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柄柄飛刀如同天女散花,散入天地門幫眾群中。
射倒大片。
二十名血色斗笠人沖入天地門幫眾群中。
匕首、短刀、劍刃交錯(cuò)。
每一招一式都必殺人,沒有浪費(fèi)一丁點(diǎn)時(shí)間。
簡直就是冰冷的殺戮機(jī)器。
大量幫眾被快速殺戮,在他們手下,竟然如同殺雞砍菜般簡單。
“頭目頂上。”雷鶴鳴冷聲吩咐。
他麾下沒有大頭目,只有幾名初入淬骨境的小頭目。
這些小頭目,面對這些殺手,在眾多幫眾的協(xié)助下,應(yīng)該能擋住。
如無必要,他是不想親自出手的。
殺手的手段太多了,防不勝防,真要與你死磕,那絕對是一個(gè)噩夢。
好在,血葉樓的殺手,只會出手一次。
一次不成,就會退去。
那時(shí),下單者的雇傭金,也不會退。
血葉樓的座右銘:只保證全力出手,不保證必殺。
明明都是些殺手,搞得有些像刺客了。
高樓上,有一條條鐵鏈?zhǔn)巵怼?p> 鐵鏈上,有一名名血色斗笠殺手抓著接近,越過上千名幫眾,直撲向了雷鶴鳴。
這些斗笠殺手,剛剛接近雷鶴鳴五米,統(tǒng)一揚(yáng)手。
大量黑色的粉末灑向雷鶴鳴。
他們早已服下解藥,帶著大量黑色毒藥粉末,撲向了雷鶴鳴。
神情冷漠,飛刀同時(shí)擲出。
嘭!
對此,雷鶴鳴對著周圍虛空數(shù)掌。
他的掌心,有一股磅礴內(nèi)勁涌出,打出了大量氣爆,將這些黑色毒藥、飛刀,統(tǒng)統(tǒng)反震了出去。
雷鶴鳴又是幾掌。
這些撲上來的血色斗笠殺手,大部分直接身死,剩余幾名吐血落地,被一擁而上的天地門幫眾砍成了肉糜。
不過殺手臨死前,又毒倒了大片。
雷鶴鳴穩(wěn)坐馬上,環(huán)顧四周,外圍那二十名血色斗笠殺手,死了一個(gè),其它也退了,隱入小巷黑暗,不見了蹤影。
锃!
黑暗中,有道道火星在地面摩擦出現(xiàn)。
一名頭戴血色斗笠,臉戴半邊花臉面具的女子,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她手持一把長劍,已出鞘,劍尖在地面摩擦著。
另一只手,握著一個(gè)酒壺,對著紅唇大口灌入。
身體搖搖晃晃,好似醉了。
劍鞘隨著她身體的晃動,也在晃動。
身材玲瓏,視之卻有一種惡心感。
似與此女子修煉的武功有關(guān)。
隨著血色斗笠女子走近,一股通體境的氣息,漸漸泛起,然后越來越重,壓迫的人喘不上氣來。
最前面的天地門幫眾,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身,臉色蒼白,出了一身汗,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不是他們心里脆弱,而是在這股氣勢下,任誰都會感覺自身為螻蟻,對方如天穹般浩瀚。
這是境界威壓,是境界的勢!
“麻煩了……”
雷鶴鳴一直不在乎的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凝重,身體坐的筆直。
一只手掌,已經(jīng)握住了腰間長刀。
血葉樓,九葉殺手!
不知是通體境何級?
通體境每一小境,鴻溝似如淬骨與通體二境的差距,只要來一個(gè)通體境小成的殺手,他就必死無疑。
“殺了她!”雷鶴鳴下令。
眾天地門幫眾對視一眼,咬牙持刀沖了上去。
一道道白光閃過。
根本沒見血色斗笠女子動那柄托在地上的劍。
一名名天地門幫眾統(tǒng)統(tǒng)斷成了二截。
普通幫眾也好,合勁境、淬骨境頭目也罷,統(tǒng)統(tǒng)如此。
沒有一人承受住血色斗笠女子一劍。
最為特殊的是,沒有人看到,斗笠女人動了劍。
她的劍法,竟然快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短短十息,尸體堆了一地,已經(jīng)死了二三十人。
天地門幫眾如面劍仙。
面對通體境武者時(shí),所謂的人海戰(zhàn)術(shù),很難行得通了。
破勁弩箭,也破不開通體境的護(hù)體內(nèi)勁。
哪怕是生死擂臺,通體境武者不逃不動,沒有丹藥輔助恢復(fù)內(nèi)勁下,沒有一萬名全副武裝的幫眾,根本堆不死一名通體境武者。
這就是通體境武者的可怕。
一人抵一軍。
城衙幾座高矮不同的屋頂中間,一處凹陷。
凹陷內(nèi),蹲著一名三十歲的男子,這名男子一身華貴的長袍,文質(zhì)彬彬,看樣子是一名生意人。
身上帶的玉,都價(jià)值三十萬兩銀子,為外府的辟邪玉。
可有幾率驅(qū)離弱小些的邪異。
商賈男子,一臉恨意地盯著下方的坐于青鬃馬背的雷鶴鳴。
他離開南嘉府,跋涉千里去做生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攢夠可以殺雷鶴鳴的錢財(cái)。
今夜,就是他朝朝暮暮夢想的那一日。
雷鶴鳴這個(gè)滅他滿門的兇手,今夜,終于要伏誅了!
商賈男子手中攥著一沓銀票,足足有三百萬兩。
他已經(jīng)付給了血葉樓三百萬銀子,這是事成后的尾款。
殺一名通體境武者的代價(jià),太大了!
三百萬兩只換九葉殺手出手一次的機(jī)會,還不保證成功。
“嗯?”
血色斗笠女子突然停步,她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城衙屋頂,隱藏在面具下的眉頭緩緩皺起。
好強(qiáng)大一股勢!
不止血色斗笠女子發(fā)現(xiàn)了,眾天地門幫眾,還有雷鶴鳴,都感受到了。
齊齊抬頭望去。
青冥更盛,初陽將起。
月,在這一刻,變成了血色。
那似與血月并肩的城衙頂部,站有一人。
此人身高兩米出頭,魁梧如熊。
他赤腳站著,立于血月中心,臉戴玄鐵面具,只露著一雙冰冷鐵眸。
眸子半開半合,兇光外射。
一頭黑色長發(fā)狂野披散,雙臂上,肌肉如鋼,棱角分明。
一身黑衣黑褲被肌肉撐得鼓鼓,似天下間所有力量,都被此人集于自身。
嘩啦啦……
他的身上,如水流般,有一層層扭曲的空氣潺潺流動。
正是外放的通體境內(nèi)勁!
陳岳腦袋微低,淡漠注視著下方凹陷。
凹陷內(nèi)。
一頭冷汗的商賈男子緩緩仰頭,與陳岳對視一起,當(dāng)即身體劇震。
這,這!
這玄鐵面具男子,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在他頭頂?shù)模?p> 他怎么一點(diǎn)都不知道?
感受著陳岳身上的強(qiáng)大氣息,商賈男子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將錢給我,我?guī)湍銡⒘怂?!”陳岳伸出蒲扇般的巨大手掌,語氣不容置疑。