘的圣光之神!
現(xiàn)在出來布道的神父,在十年后,很有可能最起碼是個圣光教派大主教。這是一個非常優(yōu)厚的投資。他不愿意放棄。所以,解決辦法很簡答。多給錢!
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拒絕金鎊的誘惑,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拒絕那十鎊紙幣上,洛蘭加第一任國王,威廉一世的古板威嚴的面容。
“沒有問題,我來安排。那么,麥克神父,明天下午,奧爾德尼時間下午兩點,我準時來接您怎么樣?!?p> 麥克做了一個在胸口點了四下,畫出了十字架。這是圣光教派的圣徽。
“贊美女神?!?p> 貴族同樣在胸口點了五下。這代表生命女神,枝繁葉茂的圣樹,也叫卡巴拉圣樹,或者卡巴拉生命之樹。這是女神的代表。
......
奧爾德尼下午六點四十三分。維克多看了眼懷表,不出意外,過一會,貝拉米應該就到家了。好在飯已經(jīng)做好了。只是。
他看著在床頭,盤踞起身子,躺在自己枕頭上的蛇,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處理。丟掉?剛才很明顯,這就不是個普通的蛇。
丟了?誰知道這玩意會不會爬回來?要不直接殺了吧!干脆省事。維克多擰著眉,轉身走向了廚房,他動了殺心!
直接把你腦袋砍下來,我看你能怎么辦?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那條蛇突然往后縮了縮身體,驟然彈跳起步,竄到了維克多的身上。勒痕再次浮現(xiàn),這次它沿著勒痕,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閉環(huán)。
維克多剛想要把它扯下來,但是下一秒它就消失在了身上,準確來說,是融合在了那條勒痕里。
快步?jīng)_進了盥洗室,維克多扯掉身上的睡衣,看著上半身慢慢隱沒下去的勒痕。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事情逐漸已經(jīng)失控到了他自身沒法掌控的地步了。他會變成什么?
維克多感覺頭皮發(fā)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男性美杜莎?還是男性白娘子?或者干脆是不男不女,不人不蛇?
又或者,第二天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黑色的,脊背帶著花紋的巨大的蛇?被女神凈化掉!
肩膀位置突兀的鉆出一條虛幻的慢慢凝實的黑色帶著紅色紋路的蛇。它的鱗片在逐漸變得雪白,花紋在逐漸退去。
“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話,偉大的主人?!?p> 逐漸轉向白蛇的蛇,嘶嘶吐出鮮紅的蛇信。略帶煙腔,顯得有些沙啞的男性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維克多深呼吸,沒有大喊大叫。他確實心理發(fā)毛,但是這個時候不能慫!越是這種事情越是不能慫。
面對恐懼,就像是面對捕食的猛獸。逃跑背對著這種猛獸,只能讓你死的更快。當然也不是滑鏟可以解決的。只有面對著他,假裝自己很強的樣子。
“女神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么?”
安撫了下不斷顫抖的心臟,維克多努力的鎮(zhèn)定的朝著那只實體化,盤踞在自己的脖子上的白蛇問道。
“偉大的主人,女神在的時候,我不會說話的?!?p> 它如此的回應著維克多,偏起小巧的圓潤的腦袋看著維克多,如同一位收藏家在看著最頂級的珍寶。
“偉大的主人,您的體溫上升的很快,需要降溫么?”
“不,不需要?!本S克多下意識的拒絕了它的‘好意’,“告訴我,你能做什么?”
“偉大的主人,您還沒有徹底的復蘇。我能做到的很有限,但是我依舊可以幫您辨別風險。不論是多么渺小的風險。只要有神秘接近,我總會發(fā)現(xiàn)的。”
它很熱情的蠕動了下身體,但是那滑膩冰冷的觸感,讓維克多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神秘,風險?女神?
幾個詞匯向維克多揭示了這個世界,看似普通下的,神秘的一角。
果然有女神!果然有著具備超越凡人力量的人的存在!雖然在穿越之出就有這樣一個猜測,但是現(xiàn)在被證實了,還是有點擔憂。會不會哪天就因為一些稀奇古怪的原因被死亡了呢?
比如在家睡覺,被死神告知某個地方發(fā)生了大戰(zhàn),余波影響到了希洪市,而他,維克多被一塊落下來的吊頂砸死了??尚τ直А?p> 力量的不對等,很容易造成這種,你的死活與你無關的情況。這種事看起來可笑,可未嘗沒有發(fā)生過。比如還記得波蘭么?為何閃擊波蘭?那不止是一個開端,更是需要波蘭來做一個緩沖帶,所以,波蘭沒了。
放到人身上,別人會不會也因為類似的原因,讓他去死?
不清楚,有可能,也沒有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平等又不平等的劃分成為二分之一的概率。某個二分之一可能會無限大,也有可能會無限小。但是再大或者再小,都只是一個可能而已。
維克多不想把自己的可能性放在別人的手上。不想成為那種動輒決定百萬千萬人命運的大佬,起碼自己全力掙扎下可以帶著貝拉米活下去。這就是自己短時間的追求。
“你有名字么?!?p> 維克多挑眉,轉身。鏡子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表情變得沉穩(wěn),仿佛所有的畏縮、不安、恐懼都被壓抑在了深處的房間,等待著的,可能是那所監(jiān)獄的主人,維克多下達的無止境的刑期。
又或者,在維克多失敗的瞬間,它們暴起占領這具血肉之軀的全部。
“偉大的主人,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莫比烏斯,您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