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接近
“你不覺得這里的一片都顯得特別祥和嗎?一點也不像我們昨天剛進城的樣子?!敝芮嗲嗖[著眼睛,太陽努力的穿過云層,把光芒撒了出來。
“是的,但是這里不是你的地方,你就不用想著了。”心心抓李欽文的衣領(lǐng),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臉,他就東躲XZ,也并不呵斥。
“你們早餐都吃了吧,心心念念也都吃了吧?!敝芮嗲嘧约哼€沒吃,她拿出自己的那兩個菜包,并不是很有食欲。
但是饑餓治好了她的食欲不振,她狼吞虎咽的嚼著包子,包子是冷的,所以比較硬,要不是里邊有菜,恩,菜是酸菜,沒有營養(yǎng),但是好吃的酸菜,她真的會無法吞咽。
“你是不是吃不慣這干糧?”李欽文皺著眉頭,看著她吃力的嚼著。
“沒有。你幾歲?”周青青突然想起,這兩次介紹,李欽文都沒說自己幾歲了。
“十一,這個很重要嗎?”才十一歲,也是個小孩,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是連小學(xué)都沒畢業(yè)的,穿的好有什么用呢,是有錢人家里的小孩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在外面漂泊,吃不飽,沒有學(xué)上。
“你很喜歡小孩?”自從三娘病情惡化后,李欽文基本上只要身體體能還撐得過去,手里都會抱著一個娃娃,當然,抱念念的時間比抱心心的時間多一些。
“不喜歡?!崩顨J文眼神有點躲閃,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雖然你嘴上不承認,但是你的行動已經(jīng)證明了,小孩子軟糯糯的,本來就很可愛,你沒發(fā)現(xiàn)剛出生的小貓小狗也特別可愛嗎?”周青青笑著說,她發(fā)現(xiàn)李娉似乎已經(jīng)是吃完早餐,在廳里接待來問診的人了。
可能因為瘟疫引起的后果太嚴重,城里已經(jīng)快空,來看診的人也并不多,陸陸續(xù)續(xù)有官兵帶個別人來,讓她確認情況。
李欽文看周青青心不在焉的,如果不是因為要煎藥,估計她早跑沒影了。反正他也不走開,就三個人在門廊那里玩,吃飽喝足等藥熬好。
“不是說沒藥了嗎?怎么你們有?”不知道哪里冒出來一個老頭子,看見他們在熬藥,嘟噥了一句。
“我們是出門的時候抓了幾幅,老爺子,你身體是什么問題呢?”真的是很奇怪,為什么這里醫(yī)宿樓更多的是住著老的和男的,莫非女性倒是不容易感染這病不成?
周青青猛地感覺到,他們這一群人當中,除了心心念念是嬰兒而感染之外,二春和李欽文都有,而自己和三娘竟然還好好的。
“能是什么問題,老了病做,趕上這瘟疫唄,哎,今天真的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婆子這么晚了還沒送飯來,這里又沒有藥了,再這樣下去,我還不如回家,好歹可以死在自己家里?!崩项^嘆氣。
“那婆婆身體是沒有感染的嗎?”周青青好奇。
“可不是,一家子,男的都染病了,女眷就那么幾個身體一向不好的?!崩项^子,在門口望著,這個點還不送吃的來,哎,也怪家里根本就沒什么余糧,自己又在這里治病,說不定找別人借,別人都不肯,吃口飯也難啊。
周青青看了一眼李欽文,得意的翻了個白眼,這個世界終究是不公平的。
等到藥熬好之后,病號們喝完,沒病的再喝一點,剩下的就等到時候再煎就是。
“我去找李姐姐了。”等到李娉終于沒那么忙的時候,她告訴李欽文一聲,意思就是心心念念,就由他們先照顧著,然后等藥
李娉確實不是很忙,床位沒剩下多少了,藥也接不上了。
“有什么我?guī)偷蒙厦Φ膯幔俊崩铈撤鲱~靠在柜臺上。
“你能幫上什么忙,我看你們一群人,勞力也不多。”李娉笑了笑。
“昨天你不是問我藥怎么會這么齊全嘛,你這邊還缺哪幾味藥呢,興許我這里有一點能幫上忙?!敝芮嗲嗾f到。
“這場瘟疫太嚴重,剛剛衙門送來來了名單,現(xiàn)在全城就剩下五千人了,這五千人反正我也照顧不來,只是,不知道那些去世的都安置在哪,哎,好多都滅門了。”看來這疫情“傳男不傳女”也不是實情。
周青青聽到數(shù)字后震驚了,所以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幫上忙呢。
“不好了不好了,醫(yī)宿樓好多上了年紀的撐不住了。”許汐慌忙跑過來,他不懂醫(yī)理,所以都一直幫助李娉做一些幫襯的事。
聽到此話,三個人拔腿就往醫(yī)宿樓跑去。
昨天已經(jīng)沒了五個,一早衙門派人來處理了,李娉的藥材快用完,很多藥也是先給衙門的人喝,畢竟在外面做事和在這里休息,所面臨的威脅也不同。
只見那幾個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爺子,都面色青紫,嘴唇發(fā)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周青青想趕緊吩咐李欽文把他們的藥材再煮了給他們試試。
只是好像就心有靈犀似的,之間李欽文就端著煎好的藥來了,看來他是早就觀察到了。
李娉接過藥碗聞了下,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周青青,也沒猶豫,給那幾個情況嚴重的服下。
“你剛剛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李娉拉著周青青來到無人角落。
“我是想跟你說,我們板車上還有一些藥材,可以給你用啊,我們幾個人,我和我娘都好,其他人的份額留下,可以都給你?!敝芮嗲嘞胫约哼€是十歲的小孩,不能說太多,只當她是小孩,見不得人死。
“你那板車縱然能裝,又能裝多少呢,而且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當時疫情發(fā)作的時候,老的在家,年輕的在外,反而感染的更多的都是年輕的。
也是因為不懂這病的性子,前期耽誤了不少事,好多年輕力壯的都已經(jīng)病故了,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殘。
所以衙門那邊也給了我壓力,我的首要目標是要保住那些在公門中當差的人,你即使把藥給我,我也不會先救這里的人。
這次疫情所需要用到的藥材,本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難找的也就那幾味藥,一方面也是衙門要求保住縣城里的年輕人,所以他們的資源都傾向于那邊了。
這邊收容的老人,都是我義診后他們住進來的,如果真的有衙門的人來,我還得先安排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