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珍珠翡翠般華麗耀眼,卻又似塵土飛揚,所落之處皆是大地,無人顧及,無人愛憐,這一幕幕恰恰印刻在沈七塵的心中,讓人想要呵護,想要愛憐,想要給她自己所有的愛,想要把她捧在自己的手心,想要把她含在自己的口中。
她開始掙扎,逃脫,似乎這一切都是她無法繼續(xù)釋然的,似乎她已經(jīng)無法只把自己好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她累了……
欒顏緩緩解開自己的面紗,面紗遮住的臉,已經(jīng)被淚水包圍了,那精致的面容加上這晶瑩剔透的淚水是那樣的與這周圍的水契合,融為一體的那種契合,她雙手艱難的捂住脖子,窒息般的倒在地上,翻滾,雙手拍打這圓臺上的水,那淺淺的水都浸濕了她的緋色舞衣。
默了半晌,欒顏的柳腰慢慢起來,向前方珊珊走去,她的心遨游在無垠的太空,目光空洞,自由地遠思長想。優(yōu)美的舞姿,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悵,實難用語言來形象。
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轟然躺下,與這圓臺之水,徹底融為一體,人景相合。
沈七塵的心猛的一跳,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喉嚨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心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人們都靜靜觀賞著,觀賞著……
直至一聲打破了寧靜“圣旨到!”
眾人紛紛跪下的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晟貴妃連晟因私自對朝廷重臣端木陽一家做出不可彌補之事,朕已查明,欒云州逼迫陳音蘭相嫁,學士府方煙已經(jīng)指認,她受連晟指使殺死端木陽之妻陳音蘭,朕特下此旨,賜死連晟與欒云州,關(guān)押方煙,朕心甚悲,幸,端木陽陳音蘭之女端木顏已尋到,朕心甚慰,故召回欒鈺欒將軍,不再受顛沛流離之苦,并不牽連學士府眾人,學士府嫡女欒顏為端木顏,朕令沈七塵即日與端木顏復(fù)婚,以感端木一家之恩情。
欽此?!?p> 欒顏就那樣躺在那里,安靜的躺在哪里接,一切都像靜止了一般。
沈七塵終于發(fā)覺到了不正常,不顧一切的奔向欒顏,“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抱著欒顏,欒顏口中的一口血也在此時涌了出來。
沈七塵的淚水像是決堤了的河水般,啪嗒啪嗒,似乎在襯托這景一般。
沈安欣、沈安絮愣在原地,傷痛著……
其他人也都沉醉在這不可思議的事情……
尚青緩緩拉低了帽子,轉(zhuǎn)身離去了,這次,他真的要走了,欒顏,那個像小顏的人也不在了……
這一道圣旨如雷貫耳般劈了下來,她是端木家的女兒,獨女——端木顏。
他怎么可以如此愚蠢,原來她說查清楚了,一切都有了結(jié)果是……
他不該相信她的,他應(yīng)該仔細問問的,問問他的顏兒,結(jié)果怎么樣,如果她愿意說,他一定會聽的,一定會的,可是,他只是沉浸在那個尚青喜歡她這件事上,他不該,不該只一心想要娶她,應(yīng)該問問的。如果他知道,就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和離。
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就不會和離,如果他可以什么也不顧的帶著顏兒離開就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了。
沈七塵就一直盯著欒顏看,他不知道,她會那么傻……
是他的錯,是他的錯,他應(yīng)該派人時刻跟著的,他應(yīng)該多多注意顏兒的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