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飛來橫禍
周青青小時候聽過一首很老的歌,叫《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她覺得自己的心思很好猜,倒是現(xiàn)在很想跟人說,男孩的心思誰也不要猜。
她也不是什么慈善家,也不想一直跟二春耗下去,無論二春是什么毛病,都不慣著她,弄了些柴禾,到處找了找,倒是找到了以前和尚師傅們做飯吃的地方。
廚房里邊東西倒是蠻全,只是刀這種金屬的器具,倒是悉數(shù)被清走了,水缸,灶臺,鍋還在,唯一的鐵器了。
剛才弄的那么多柴禾,周青青已經(jīng)讓李欽文都搬進她們住的房間里去了,誰也不知道后面會有多少人來這里,放在公共區(qū)域終究還是有風險。
做這頓飯大概要多少柴,她就弄了多少來。
米和粗糧不用說,多的很,然后之前弄的那么多臘肉,之前是掛滿了院子,想到在院子里掛那么多還是太招搖,于是都放到了住的房間,放在那柴禾上,等到時候炭火燒起來了,應(yīng)該還是能幫助肉上面的水分蒸發(fā)的,當然,還是比不上晾在院子里那么有優(yōu)勢,既可以太陽曬得到,又可以風吹的到。
周青青覺得自己以后可能會死于癌癥,因為實在是很喜歡吃腌制食品這種極度不健康的東西。
一般寺廟里邊都會有和尚師傅種白菜,只是這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如果在沒有新鮮菜的情況下,自己巧婦做成了無米之炊,怕是會被盯上,實在是沒有辦法。
就白米加粗糧做一鍋飯,然后就著煮飯的機會蒸一鍋肉,至于豬油什么的就沒有必要了,單單吃肉固然是美味,可是吃多了也會上火啊,之前在山洞的時候還好說,搞點菜沒有人說什么。
“在這清靜之地,你這個丫頭倒是在做肉,也不怕佛祖教訓你?!惫唬謥砹烁綦x的人,這人并不是唐嬸子的當家的。長的五大三粗,濃眉大眼。
粗看很粗糙不好看,細看倒算還過的去,長的粗獷是因為看起來像是個練家子,身材很壯,衣服穿的不多,肌肉線條都若隱若現(xiàn),皮膚黝黑,說話倒是不算沖。
“官府怕我們傳播瘟疫,讓我們在這里隔離,沒錢的不給安排吃的,也沒見佛祖來給我們吃啊,我在院子里連白菜也沒找到一顆,但是人總是要吃的吧,餓死在這里才是臟了佛門清凈之地呢?!敝芮嗲嗦勚伬锏娘埡筒?,這是什么人間美味,即使感覺到嘴里都快要長潰瘍了,也還是舍不得這等山珍美味。
人啊,活一世,就是為了一口吃的,穿的好不好好像都不重要。
“不好了不好了,小姑娘,你娘。。。你娘。。?!碧茓鹱又浪谶@里做飯,特地找了過來。
一聽到說“娘”這里詞,周青青就嚇的冒冷汗,她今天右眼皮跳了一天,后來覺得來到寺廟也并不是壞事情,又遇上二春鬧脾氣,以為今天的不幸就是二春的異常,難道其實是自己的娘?
“我娘怎么啦?我娘怎么啦?”周青青立馬扔下手里的大筷子,這里真的是只剩下一口鐵鍋是鐵的了,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她本來還想讓李欽文把車里的木頭鍋鏟拿來用的。
李欽文不知道是聽到了廚房里的異動,還是因為三娘的事情真的很嚴重,臉色煞白的跑到廚房里來了。
“你來的正好,先看著鍋里的飯,還差一把火,我去看看娘?!敝芮嗲嘤X得自己的腳步有點虛浮,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去了才會揭曉答案。
跑到院子里,看到三娘躺在院子中央,身下一片都是血,血的范圍還在不斷的擴大著,但是卻看不見兇器。
三娘整個人已經(jīng)是沒有一點生氣,臉色蒼白。
周青青看了看周圍,心里難受,這樣的失血程度,不管是誰,可能都沒有辦法繼續(xù)活下去了,何況是在這么艱苦的環(huán)境中,根本沒有什么醫(yī)療資源。
她趕緊跑過去,仔細看了看她的傷口,頭已經(jīng)破了,肉眼看不到,但是用手抱著她的頭的話,就能看到。
唐嬸子拿著一塊干凈的白紗布過來。
周青青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就把三娘頭上的傷口綁了起來。
確定了血沒有繼續(xù)流,就把她搬到房間里去,唐嬸子和剛才那個大漢都有幫忙,主要還是那大漢幫忙,到了房間之后,周青青幫三娘脫掉了臟衣服,平躺在榻榻米一樣的床上。
二春抱著心心念念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似乎他們誰也沒料到,如果沒有了三娘,心心念念會怎么辦。
“你帶著妹妹們?nèi)フ依顨J文,趕緊把飯吃了,這么晚了?!敝ч_二春后,是因為發(fā)現(xiàn)保險子用完了,剛才探了探三娘的脈搏,還有,只是很微弱,如果吃下幾顆保險子,說不定是能夠有救的。
拿出藥來很快,但是三娘卻怎么樣也不吞咽,塞在嘴里她就含在嘴里。
周青青想到跟她短短才相處,從最開始的懦弱,到后來的短暫的勇敢,再到后來的癡傻吃里扒外,她也氣憤過,而遇到李娉之后,她變的不同了,吃了些藥就變得又有良心了。
直到今天,對了,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會摔成這樣的,就算是走路滑到了,也不至于成這個樣子啊,待會還得出去看看,要是真的有必要,怕是連針孔攝像頭都要備起來,可以不害人,但是一旦被人害,是沒有后悔藥吃的。
想到今后可能沒有了三娘,周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明明她覺得自己和三娘是沒有什么感情的。
三娘的前世今生她都沒有一點感覺,這種女人要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真的是很容易被社會淘汰的。
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很傷心,從心底的。
難道是因為血肉親情,人最本質(zhì)的東西嗎?
只是任由她哭的再傷心,三娘還是躺在那里沒有動靜,越來越僵硬,越來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