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晴,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現(xiàn)在男的,很多都會學(xué)點PUA技巧……”
走出派出所,看著依舊神情恍惚的章晴,何廣輕聲叮囑道。
“是呀,憑你的條件,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實在不行,你來找我,我包辦了!”
李敢大大咧咧地說道。
大家被他這個怪樣弄得哭笑不得,章晴的情緒卻明顯好了許多。
沒走幾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明諸葛追了上來。
迎著眾人冷漠的目光,他卻沒有半點不自在的感覺,搓了搓手,用為難卻又推心置腹的語氣跟章晴說道:
“章小姐,這件事是孫博的不對,回去后,我會想辦法處理他,但當(dāng)時的情況,還請你見諒。
他畢竟是我的員工,我只能站在他那邊……”
這話說得多漂亮,何廣都不禁暗暗佩服他了,不但完全把自己摘了出去,還樹立了一個一心為員工考慮的好老板形象。
但你要是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們,那就想得太簡單了。
何廣在心里冷哼一聲,就要說話,明諸葛卻又有了一個出人意表的動作。
他一把從手包里掏出一疊錢,不由分說地塞到了章晴手上。
“這點錢,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我沒管教好我的員工,請你務(wù)必收下……”
不等章晴拒絕,他就急匆匆離開了,章晴看著手中的錢,好一會都反應(yīng)不過來。
眼看明諸葛都要消失在街角了,她急忙揚聲喊道:
“忘了跟你說了,孫博他并不是博士,他只是考上了博士,但一直畢不了業(yè)!”
明諸葛停下腳步,似乎有些意外,停了幾秒才揮手道:
“我知道,我們公司只看能力,不看文憑的,他能力還不錯……”
“這個錢?”
看著轉(zhuǎn)眼就不見的明諸葛,章晴為難地看向何廣。
“拿著吧,也沒多少,肯定不超過2000塊,買你一個認(rèn)可,很便宜了!”
何廣不當(dāng)回事地擺了擺手,帶著大家往“衢地肉包”走去,折騰了一夜,天都大亮了,吃點東西就要去上班了。
“你這個表哥,咋一看讓人討厭,細(xì)處下來,好像也蠻不錯的……”
李敢一邊吃包子一邊嘟囔道。
“呵呵呵……”
陳權(quán)發(fā)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似乎想說什么,但看了看何廣,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么?”
發(fā)現(xiàn)了陳權(quán)的不以為然,李敢追問道。
“吃你的東西吧,包子它不香么,還堵不住你的嘴?你這樣的人,怎么能也姓李呢?”
瞪了一眼李敢,李青青鄙視地說道。
對這個頭頂差點綠油油的,五百年前的一家人,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李敢縮了縮脖子,不敢反駁,對這個關(guān)鍵時候,敢拎著鐵鍋沖出來干仗的女人,他有點沒來由的懼怕。
“你這個人怎么說話的?我們跟你很熟么?”
溫螢卻炸毛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李青青還總是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副看不慣的樣子,心高氣傲的她哪受得了這個,正好發(fā)泄出來。
論吵架,李青青從來不怵,正愁沒機會懟溫螢?zāi)兀?p> “我說他關(guān)你什么事,你是喜歡他呢,還是他女朋友呀?”
“你…你簡直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我可不會莫名其妙地住到別人的男朋友家,找不到酒店么?”
“何廣他…他是我同事,我住他家關(guān)你什么事?”
“他女朋友是我的閨蜜,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我事?”
……
兩人噼里啪啦吵了起來,何廣和李敢?guī)状蜗氪驍嗨齻儯钋嗲嗄钦Z速,都快趕得上華少了,別人根本插不進嘴。
“哎,舒服!”
陳權(quán)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個包子,滿足地長吁了一口氣,看著被打打斷的兩人,笑嘻嘻地說道:
“繼續(xù)呀!怎么不吵了?
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這么點事都能吵得起來,不像我,別人潑一盆水到我身上,我都懶得憤怒了!”
“呵呵,高,真高!”
李敢狗腿地遞過一碗綠豆湯,討好地說道:
“陳主任,你們律師見多識廣,跟我們說說吧,您是怎么看待明諸葛的?”
“是呀,陳律師,跟我們說說唄,我總是看錯人,但我也覺得明諸葛好像還可以!”
章晴也問道。
看著幾個女生虛心求教的樣子,陳權(quán)大感滿足,確定何廣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才笑呵呵地說道:
“那我就倚老賣老,說說看吧。
其實你們分辨好人、壞人的方式,有些欠妥,不能只看他當(dāng)下對待你的方式,還要設(shè)想,極端情況下別人會怎么做!”
喝了一口綠豆湯,瞟了眼正在沉思的何廣,陳權(quán)繼續(xù)說道:
“就像明諸葛,因為他剛剛的舉動,你們就覺得他人其實不錯,但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是其他情況,他會怎么做呢?
搞不好被他賣了,你們還覺得他是為你們好呢?”
……
吃完早餐,一行人匆匆趕回單位,上班狗可沒有時間瞎聊。
上班沒多久,賀明珠就急匆匆趕到,把溫螢喊了出去,好一會,溫螢紅著眼圈,氣呼呼地走了回來。
“咋回事,你‘未來岳母大人’這又弄什么呢?”
何廣問李敢。
聽到“未來岳母”這四個字,李敢頓時一副吃了屎的樣子,好半天才回答道:
“她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要溫螢搬回去住,說這里不安全!”
“她怎么會知道?千里眼呀!”
何廣驚了。
李敢也是一臉奇怪: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呀!真是見了鬼了,或者她有順風(fēng)耳?”
不得不佩服李敢,這時候都有心情開玩笑,但疑問卻不會因為他的幽默而消失。
他們幾個絕不可能跟賀明珠說這事,溫螢也不會主動找麻煩,但怎么這邊一有風(fēng)吹草動,賀明珠就知道了呢?
“你們還跟誰說過這事?”
“沒有呀,我就發(fā)了個朋友圈,說遇上一瘋子,有人問我就說了下情況。但我的朋友圈,和她也沒有交集吧?”
“……算了,也許她監(jiān)聽了溫螢也不一定!談得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大吵一架唄,溫螢是不可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