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告訴我
這次小聚,最終還是以愉快分別告終。
看著杜明山漸漸走到馬路對面,他先是跟老板娘結(jié)了賬,然后掏出手機撥通一位同學的電話。
“喂,老陳嗎,問你一個事兒?!?p> “說。”
“今晚晚自習是誰的課?”
“通識,老班的啊?!?p> 江寧眉頭一皺:“那羅賓的課什么時候上?”
“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事,就是好久沒見到他了,挺想他的,問他什么時候上課,我想過來跟他聊聊天。”
“他昨天才上了啊,我?guī)湍憧纯窗?,”電話那邊停頓少許,“他的課是下周周三。”
“好,謝謝了?!?p> 掛斷電話的江寧,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快步跟緊還未走遠的杜明山。而后他果然看見杜明山叫住了一輛出租車,江寧沒有任何猶豫,也來不及去招出租車了,直接就朝著杜明山上的出租車狂奔而去。
街上行人只看到一道殘影,感覺一陣勁風劃過,當他們回過神來時,江寧已經(jīng)看不見蹤影了。
已經(jīng)晉升啟靈七重的他,很多跑車都不一定有他這般的速度。
出租車在城市左彎右拐著,江寧一邊不緊不慢的跟著出租車,一邊熟悉著突破后的力量,很快出租車便駛出老城,來到新城的盛天廣場。
而后在廣場盤桓半圈,最后直奔區(qū)人民醫(yī)院。
江寧的面色變了變,心里越來越沉重,他跟著杜明山走進醫(yī)院,而后來到住院部。
然后走進其中一間病房。
“我靠,忘記給你帶飯了。”
這是杜明山的聲音。
“沒事,現(xiàn)在還早,吃早了晚上餓得慌,”里面隨即傳來侯青的聲音,“你沒跟江寧說我的事兒吧?”
“沒,”杜明山說道,“我的口風緊得很,絕對沒把你的事兒說出去?!?p> “他沒懷疑?”
“應(yīng)該沒有吧……”杜明山也不確定,“他問過你,但只是問兩句就被我岔開話題了,應(yīng)該沒有懷疑才對。”
然后兩人陷入沉默。
“餓了么?”
“不餓。”
“玩游戲不?”
“你看我這樣子,我用腳玩?”
短暫的沉默后,侯青又問道:“對了,他現(xiàn)在修煉到什么地步了?”
“他說是啟靈七重?!?p> “這么快?”侯青驚訝不已,“我記得他之前還是啟靈三重,這才多少天,怎么就啟靈七重了?”
“不知道。”杜明山搖頭道,“這小子邪乎得很,上次見他他入職城衛(wèi)軍,你猜這次見他,他又干了啥?”
“干啥?”侯青笑了笑,“莫非他當上城衛(wèi)軍隊長了不成?”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倍琶魃缴衩氐男Φ溃八F(xiàn)在是銘紋師了?!?p> “銘紋師?”
“對,銘紋師?!倍琶魃襟@嘆道,“這次請吃飯的錢,就是他繪制符文賺到的,他總共花了三千多買銘紋白板,然后隨意繪制了一番,就賣出了八千塊,凈利潤五千,嘖嘖,下次見到他,他可能要飛天了?!?p> 侯青靜默半晌,最后沉沉嘆道:“這個狗東西,確實要比我們兩個強得多?!?p> “說好一起撲成狗,結(jié)果他卻偷偷出了頭!”侯青也是笑罵道,“這個狗賊!”
“對,”侯青憤憤不平,“等老子出了院,老子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
“不讓他請你上一次大保健?”
“這個必須有!”侯青附和道,“而且還是不正規(guī)的那種!”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杜明山沉吟道:“你真不打算把這事兒告訴他?”
“告訴他干嘛?”侯青說道,“他前途光明,老子賤命一條,既然是兄弟,我們就不能耽誤他?!?p> “那萬一崔浩那王八蛋再來……”
“沒事,”侯青滿不在乎道,“我皮糙肉厚,幾頓打還是扛得起的?!?p> “可是……”杜明山有些著急,“崔浩這孫子下手沒輕沒重的,要不告訴江寧,他下次下死手怎么辦?”
他又道:“再說,江寧的脾氣你我都知道,要是以后鬧大了,我們該怎么跟他解釋?你沒事還好,要你有個好好歹歹,那他負罪感不是更重?我覺得吧,這事兒我們還是稍微試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把能告訴他的,多少透露一點給他。”
此話一落,侯青勃然大怒:“杜明山,你特么還是不是兄弟?!”
杜明山也怒了:“可你大爺?shù)亩汲蛇@樣了!”
“老子怎么啦?”侯青罵罵咧咧的,“老子賤命一條!”
“你個狗東西!誰的命不是命?!”
然后又是一陣沉默。
侯青忽然自嘲似的笑了笑:“侯青,你沒接觸過武道,你可能不知道一個月從啟靈三重修煉到啟靈七重意味著什么,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只要他腦子不出問題,他二十五歲前絕對能突破到超凡境界,只要他保持現(xiàn)在的勢頭,以后突破到靈海境也并非不可能,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超凡境就可以擔任城衛(wèi)軍小隊長了,資歷深一點,修為再高一點,大隊長都是他的,他這樣的人物,只要能成長起來,就可保衛(wèi)一方安寧,可以斬殺無數(shù)異族,保我聯(lián)邦國泰民安?!?p> “而且他還是銘紋師,可以繪制各種各樣的符文,他以后前途無限?!?p>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只要他能順利成長起來,以后江城城主見到他,都得禮讓三分?!?p>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成長起來!”
侯青道:“他對武道有多么執(zhí)著,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現(xiàn)在的情況是,只要他不出意外,他百分百能考上二類學府,發(fā)揮得好的話,考上聯(lián)邦四大都很有可能。”
“他需要平平順順的度過這段時光!”
“那崔浩是什么背景,你我也都非常清楚,他老爸是江城八中校董,更是江城有名的企業(yè)家,只要他想弄江寧,以江寧現(xiàn)在的能耐,絕對是搞不過他的,而且江寧雖然平時和和氣氣的,但他內(nèi)里卻非常暴躁,要是得知因為他而使我挨揍,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要去給我報仇,然后崔永忠出面,剝奪他武考資格,江寧一輩子碌碌無為……”
杜明山有些不服氣:“那,難道就這么算了?”
“怎么可能!”侯青有些陰鷙道,“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但現(xiàn)在不是報復(fù)他的時候,我們得等,等武考結(jié)束以后,等江寧再無顧忌,到時候我們仨弄死他個茍日的!”
杜明山沉默半天,最后只得沉郁的嘆了口氣。
“我去給你買飯?!?p> 然后他提起食盒,緩緩?fù)顺龇块g。
只是他剛剛關(guān)上房間門,忽然身體一抖,訥訥的看著面前面容平靜的少年。
“江,江寧,你怎么在這里?”
江寧咧嘴一笑:“告訴我,崔浩在幾年級幾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