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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烙王朝之亂世成殤

第三十八章:釋然相伴

大烙王朝之亂世成殤 君辰w 1935 2023-03-18 14:14:46

  寧淑走后,歐若素端來點(diǎn)心和藥,伺候錦洋用完之后他說要休息,不讓人打擾。若素便同另外一名侍女候在了房門。

  春日的暮色仿佛一張大網(wǎng)悄然落下,漸漸地吞蝕了萬物,在靜謐的夜里,只有那柔和的月光和點(diǎn)點(diǎn)星光。錦洋坐在花園中靜靜看著那柔和的月光,聞著隱隱花香。

  若素為他取來披衫道:“夜深了,王爺披上外衫吧,免得受了寒氣?!彼f完便將外衣為錦洋披上,錦洋仍然保持著抬頭看月色的姿勢,由她為自己披上外衣。若素為他披好外衣之后便站在他身側(cè),陪他一起看著柔美的月色。

  “月色佳人,相伴此刻,人生幸事!”錦洋輕聲感嘆著,卻始終保持著仰望天空的姿勢,并未看若素。

  若素看著這柔美的月色,回憶起一些往事,淡淡開口:“小的時(shí)候,我和母親也常常在院子里看月色,母親會給我將一些關(guān)于月光的傳說,我聽著聽著便會在她懷里睡著,第二天醒來會追著母親講后面的故事,可是母親總是推脫要下次看月光的時(shí)候再講,可是下次她會重復(fù)講半段再往后講,而我依然會很快便睡著,所以,一個(gè)故事母親總要講許多次我才能聽完整。”

  聞言錦洋緩緩轉(zhuǎn)頭望向她,她正抬頭仰望著夜色,她那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映入錦洋的眼中,她的側(cè)顏是那樣的冷艷俊色卻又不失柔美。錦洋溫溫開口:“提及你的過往你一直都不太樂意,今日倒是少有聽見你自己提起過往。其實(shí),不管以往你都經(jīng)歷過什么,那都已然成為過去,你該學(xué)會放下,向前走。”

  若素低下頭頓了頓,沉思了片刻,像是終于做了某個(gè)決定,緩緩地吐了口氣,看向錦洋時(shí),眸色中多了些柔和,她悠悠地說:“世人皆知,我本是相府千金,卻因祖父謀逆而牽連入獄??扇缛艨梢赃x擇,我寧愿為普通草民也不愿入那高貴官門。倒不是我貪生怕死,而是那高門貴府太讓人寒心。”

  她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繼續(xù)悠悠說著:“我的母親出身貧寒,偶然救了父親并為之傾心,二人私定了終身,而后母親便入了相府成了眾多可悲的妾室中的一人,后來父親逐漸忘了她,可她依然終日等待著,她卻始終等不來父親的身影,她等來的只是正室娘子和其他妾室的欺辱。而母親不愿父親為難,從不肯去找父親,她也在無盡的等待中病逝了,我去求父親來見她最后一面,可是被正房的下人攔在了院子外,沒能見到父親。那時(shí)我十歲,母親永遠(yuǎn)地離開了我!”

  說到此處她的神情和語氣多了幾分傷感,錦洋也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她,而她卻很快便調(diào)整好了。

  “母親死后我便像是被父親遺忘的孩子,靠著下人們的憐憫在相府卑微地活著。直到十六歲那一年,父親突然來看我這個(gè)被遺忘的女兒,其他人也突然對我很好,原來他們是希望我配合他們在太子殿下的茶中下藥,成為太子殿下的女人,以此保住歐府的榮耀。我本不愿意,可他們卻以我母親要挾,他們允諾,如若我同意幫他們,我母親便可遷入宗族正堂陵寢,父親百年之后讓母親同正室娘子一同伴在左右,若我不愿意,便將我逐出歐府,連同我母親也被宗族除名。我被逐出府倒也沒什么,可是母親等了一輩子,我又如何忍心讓她死后被宗族除名,連妾陵都不得葬,成為孤魂野鬼。所以,我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與他們達(dá)成了交易?!?p>  話及此處她的語氣十分堅(jiān)定,似乎并不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轉(zhuǎn)而繼續(xù)悠然地說著后來的事。

  “后來事情敗了,祖父又想將我嫁給他的門生為妾,以此籠絡(luò)那人一直支持他??上В€未曾來得及安排,我們便因下藥一事被太子殿下抓拿了,我本想攬下所有事以保全祖父,以感謝歐家的一絲血脈之情,而后求得他們留下母親的墳在歐家妾陵,從此,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與歐家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上?,太子殿下并不相信,我和祖父雙雙下了獄,我便成了棄子,可笑的是,我這名棄子還要受他們謀逆牽連而入宮為奴?!闭f到最后若素含淚諷刺般淡淡地笑了。

  錦洋緩緩站起,心疼地為她拭去眼淚,輕聲安慰她:“都過去了,以后本王會護(hù)著你的?!?p>  若素溫柔地笑了笑,淡然地說:“以前我之所以那么卑微地活著是因?yàn)槲掖饝?yīng)了母親,要好好活下去。以后我會為王爺您活著,守在王爺您身邊!看著您娶一位賢妻,看著您兒孫滿堂!以感謝王爺?shù)拇骨?,也全我的一片真心!?p>  “可是本王只想娶你!”他求了這么久終于得到了她的回應(yīng),知道她心中有自己,錦洋激動萬分,恨不得馬上娶她。

  若素微微一怔而后說:“奴婢身份低微,不是王爺?shù)牧寂?,況且我曾答應(yīng)母親,這輩子‘寧為貧妻,不為貴妾!’奴婢此生只求默默守著王爺,不求半點(diǎn)名分,還請王爺不必強(qiáng)求,千萬不要為我而去求太多。

  “本王便是為你當(dāng)一世貧夫又如何?這些虛榮本王從不在乎!”錦洋拉過她的手真切地道。

  若素掙脫他的手回:“我在乎,我不愿你為了我做那樣的犧牲?!彼龍?jiān)定地說完見錦洋仍然不肯松口便主動牽過他的手溫柔地解釋:“王爺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我怕是又要成為天下人的談資了,讓一位皇子放棄一切成為庶民,我該是何等禍國殃民的妖女呀?”

  錦洋也明白,如若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就等同于將歐若素推向了風(fēng)口浪尖,可是他又不甘心:“可本王不愿你再委屈半分?!?p>  “能得王爺垂青,被接到王府,處處有王爺護(hù)著,一直守在王爺身邊我便不委屈了?!?p>  被她如此溫柔地勸慰之后錦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他們心有彼此,這般相伴著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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